1993年6月24日,黄家驹在东京富士电视台录制某节目时,不慎从舞台上跌落成重伤,之后昏迷不醒。
6月30日,黄家驹在rb东京去世,终年31岁。
在此之前,黄家驹昏迷了整整6天。
这6天里,家人和朋友不断来到他的病房,试图通过聊天唤醒他的意识;歌迷们在医院门口的便利店里蹲着,叠着千纸鹤为他祈福;香江的电视台每隔几小时就会播报他的最新情况,祈祷病情出现转机。
然而奇迹没有发生。
黄家驹出事那天,是华国的端午节,可是他却再也没能与家人团聚。
他的一生,被定格在了1993年6月的最后一天。
在第二天的香港江报纸上,黄家驹的新闻占据了头版,题目只有简单5个字:“安息吧,家驹”。
一个时代落幕了。
在香江出殡期间,一度引发万人空巷、交通瘫痪的局面,家驹的过世,成为当时香江轰动一时的社会事件。
对,是社会事件,而不是娱乐新闻。
黄家驹离世的消息,不仅震惊了港台,也震惊了内地,整个华语乐坛的乐迷,很多喜欢beyond的,不喜欢beyond的乐迷,都悲伤极了。
江晓枫作为一位广府人,对beyond,对黄家驹的喜爱,就不用说了,和许多广府年轻人一样,随便都能哼唱几首beyond乐队的经典歌曲。
就连高小嵩、老狼等等,这些不怎么听粤语歌的燕京人,都加入到了缅怀黄家驹的队伍之中。
因为八九十年代的香江,包括谭咏麟、张国荣,甚至四大天王在内的很多歌手的许多歌曲,都不是原创,是直接拿rb的歌曲,拿来填词,然后翻唱成粤语歌。
而黄家驹和他的beyond这种坚持做原创音乐的乐队,在专门搞翻唱的香江娱乐圈,就显得极其难能可贵了。
最讽刺的是,在香江发展这么多年,一直靠原创作品征服乐迷的beyond乐队,却被一直搞唱跳和翻唱的草蜢压了这么多年,几乎每一届颁奖典礼的组合奖,都是草蜢拿金奖,beyond则是雷打不动的拿银奖。
所以,黄家驹才喊出了那一句:“香江只有娱乐圈,没有乐坛。”
这也是为什么,beyond会离开香江,转战rb乐坛。
然而,黄家驹离去的消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只是轰动了几天,就被人们渐渐遗忘了,地球还是一样绕着太阳转,世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也是这期间,“旅日画家”秦生的朋友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剧组》招演员的广告,就打电话给秦生,对他说:“老秦,姜闻招演员呢,你儿子长得那么像他,快让他去试试啊。”
秦生觉得是个机会,于是一个电报发回青岛,把16岁的儿子夏宇叫来了燕京。
这时,已经是夏天了,夏宇经常在家门口滑滑板,整个人晒得黑黑的。
姜闻见了夏宇,先是捏了捏他的肌肉,又当着夏宇父亲秦生的面,问了他一个敏感问题:“会抽烟吗?”
夏宇其实会抽烟——在和朋友们一起练习滑板时,他曾被拉去吸过一两次烟,但是碍于父亲在跟前,夏宇只好回答:“不会。”
姜闻听罢,递给夏宇一只烟说:“抽一根吧”。
结果,夏宇刚点上抽了一口,姜闻立刻就说:“你丫会抽烟!”
过了一会儿,姜文让他妈到剧组看夏宇。
姜闻他妈说:“挺像你中学那会儿。”
听了母亲的话后,姜闻就转头对夏宇的父亲说:“老秦你走吧,儿子就给我留下了。”
7月初,《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的主要演员基本都找好了,姜闻就把他们叫到一起,开了个内部会议。
包括男主角夏宇在内,还有江晓枫、桃虹等等等,总共十多位年轻的男女演员。
姜闻准备把他们集体送到京郊良乡一个部队汽车团,给他们穿上军服,啥都不能带,并切断了所有对外联系。
看到江晓枫背着吉他,一幅文艺青年的形象,姜闻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和尚,你这是被窝里放屁,能文能武啊!”
本来江晓枫还想带上自己的吉他去写歌的,却遭到了导演姜闻的制止。
当然了,姜闻也没冲江晓枫发火,只是好言好语地劝他安心接受“熏陶”,不要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江晓枫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带吉他了,就规规矩矩的在部队汽车团,接受组织的“改造”。
姜闻找的这个部队汽车团,明显有些年头了,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年代建造的,建筑和装潢都是六七十年代的风格。
到了部队汽车团,姜闻就让他们每天听格命歌曲,看那个时代的报纸,看苏联老电影,那里还有个游泳池,让他们锻炼,还请杂技团的老师教大家骑自行车。
除此之外,姜闻还把当年的老顽主找来和演员们做传统思想教育,给他们看当年的黑白照片,让大家全身心沉浸在那个时代的氛围中。
姜闻还组织所有演员坐成一圈儿读剧本,一遍遍地读。
可以说,谢晋是姜闻的导演课老师,姜文和谢晋学到很多。
当年《芙蓉镇》开机前,谢晋就组织他们读了大半年剧本,然后又让他们下去体验生活。
姜闻管这个叫浸泡演员。
效果肯定是有效果的,江晓枫和夏宇他们每天浸泡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真的有种穿梭在七十年代的错觉。
这天清晨。
江晓枫和其他小伙伴,正在宿舍里熟睡,就被昂扬高亢的经典歌曲给吵醒了。
“革命风雷激荡,战士胸有朝阳,***呀***,我们有多少贴心的话儿要对您讲,您的光辉思想象雨露阳光,哺育我们成长……”
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不是老唱片的原版音乐,是姜闻特意请来着名男高音歌唱家——刘维维,重新演唱并录制的一个最新版本。
1969年,全国都在都唱这首歌,当时的唱片里,是一首节奏舒缓的男声独唱,没有刘维维这个版本渲染得那样大气磅礴,更没有100多人的交响乐队与大合唱。
在江晓枫看来,这首歌的歌名是《***,革命战士敬祝你万寿无疆!》,作曲很有才华,四个乐段构成的全曲,起承转合自然顺畅,乐段之间的衔接逻辑性极强,一气呵成。
这首歌听了大半个月,每天都有机会听几遍,江晓枫已经很熟悉了,就算没有音乐,也能从头到尾哼唱一遍。
“您的阁命路线像光辉灯塔,指引我们胜利航向,用忠于您的红心,铸成伟大长城,用保卫您的意志,结成铁壁铜墙,伟大领袖***,我们衷心敬祝您老人家,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有一说一,在汽车团封闭的这段时间,虽然与世隔绝,但江晓枫却觉得很充实、很愉快,并没觉得枯燥乏味,每天都能跟剧组的兄弟姐妹们嬉笑打闹,比在少林寺的时候有意思多了。
尤其是桃虹,江晓枫特别喜欢和她一块交流,觉得她是一个性格爽朗的小姐姐,为人处事大方,笑起来露出的深陷酒窝,甜甜的,很和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可能是受导演姜闻的影响,大家平常都习惯称呼江晓枫为“和尚”,一口一个“和尚”的叫着,唯独桃虹称呼他“晓枫”。
这让江晓真正枫感受到了尊重,也让他对桃虹多了几分亲切感,虽然他不反感别人叫他“和尚”,但陶虹能够如此礼貌地对待自己,也是一种难得素质和修养。
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后,江晓枫约了桃虹,到操场上散步消食。
走了一会儿,江晓枫没话找话的问道:“桃虹姐,你以前演过戏吗?”
桃虹回道:“没有,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剧组,你呢?你以前演过戏吗?”
江晓枫坦然道:“演过,我以前在少林寺做过临时演员,跑龙套的那种。”
桃虹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演什么?”
江晓枫自嘲道:“还能演什么,当然是演和尚呗!”
“对了桃虹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瞧着江晓枫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桃虹好奇的问道:“什么问题这么神秘?不能直接问吗?”
听到桃虹这番回答,江晓枫也不再忸怩了,直接说道:“桃虹姐,你谈过恋爱吗?”
桃虹没想到江晓枫长得如此阳刚,居然这么八卦,笑着打趣道:“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喜欢上姐姐我了吧?”
江晓枫笑着否认道:“没有,你想什么呢,我一直把你姐姐,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桃虹瞥了江晓枫一眼,没好气道:“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晓枫笑着回道:“我就是好奇问问,你知道你在咱们这部电影里面有吻戏吗?”
关于剧本中的吻戏,桃虹自然是知道的,当初拒绝姜闻,主要也是因为她饰演的于北蓓,在剧本中有好几个吻戏。
要知道,这十多年来了,桃虹一直在封闭的训练环境里成长,几乎每天都是训练,没咋接触过男生,更不要说接吻,怕吻戏了。
虽然都是蜻蜓点水的吻戏,但对来自传统家庭的桃虹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就是现在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桃虹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知道啊,剧本上不是写着吗?”
江晓枫接着又问:“那你到时候要跟我们拍吻戏,会不会觉得很紧张?”
桃虹故作轻松地说:“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提前吃大蒜,熏死你们。”
“别啊桃红姐,这可使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