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戴彬青吓得举起双手,不知道是投降,还是下意识地保护自己。
“难道不是你干的?”帝宝质问,这是明摆着的事情。“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在司垣齐那里没少得好处吧!”
“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戴彬青无奈。
“枪逼着你了?”帝宝冷声。
“对啊,就是拿枪逼的。”戴彬青的实诚让帝宝顿了下。“我只是想找个正正经经的工作,哪知道会变成现在的地步?”
帝宝想到在城堡里的时候,她二哥调查的戴彬青。
以前戴彬青还叫凯文的时候就拒绝参与那些有害的医药研究,所以,他还不算是无药可救?
“你也看到了,到处都是看着我的人,我只能听他们的。”戴彬青无奈。
“山洞里都是活死人?”帝宝问。
“是。”
“多少?”
“五百左右吧……”戴彬青说。
“要弄多少?”帝宝问,“你还能弄多少?”
“他们让我一直造药水,没说多少,想必是……越多越好。”戴彬青猜测。
帝宝想,五百个活死人的威力也是不小的,一个抵五个武装分子,那得翻五倍!
正在思忖间,外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帝宝暗叫不好,一手撑着桌面越过去,手上的刀横在戴彬青的脖子上。
秦颂,司垣齐带着武装分子过来,将此地包围。
堵着屋子外面,让帝宝插翅难飞。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帝宝警觉地盯着外面的人。
司垣齐抬手,让武装分子稍安勿躁,他独自往前走了几步,落在更多的灯光下。
然而后背隐藏的危险让他看起来更阴暗。
“你还在挣扎什么?”司垣齐问。“杀了他你也逃不掉。”
“逃不掉,至少可以让活死人少一些,你说对吧?”帝宝面上轻松,但神经绷地紧紧的,不给他们有一丝的空隙钻。“司垣齐,你把我抓来这里是个错误,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如果你们不让开,我现在就割了他的喉咙!”
说着刀子用力,戴彬青脖子上划出一条血丝。
秦颂急了,忙阻止,“有话好好说!阿宝你不要冲动,这事可以商量的。你看,司垣齐把你带过来可没有伤你一丝一毫,哪怕我说对你严厉点,他都没有那么做。不然你以为你能跑出屋子抓戴彬青么?”
“所以,我被你们抓来还得感谢你们?秦颂,你昏了头吧!”帝宝抬起下颚,问,“到底让不让?不让我现在就杀了他!反正你们也不敢杀我,否则怎么拿我去威胁我哥哥们呢?”
那刀刃就在戴彬青脖子上,有了往下压的趋势。
秦颂朝司垣齐看去。
司垣齐动了,脚步往后退,给她让开一条路。
帝宝见状,压着戴彬青慢慢地移过去。
外面的武装分子没有命令不敢动。
帝宝不仅要注意前面,还得提防后面。
一边用刀子卡着戴彬青的脖子,一边往山林里退,“你们敢过来,我就……”
话还未说完,司垣齐掏枪对准了戴彬青,直接开枪。
砰地一声,打在了戴彬青的腿上——
“啊!”
戴彬青惨叫了声。
帝宝也好不到哪里去,吓得后退,怔怔地看着倒地上的戴彬青。
在这瞬间,武装分子上前围住了帝宝。
帝宝抬头看着走过来的司垣齐,没想到他这么卑鄙!
司垣齐踢了踢地上的戴彬青,说,“辛苦了。”
戴彬青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接着就被两个武装分子给拖走了。
司垣齐站到了帝宝面前,打量她。
身上手上都沾着血,头发凌乱,枪和刀子还在手上,戴着夜视镜都掩饰不住她倔强犀利的眼神。
“自己看看身上脏的。”司垣齐语调就好像在说衣服上沾了泥的熊孩子。然后抬手就要去摘夜视镜。
帝宝后退,不让他碰。
司垣齐带人找了她一夜,现下耐性早就没了。
上前扣住她的手就往回拽。
帝宝一路带回了小楼。
司垣齐松开她,似有疲惫,懒得再说其他的,指尖揉着眉心,“自己去洗。”
“司垣齐,你就不怕遭报应么?”帝宝情绪难以平静。
司垣齐从指间中看过去,眸底掺杂着血丝,忽然就笑起来。
最后就是爆笑。
笑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了。
走近帝宝,一手压在她的肩上,“怎么个报应?你说说看报应我什么?我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在意的?”
帝宝嫌恶地挥开他的手,“你没有家人么?就算你不在乎你爸,那司泰呢?上次你回京都,他看到你多开心?在六胞胎面前提起你的时候多骄傲,他很喜欢你这个哥哥!”
“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我的弟弟,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你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是废话么?”司垣齐好笑地看着她。
帝宝动了动唇,最后说出,“你真的没救了!”
说完,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关上门,帝宝靠在门板上,又累又绝望。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污秽,血腥味冲鼻。
进了浴室,打开淋浴,连着衣服一起冲。
血水往下流。
扯下袜子才想起还有个打火机。
已经潮湿了,她甩了甩水,放在一边风干。
洗干净出了浴室,躺在床上。
手臂的酸痛还在,她抬起手,手指还在发抖。
无力地垂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戴彬青虽然腿受了一枪,不过那完全没有妨碍到制毒的进程。
之前司垣齐让人出岛带回来的医生排上了用场,给包扎好,完全没事。
继续制毒,继续造活死人。
“有新人进岛,快点!”武装分子来催。
戴彬青点头说尽快。
他不知道帝宝怎么样了,心里也明白,他们是逃不出去的。
新来的人依然被关进了山洞。
武装分子离开后,被关在一起的那些人也没敢有什么大的动静。
有的好奇贴在门边往外看,看到了其他牢房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
坐在角落里穿着破烂衣服的男人抬起头,头发跟鸡窝似的,眼窝和脸颊都深陷,鼻梁一道伤疤,像是被人砍过一刀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