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和秋香就这么跟着小丫头从侧门进去了,一路穿过连廊和堂屋,进了后院第三进,李三娘就看到了之前来给自己送喜帖的婆子。
“李医师来了?快请进,五娘子刚才还说到你来着。”
李三娘和秋香就又跟着这婆子进了屋子里,刚一进去,当真是富丽堂皇。
雕花的家具就不多说了,李三娘也不懂这方面,估计该是那种很值钱的木头做的。
摆设很是符合此时唐人的喜好,五彩缤纷,艳丽非常。
“李医师!”
穿着墨绿色外衫,内搭红色诃(hē)子(抹胸),头上也是攒着好几只晃眼的金簪。
要说这唐妆里,李三娘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脸上那腮红,浓艳艳的,真是遮盖了郭五娘原本的美。
不过,大喜的日子,也就不挑剔这些了。
李三娘赶紧应声:“郭五娘子!恭喜恭喜!”
“五娘,还不给我们介绍一番,今日来送你的,我还以为只有我俩来。”
李三娘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正坐着的女娘,一人着蓝衣,一人着黄衣。
好一通说,李三娘这才知道,这俩人里,蓝衣的郑娘子是郭五娘子嫁到姜家后结识的,性子相近,很是合得来。
郑娘子夫家同郭五娘的叔父同在吏部,只不过非是一个司的。
因此,郑娘子才在这日来给郭五娘子送嫁。
至于黄衣女娘则是郭五娘子的闺中密友程娘子,还未成婚前就是亲近来往的,也同样是嫁到了长安,程娘子的夫家在礼部任职。
虽然官场上与郭叔父家无甚关系,但手帕之交的情谊,也让程娘子于今日前来了。
“原来竟是长安城里的头一位女医师,失敬失敬。
李医师可真的厉害,为咱们女娘做了榜样!”
“程娘子谬赞了。
三娘不过一个医师罢了,治病救人本就是职责所在,担不得榜样这说法。”
李三娘谦虚的说,不过心里也真的是如此想的。
“李医师可真谦虚,这有何不能说的?
要知道......”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几人就熟络了起来。
李三娘中途也发觉了,程娘子是故意同自己多说话,就是为了让郭五娘子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
郭五娘子也在这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中,放下了被她握在手中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帕子了,端起了茶杯。
因着此时的礼仪是在黄昏时分才开始的,也就是昏礼。
所以,这白日里的时间还是多的是。
几人说了片刻,屋外就有脚步声传来,一溜儿声儿的问好声,李三娘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夫人,安好。”
是郭叔母来了。
长辈来了,李三娘赶紧跟着郭五娘子她们一起起身行礼。
郭叔母坐在上首,先是看着郭五娘子的穿戴都是妥帖的,这才转向屋内的其他女娘。
“程三娘和郑五娘都是我们家英英的老友了,倒是这两位是?”
“叔母,是我请的李医师与她的弟子前来的。我......”
郭叔母听说是李三娘,就直接打断郭五娘的话,“哎哟,是给英英指明前路的那个李医师吧?
快,快上座,我可得好好感谢你一番!
要不是你,我家英英现下说不定还在那火坑子里呢!”
李三娘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凑,不仅仅得了郭叔母的夸奖和感谢,还白得了郭叔母手腕上一个金镯子。
实在是推辞不过,郭叔母摘了金镯子直往李三娘手腕子上套。
等送走了郭叔母,也差不多到了午食的时间。
如此,五人就凑了一张圆桌,就着一桌李三娘看了就觉得好吃的席面吃了起来。
待得吃完了饭食,李三娘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把礼物拿出来送给过郭五娘了啊?
可是李三娘还有些话想要单独与郭五娘去说,但程娘子和郑娘子都在一处,很是不便。
程娘子甚是会察言观色,见李三娘面有难色就问出了声:“李医师可是要更衣?”
李三娘囧了一下,摇了摇头,只得带着几分尴尬的回复:“不是,我是有些为难。”
郭五娘子赶紧就说:“李医师,要不是你,我现下还在那苦水汤子里泡着呢。
有何话,你尽管说就是了。”
在一旁的郑娘子和程娘子虽然没说话,但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李三娘看了看郭五娘,又看向程娘子和郑娘子,就不说话了。
这般样子,郭五娘自是看了出来李三娘的意思了,不免就笑出了声:“李医师,不必回避她俩,我和离这事儿的其中内情都与她们说过了。
我们是至交好友,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你只管说就是了。”
李三娘见郭五娘如此表态,也就敢说话了。
如此,李三娘就指着秋香这时从旁拿进来包着巾子的匣子道:“这是我给五娘子的添妆,是央求了我家大嫂特意去了绸缎铺子里,找的江南来的正红的织金锦缎。
我知五娘子定是见过不少好东西,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五娘子喜欢。”
“我还当李医师是要说甚?原来是要送添妆礼啊?吓了我一跳。”
郭五娘子带着感动的说:“李医师送的,不论是什么,我都高兴的很。”
送完正常礼物,李三娘就继续面露难色,心里想着:“这不怎么常规的礼物要如何送出啊?”
有个小人儿在心里咆哮,李三娘想着,来都来了,带都带来了,那就拿出来吧。
李三娘一脸破罐破摔的表情,从自己穿的褙子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来。
“五娘子,这一物是个不太方便往外见人的物什。
至于我拿出给五娘子来看,也是因着五娘子的身子的缘故。”
听了这话,在场的郭五娘、程娘子和郑娘子都面露不解,尤其是郭五娘更是一脸问号的看着李三娘。
“五娘子能给我递喜帖,是看得起我李三娘,我也爱五娘子的性子。
五娘子待我以诚,我自是要以诚待之。”
李三娘这么几句话,可把郭五娘、程娘子以及郑娘子的好奇心吸引的足足的了。
“五娘子,你之前因着伤了身子,虽是现下调养的差不多了,但仍要注意着些。
女娘这月事一般约莫直到知天命的年纪才会绝止,中间约莫能有三十五年的功夫。
这事对咱们女娘来说甚为重要,而此物就是个十分好用的物什,我称其为小翅膀。”
说着,李三娘就把这布包解了开来,从中拿出了个内里续了棉絮,外头是白胚细棉布做的简易版的卫生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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