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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一忙起来,别说去想些有的没的了,就连其他事儿也是没空想,记不住了的。
比如,李三娘现在就没空去想自己的随身系统的事儿了,长安医药联盟那里是一摊子,除了不良人这边,还得加上莳花楼以及想要让李母作为会长起立的女娘帮扶会的事儿,更别说给房承先解毒这事儿了,真真的是忙个不停。
所以,她早就把这一年当中重要的中秋团圆节给忘了个干净。
这要不是房承先来李家泡药汤,送了节礼来,李三娘还真就想不起来这回事!
房承先虽未出仕,但这种贵族郎君哪里需要靠俸禄吃饭。
房承先那早逝的阿娘也是贵女,给他留下的嫁妆体己不知多少,更别说一些田产铺子每年得的银子再养活一个房承先都尽够了。
所以,房承先送的节礼还真是十分精致上档次的。
一匣子造型别致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油盐香味儿的月饼,一斤装的白瓷小坛子里装的应该是酒,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带有青竹图案的白瓷小坛子里估计装的是茶叶,倒是最后这个花纹别致只有女娘手掌大小的锦盒里不知装的是什么?
李三娘看着李大嫂放到桌子上才小心打开,里面竟是一串珍珠手串儿,粒粒大小均等,泛着珍珠特有的莹润光泽。
瞧着这手串儿的大小,该是给小女娘带的。
李大嫂和李三娘对视一眼,都明了了,这是房承先特意送来给露珠儿带的。
“这珍珠可是难得,咱们这儿可少见。我在娘家的时候,阿耶以前的一位同僚来京述职,去家里拜访,当时我那大伯还在近卫军里来,他送的礼物里就有珍珠,只不过是小小一匣子,看着能有十几颗。当时大伯母就可高兴了,正值阿姐她刚定亲,需要攒嫁妆。”
李大嫂欣赏着自己少女时代没得到过的稀有首饰,一边和李三娘闲话。
“嗯,毕竟长安不靠海,少见的东西自然稀有。而且,这手串挑的差不多大小的珠子也是难得,房郎君可真实诚。”
李大嫂把盒子盖上转手送到李三娘手里,“人家是为了感谢你的,这恩情就送到露珠儿身上了,你拿回去收着吧,等着露珠儿大些,就可拿出来戴了。倘若以后你去参加宴席,带露珠儿去时让她戴着,也是一件撑门面的好东西。”
“好,我等阿娘回来,先拿给阿娘看一眼,再给露珠儿收着。”
等李母从外归家,和李二嫂一起欣赏了这手串后,也就嘱咐李三娘好生保存着,留着露珠儿大些了再拿出来佩戴。
这时李三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阿娘,这中秋了,露珠儿是不是得去王家送礼?”
李三娘一说,李母他们也想起来了,虽说李三娘已与王子恒和离了,但两人之间的亲儿,小露珠儿是不可能不认王子恒这个亲爹的。
并且,王家现在每月按时的在初八那天,派人来李家送露珠儿的抚养月钱,王大郎他们也会做人,每月总会让人给露珠儿送上点儿吃的用的,不拘是西市出的新鲜玩意儿还是糕点铺子的糖果点心,总要送上两回的。
虽然王子恒自从娶了他那外家表妹后,就再也没登门看过露珠儿一眼,但是李三娘也乐得自在,不愿让露珠儿去吃王子恒的嫌弃,并且露珠儿在李家有的是男性长辈疼爱她,谁也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可当初在官家签的契约里是有在每年的除夕、正旦、上元节以及中秋节当天,随母生活的小女娘是一定要回父亲家里团聚的,以表对长辈孝道和父子之间天伦之乐的。
所以,没几日的中秋节时,露珠儿是一定要去王家的,不仅仅是要携带节礼上门,还得在那儿至少吃上一顿午食才可回家。
“中秋团圆节,露珠儿必是要去的,到时让你二兄陪着一块儿去就好。”李二嫂点点头也对李三娘说:“到时把五郎托给阿娘照应,我和你二兄一块儿陪着去。”
“王大郎是个有脑子的,断不会在那样儿的日子里让王婆子和王二郎作妖。”
李大嫂也觉得去还是能去的,有李二兄和李二嫂陪着,倒也不怕什么。
至此,李三娘才把这一档子事儿放下,听李母分说这中秋节礼该怎么走。
入夜,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齐芷蝶一人在李家后院的门口处轻敲,不过两下,等在门后的李三娘就问了一句,听着是齐芷蝶的声音,才把门开了。
这不是前两次齐芷蝶都是从前堂敲门进来的么,李三娘觉得虽然已是入夜了,看不大清,但还是十分扎眼的,就把自家后院的小门所在处与齐芷蝶说了,让她下次从这小门敲门进来,多少可以隐蔽些,少些出是非的可能。
刚在正堂坐下,齐芷蝶就从怀里拿出荷包,从中拿出李三娘昨晚给她的那页写了十几条的入会守则出来。
“三娘子,这入盟会暗册好来给咱们楼子里的女娘们看病的事儿,我早就和她们说了,无一不应允的。三娘子给我的这张入会守则,我昨儿回去也与女娘们商议过了。”
李三娘看齐芷蝶这表情,是还有话要说,就把茶杯往她面前一推,“齐娘子有话就直说,若是不赞同这守则里的哪一条,那都好说,咱们商量着来。”
齐芷蝶应着李三娘的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才小心翼翼的说:“这守则里写的条条处处都是为我等着想,我是她们新的妈妈,能做主排班休息的事儿自是应得。更别说三娘子只收一成利的药材价格了,给我等看诊更是分文不取的。”
听到这儿,李三娘就更不明白了,如此的话,莳花楼里的女娘们是哪里不赞同?
齐芷蝶看着李三娘一脸疑问的样子才继续说:“三娘子大义,将咱们这等人真心对待,我等自是不能让三娘子吃了亏的。
所以,我与楼子里的女娘们商议,咱们既是入了暗册,那也是盟会里的人,这每月给盟会交些银子也是该的。
且若是三娘子给咱们看诊,哪里能白看?该出的诊费自是要给娘子的。
那吃的药材市面上是多少价,咱们照价付。
三娘子能愿意给咱们看诊,已是救了咱们一条命了,不能寒了娘子的心。咱们虽是欢场的女娘,可这谁对咱们真好,咱们也不是傻子,自是认得。”
李三娘听明白了,这是莳花楼的女娘们不愿让她吃亏白付出啊。
之前李三娘还想着若是想要让这盟会长长久久的可持续运行下去,是必然的要找另一个进账的渠道的。
做慈善,重要的一条就是钱财来源必须稳定,否则,只做几个月的时间,昙花一现,又如何能真的帮助女娘们?
但李三娘之前得的那几千两银子可填不饱这一看就是个无底洞的窟窿。
本来明面上通过李母稳婆的手,再加上过后李三娘想与太医署的疡医们联手,能给明面上的女娘们找些来钱的门路,除了手术衣这些缝制、清洗外,还有后续李三娘想做些成药出来,再试验药草种植,随便一项都可开出一条线来,女娘们和她们的家人也都能做活得些银钱。
可暗册上莳花楼的女娘们哪里能靠这些来钱?
所以,李三娘才想着用酒精提纯这个技术看看能不能搭上太医署,慢慢筹谋着看看是否有什么其他渠道的好。
是以,李三娘是真的没想到,莳花楼的女娘们竟是自己愿意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