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同学在第二天就回到了学校里。
她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对那晚的事却一直语焉不详。
而她跟松山同学之间也更奇怪了。
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任何争吵,但是如果有一方在场,另一方要么选择掉头离开,要么选择无视她加入进来,而被无视的那个人也会有默契地根本不与对方搭话。
“所以,你跟松山同学吵架了吗?”我将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草莓牛奶递给高桥夏希。
“明天请你。”高桥夏希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盒,“怎么会,我跟她都不熟悉,有什么好吵架的。”
我咬着吸管皱着鼻子看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不熟悉,更像是以前就认识但是吵架了的朋友好吗!
我想了想:“虽然松山同学有时候说话拐弯抹角,喜欢听别人夸奖她,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炫耀自己,但总的来说,松山同学还是挺好的啦。”
高桥夏希:“……”
高桥夏希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说实话,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夸她人还好。”
我晃着脑袋笑起来:“哎呀,我是认真的啦。虽然松山同学看上去很在意大家对她的印象,但是之前下课,小泉同学被隔壁班的男生欺负的时候,还是松山同学第一个冲上去。哇还不到一米六的她高昂着头跟一米八的男生吵架,当时就有觉得松山同学的形象很高大哦。”
我总结:“松山同学就是一个有些别扭,有时候会小心眼,但是心肠其实很好的女生。而这些小毛病完全没问题呀,大家都不是完美的人,干嘛要对别人苛刻嘛。那天晚上在平岛日和,也是松山同学跑去独自举着灭火器来救高桥同学呢。你还记得对不对?”
高桥夏希:“……”
高桥夏希撇开眼睛:“……反正,我不喜欢她。”
“高桥同学的话,一定不是因为松山同学的性格才讨厌她吧?只是希望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就努力说清楚,闹别扭的话是永远不能解开心结的哦。而且最近班长看着你们的眼神,像是一个错眼你们就会火山爆发,大打出手一样。”
高桥夏希:“谁会跟她打架啊!”
虽然高桥同学没有详细说过,但我有看到她似乎在查关于两年前的一些事。
不知道跟松山同学以及平岛日和有没有关系。
虎杖悠仁和佐佐木学姐、井口学长也都有来看过高桥同学,虎杖还没忘记问高桥那个奇怪盒子的事。
高桥夏希说那不是她的东西,是她从24层其中一个办公室找到的,找到的时候正被供奉在一个神龛前,因为好奇所以曾打开看了看。
她说这些的时候曾有些犹豫,她也不确定地道:“我感觉这东西好像不太好,最好还是不要打开来吧。”
高桥夏希有些怀疑,自己那晚遇到的事,是因为自己曾打开了这个木盒子。可是奇怪的是,她对于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总是回忆的模模糊糊。
但是虎杖悠仁非常爽朗地笑着:“没关系!我跟鹿同学早就打开看过了,里面就是包着一个手指样的东西,感觉就是那种电影里的特效物品。完全没事哦。”
高桥夏希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随便你们处理好了。”
于是虎杖就将那个盒子交给了佐佐木学姐。
果不其然,当天群里就收到了消息,通知周五晚上十点半,学校活动室集合。
又是熟悉的时间。
我放下手机,对着压在我肩膀上也同样在看群里消息的太宰问:“这次太宰要参加吗?”
“当然,”太宰漂亮的眼睛里像是流淌着流光,“答应过你不会再缺席了吧。如果害怕也没关系,我肯定会在旁边的。”
我没忍住,伸手捏住男生的脸,秒变包子脸的男生眼睛变成><状,叫着“痛痛痛啦”。
我睁大眼睛:“我根本没有用力好吧!太宰属于碰瓷行为啦!”
于是手上用劲捏了一把,这次男生的痛呼变得真实起来了。
太宰:“新出的《JUMP》,我决定先借给福原了。”
我讨饶:“太宰,太宰大人,我错了啦!”
但是等到了周五这一天,万万没想到发生了两件突发事情。
首先第一件,是虎杖的爷爷去世了。
那个看上去有些凶却非常爱着虎杖悠仁的老人在病房里永远合上了眼睛。
虎杖悠仁哽咽着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赶往我提到的第二件事的路上——高桥夏希成了一起杀人事件的嫌疑人。
彼时我跟太宰正坐在横滨前往镰仓的JR线上,我怔愣后,就是安慰虎杖。
“不要哭啊虎杖,爷爷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的。等我跟太宰回去,我们会第一时间到医院里。你一个人……可以吗?”我有些担忧地问着。
平日里直率开朗的男孩子应该是一直在掉眼泪,使劲擦着眼泪和鼻子,嗡着声音说:“我可以,医院的护士们都有在帮忙。你跟太宰同学先去帮高桥同学吧,我这里没什么的,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顿了一会,电话那头的男孩子应该是没有忍住,含着哭腔:“鹿同学……我再也没有亲人了……以后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的眼泪也突兀地落了下来,坐在我身侧的太宰有一瞬间的慌张,我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父母。
我和虎杖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吸了口气,压下喉间翻滚地堵塞,声音轻柔:“你还有我们呀,所以爷爷一直有在让虎杖去参加社团,去交很多朋友。我、太宰、佐佐木学姐还有井口学长,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男孩子蓦地大哭起来:“爷爷……爷爷他说……让我去尽可能地拯救别人,就算得不到感谢也没关系,就算迷茫也没关系,但是一定要去帮助别人……爷爷他到最后都在为别人着想啊!爷爷……”
一直到电话被挂断,我的眼泪都没止住。我趴在桌子山,将眼泪埋在衣袖里。
太宰什么都没说,他起身去了另一边拿了两瓶汽水。
他坐在我身侧,手指轻柔地穿过我的头发,直到我调整好心情,重新抬起头,他才将还冰着的波子汽水递给我。
我吸了吸鼻子,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布着雾气的汽水瓶,将它贴在眼侧:“我有些……失态了……我想到了我父母。”
“没关系,”太宰治声音很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