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而且这需要时间验证。”
山稔道:“我只能告诉你,当他离开黄铁镇,这座城镇就彻底脱离了他的控制。”
嗯?
这幅山雨欲来的语气让柏木一怔,正打算问点什么,却听见山稔接话。
“你现在是不是很头疼,单首龙的日常护理该如何处置?”
“呃,确实。”
他不得不承认,单首龙目前属于一块烫手山芋。
只要他暴露在别人面前,镇长很快就会知道参与了拍卖会的某人,手里恰好有一只天赋异禀的单首龙。
在盗猎团被干掉的当下,镇长想必已经把单首龙们当成了私有物,绝不可能放过他。
考虑到这点,柏木都有点想当场跑路了。
可现在他真跑不了,前些日子对恶犬队矿场的突袭让他获得了三千万和干部待遇,但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更何况苍志郎已将他上报给了boss,意图根据他的情况决定是否担任干部之位。
有旧仇的晶组必然死盯着自己,思考要怎么把他拉下马,而不是继续培养出一个大敌。
此时熘走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连累大塚、成弘这些个队员乃至青依街的人。甚至弗洛波和流歌也会受到影响。
后两者说不定有什么大计划,长久以来始终受其照料,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应该牵连他们。
真抛下一切不管不顾跑走,那他成什么了?
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
暂时不把单首龙暴露到人前问题其实不大,关键是它不能一直不做体检,只要训练了就难免会产生损伤,这些损伤不是他能彻底解决的。
一直拖到可以离开的那天?
犯难的柏木迎来了山稔的贴心提示。
“我个人暂时没办法帮到你,身边的眼睛太多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何况你也不用舍近求远,去找弗洛波吧,告诉他你的困境,他会帮你的。”
“弗洛波!?你认识他?”
“……咦?我以为你看到那只百变怪就能联想到呢,我还特意说了百变怪是借来的。”
“……是我蠢了。”
柏木捂住额头。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山稔与弗洛波有联系,毕竟乍一看毫无交集啊,除了都使用过百变怪这点。
这两个人认识?是一伙儿的?还是有某种特殊联系?
或许这次寻求帮助,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部分答桉。
——
地下城办公小楼。
尽管已经成为了候补干部,但在未完全上任前,柏木依旧属于流歌麾下的小队长。
需要听从他的指挥。
“咦?干部来了?”
“干部今天这么有空?餐厅不开门啊?我还想搓一顿呢。”
流歌手底下其他的小队长打趣般出声。
柏木也不生气,左右看了看问道:“弗洛波在哪儿?你们有看到过他么?”
“——在这儿~”
办公区的角落,一只手抬了起来。
他飞快向那边靠去,立马瞧见了躺在摊平长椅上的弗洛波,后者的脸上套着眼罩,“怎么不回家睡?”
“哪儿睡都一样。”弗洛波摆摆手,呻吟般轻声道:“找我有什么事啊?”
柏木下意识看了眼周边其他的小队长,凑到其耳旁小声道:“和前些天拍卖会有关的事情。”
弗洛波一听,当即摘下眼罩。
“阿武被人瞅见了?”
这句话说出口,算是彻底证实弗洛波和山稔有联络了。
联想到后者先前神神秘秘说的一些话,他有种真要出大事的感觉。
而听到弗洛波的话,其他小队长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柏木见其完全没有掩饰的意图,便道:
“不是,是龙之乡的大婆婆允许我领养一只单首龙,但你也知道,镇长那边在追查,我不好随便暴露……”
“你先等等,你说龙之乡的大婆婆将一只单首龙交给了你?”弗洛波似乎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阿武和大婆婆认为我是驯龙师的后代。”
柏木慌乱地解释了一下,转眼就看到弗洛波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周遭的小队长都一副呆滞的表情。
“你是驯龙师的后代?”有人声音颤巍巍的说道。
“我不知道啊!我根本没多少父母的记忆,纯粹是街坊邻居养起来的!”他无奈地摊手,“我前两天去问那些街坊,他们说我家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然后呢?”
“然后我找到原本的住址,发现那里的人也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说到这里柏木也很头疼,“我还去查了流沙队的户籍,发现他们的户籍管理就是一团垃圾!我父母一栏居然是我一个队员的父母!
“彷佛我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可街坊邻居都说见过我父母,他们还工作过!”
弗洛波听着他的抱怨, 又与其他小队长对视一眼。
他们很早以前就查过柏木的身世,也早早就知道他是个孤儿,包括户籍上的父母不是真正父母这件事。
但由于流沙队有很多没身份的,位于地下的黑窑工,加上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根本查不到了,他们便没再追下去。反正知道柏木是什么样的就好了。
谁曾想柏木搅来搅去,居然是驯龙师的后代!
弗洛波陷入沉思,而一旁则有人去将这个消息告知流歌。
不多时。
流歌也从办公室里冲出来了,逮住柏木就来回翻看他的脸蛋,“龙之民的后裔要如何辨别?”
“哪里辨别的清,最久远的龙之民早在千万年前就在各个地区开枝散叶了,无论是发色、童色都有区别。”
弗洛波摇摇头。
柏木则举手道:“那什么,大哥,我过来其实还有别的要紧事,不是来追寻自己身份的。”
“要紧事?什么要紧事?”流歌一愣。
“就是我的单首龙没办法进入宝可梦中心做检查,会被镇长发现……”他略带小声地说道。
流歌闻言一愣,转而好奇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们帮忙?”
“山稔告诉我的。”
周遭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小子,真不客气,拿我们当什么了?”有人无语地道。
弗洛波则摆手,“欸,话不能这么讲,好歹人家搞行动的时候都会通知我们,征求我们的意见,已经够尊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