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阁众人此刻如梦初醒,纷纷拔刀,与辰沨并肩作战,刀光剑影在雾气中闪烁,吆喝声、魔物嘶吼声交织一片。护卫长长刀一挥,一道半月形灵力斩击呼啸而出,砍在一只魔物脖颈上,墨绿色血液四溅,魔物痛苦抽搐,攻势稍缓。
然而,这短暂优势并未持续太久,谷底深处,仿若被血腥气唤醒,又涌出一群魔物,密密麻麻,仿若黑色潮水,将众人彻底淹没在包围圈中。
辰沨环顾四周,寻得一处魔物相对薄弱环节,大喝一声:“跟我走”言罢,灵力爆发,冲入魔群。
叶瑶等人亦鼓起勇气,紧随其后,手中武器不停挥砍,脚下踏着同伴与魔物的身躯,艰难突围。待闯出魔物包围圈,众人衣衫褴褛、伤痕累累,个个气喘吁吁。
众人手脚并用,奋力攀爬,魔物沿着崖壁又追了上来,利爪在岩石上抓出深深沟槽。辰沨不时回首,以灵力击退靠近魔物。
叶瑶望着身前为众人断后的辰沨,心中那股子傲娇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愧疚与钦佩。“喂,你……你小心点。”声音虽轻,却透着真心关切。
好在崖顶留守的天玑阁高手们见状,纷纷抛下绳索,众人借力,终得脱险。刚踏上崖顶,叶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回首望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又看看身旁的辰沨,呐呐道:“今日……多谢了。”
崖顶之上,寒风瑟瑟,却吹不散众人劫后余生的凝重氛围。叶瑶那声“今日……多谢了”,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打破了此前的剑拔弩张,泛起层层涟漪。
辰沨微微颔首,“姑娘无事便好。”
天玑阁护卫们彼此搀扶着,包扎伤口,清点人数,庆幸着性命犹存。护卫长走到辰沨身前,抱拳道:“阁下实力高强,今日若不是您,我等怕是要命丧崖底,多谢救命之恩。”言罢,一众护卫皆躬身行礼,神色满是诚挚敬意。
叶瑶坐在地上,望着辰沨,往昔的骄纵气焰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懊恼与羞愧,心中暗忖:“我之前那般刁难他,他却以德报怨,还救我性命,实在不该。”
待众人气息稍匀,叶瑶起身,掸了掸衣衫尘土,走到辰沨跟前,咬着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之前是我误会先生了,还行事莽撞,望先生海涵。”
辰沨摆了摆手,“姑娘言重,误会既解,无需再提。”
叶瑶抬头,目光灼灼,“原来先生已是神武境强者,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妄图擒您,实在可笑。小女自幼痴迷修行,求道之心恳切,今日见识先生神通,恳请先生收我为徒。”说罢,盈盈下拜,姿态恳切。
辰沨见状,忙侧身避让,“姑娘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拜师之事,万万不可莽撞。”
叶瑶却执拗不起,“先生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我知天玑阁此前有错,南阳城分舵主仗势欺人、营商无道,此番回去,我定禀明父亲,严惩不贷,只求先生能给我这求艺之机。”
辰沨长叹一声,“姑娘且先起身,拜师之事,容我再思量。”
叶瑶闻此,面露喜色,起身道:“多谢先生,我定会诚心相待,不负先生所望。”
当下,众人整顿行装,启程返回天玑阁。一路上,叶瑶像换了个人,对辰沨嘘寒问暖,询问武道之事,辰沨也偶尔点拨一二,引得叶瑶眸光闪烁,如获至宝。
天玑阁内,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紧张气息。南阳城分舵主听闻众人归来,赶忙出迎,却见叶瑶与辰沨并肩,神色一凛。
叶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你这混账,平日里如何经营分舵的?坑蒙拐骗、仗势欺人,险些害我等丢了性命,今日定要给我个交代!”
分舵主额头汗珠滚落,嗫嚅着狡辩,叶瑶却不容分说,将崖下之事详述一番,听得众人面露惊怒之色。“来人呐,将他拿下,按阁中规矩严惩!”叶瑶一声令下,护卫们蜂拥而上,制住分舵主,那分舵主瘫软在地,再没了往日嚣张。
处理完此事,叶瑶引辰沨至阁中庭院,此处花香馥郁,石桌石凳错落有致,是休憩论武的好去处。“先生,此处清幽,还望先生能多指点我些修行精髓。”叶瑶说着,抽出短剑,摆开架势。
辰沨负手而立,“修炼一途,根基为先,你且演练一番,我观你破绽。”
叶瑶闻言,施展开一套剑法,剑影闪烁,恰似灵蛇舞动,可在辰沨眼中,处处是根基不稳、灵力运转滞涩之弊。待她收剑,辰沨抬手轻点,指出数处问题,言辞犀利却切中要害,叶瑶虚心受教,依言调整,再练时,竟多了几分凌厉气势。
辰沨望着叶瑶,神色复杂却终是坚定摇头:“叶姑娘,拜师之事莫再提,你我无师徒缘分。
叶瑶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期待瞬间凝为惊愕与委屈,“先生,为何?”
辰沨别过头,望向远方山峦,那轮廓在云雾中隐现,恰似他心底那段朦胧往事。“姑娘,你与我一位故去的旧友,长得太像了,每每见你,就像她重回眼前,如此,我实难师徒相称。”
叶瑶愣在当场,眼眶泛红,嗫嚅着却不知说何是好。
辰沨无奈轻叹:“叶姑娘,并非你之过错,实是我心有挂碍,难以收徒。我要去参加万星剑会,你回天玑阁才是正理。”
叶瑶咬唇,目光透着执拗:“我偏不!您救我于魔物之口,我定要报恩,这剑会我陪您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您别想甩开我!”
辰沨多次劝阻无果,叶瑶一路紧跟,他也只能默许。
二人离了南阳城,踏上前往仙武学院的路途。起初,叶瑶满心欢喜,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而指着路边奇异花草分享天玑阁见闻,时而缠着辰沨问些修行妙处,辰沨大多沉默以对,偶尔简短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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