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人生最大的快乐

垂拱殿外,一个少年郎走了进来,剑眉星目,正是赵匡胤第四子,检校太保赵德芳。

赵匡胤佯怒道“德芳,你怎么给王叔说话的,快去陪个不是!没有规矩!”

皇帝虽是军伍出身,但是性子沉稳,平常总觉得赵德芳缺乏历练,没有少训斥。但是今日,只是一个佯怒,就轻轻揭过,并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处罚。

晋王心想,看来皇兄北伐出兵之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旦北伐成功,皇兄挟大胜之威势,立德昭德芳任何一人为太子,那当年对昭宪太后所说兄终弟及之语,怕也是镜花水月了,赵光义对自己计划之事思虑再三,也暗暗下了决心。

赵德芳站在晋王面前,躬身施礼:“王叔,侄儿唐突了。”

晋王面对着赵德芳,不好发作:你说他是检校太保吧,毕竟今年才十七岁;你说他今年才十七岁吧,毕竟已经做了检校太保,不可能真正分不出事情轻重。

只好轻轻摇摇手,道:“德芳少年心性,算不得唐突,刚才北伐之事德芳可有话说?”

赵德芳站定后,道:“今日,我在闹市,听闻辽国皇帝耶律贤病重,萧后临朝。此乃我朝北伐良机,所以侄儿唐突,刚才言语上冲撞了王叔。”

同平章事赵普闻言道:“检校太保,闹市之中言语,不能偏信,毕竟是市井之言。”

赵德芳又道:“如果有人说出这个话后,契丹族武士张口结舌,无话可说,该怎么看?”

坐在最下首的参知政事卢多逊忙问道:“此事千真万确?”

赵德芳傲然答道:“军国大事,我还不会胡乱开玩笑。”

卢多逊闻言,道:“难道契丹内部已经知晓这一消息,如果耶律贤真的病重,女主临朝,这不仅仅是我朝平灭北汉,甚至是我朝收回幽云,恢复汉唐故地的大好时机啊。”

说完,卢多逊拜倒在地,高呼:“臣卢多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啊!”

赵匡胤微闭着眼,众臣的表现尽收眼底。

枢密使曹彬脸带欣喜,带兵之人,有仗可打便有机会封妻荫子,如果收回幽云十六州,甚至可能受封爵位,世代相传,与国同休,在曹彬看来,辽国内忧自然是大宋也是禁军的好事情。

同平章事赵普和参知政事卢多逊素来不合,但大宋开国后平定各地政权,赵普献计,先南后北,先易后难。定下统一的基本方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赵匡胤看来,赵普有张良之功。他现在沉吟,像是有话说的样子,赵普素来思虑周全,想来不是反对北伐。

反倒是晋王赵光义,听闻辽国即将有可能内乱,面上有喜色,但是眼神里居然心事重重,这个御弟,所虑深远啊,看来皇城司得加紧动作了。

卢多逊的话音才落,赵普问道:“检校太保,刚才于闹市说这话的是何人?”赵德芳略一思索,道:“那人穿绿色朝服,品级不高,看腰牌,应该是皇城司的人,大约不到二十岁,甚是年轻。”

赵普躬身:“启奏皇上,如果辽国内乱,确实是我大宋千载难逢的良机,但军国大事,稳妥为上。

臣恳请皇上下令皇城司,刺探辽国,得出确切消息,上报中枢。然后再由有司商议,皇上圣裁,才是万全之策。”

赵匡胤点点头,算是准了。

垂拱殿中的争斗,魏羽浑然不觉,他在皇城司晃了一圈过后,两位仰慕魏羽至极的推官,已经帮他扛下了本来就为数不多的公干。

魏羽闲来无事,又来到了金水河旁的院子。坐在院中躺椅上,找了一把小刀,寻得几个方形木片,在鼓捣着什么。

众军士也习惯了魏公子经常做一些无聊到旁人看不懂的事情,也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魏羽焦躁起来,将手中刀往地上一丢:“什么破烂玩意儿。”

瘸了一条腿的马开山好奇的问道:“公子何事焦急?”

魏羽也不说话,马开山拄着拐过来,看地上丢了几个木片,上面还刻有几个圆形,但是刀工确实不敢恭维,圆形惨不忍睹。

捡起一块,马开山问道:“公子可是要篆刻什么?外面应该有篆刻匠人。你要何字,你给匠人说,他就给你刻何字就是,甚是方便!”

看着马开山柱个拐,魏羽也不好意思再生气,答道:“马大哥,无妨,我一会儿找匠人试试。”

马开山道:“篆刻匠人一般在书斋字画铺旁边,或者有的大书斋里面有自己的雕版匠人,也可以篆刻。”

魏羽听后心道:“嗨,自己真是笨得可以,唐朝就有的雕版印刷术,,到大宋,这个技术已经是非常成熟,自己居然忘了这茬了”给马开山道了个谢,马开山诚惶诚恐得拄着拐继续忙活去了。

当天晚上,刘进贤下值的时候,看魏羽在堂屋桌上,摆开了一张纸,上面画了很多奇怪的方块,里面有些有圆形或者条状不同的符号,有的上面写上一万两万三万。旁边小楼一边磨墨,一边伺候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进贤问道:“公子,这是何物?难道又是赚钱的营生?”刘进贤这几日,在皇城司上值的时候就在计算自己身家财富的增加速度,天天心头十分爽快,所以魏羽不管做啥,只要不是案子,刘进贤都下意思觉得应该是在赚钱。

“俗!”魏羽一边继续画,一边说:“老刘,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俗一个人,人应该脱离低级趣味,不要天天就是钱就是钱,虽然你现在有钱了,你得低调,你得对外说,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这样子才显得高大上。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以后再这么俗气,我不带你玩了!”

刘进贤恭敬得受教了,然后小心翼翼得问道:“那公子,这是何物?”

一旁做着针线的李嫂,坐着发呆的门子老张,还有磨墨的小楼姑娘,齐刷刷竖起了耳朵。

魏羽继续笔耕不辍:“何物,说出来吓死你们,这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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