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摆驾。”李豫道。“皇上起驾!”朱公公喊道。温室殿——沈依露把李豫带到一个屏风后面,“皇上,恕臣妾无礼,嘘~”沈依露小声的说。屏风后面是芷言和汤婉仪。“奴婢请汤婉仪来,就是想替主子问一问,上次假怀孕的事,奴婢相信不是咱们主子做的,汤婉仪,这里只有咱们二人,请婉仪告知奴婢。”芷言低着头道。汤雪想了想,忽道:“皇上!皇上,臣妾就知道是你在后面呢!”想拉开屏风,被芷言拦住了:“奴婢发誓,皇上一定不在这个屏风后面,否则奴婢全家都死光!”沈依露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丫头肯这样帮自己,不惜拿自己全家的性命来发誓。
“本宫姑且相信你,不过那件事本来就不是我做的,够了,我说完了,回宫了。”说完,汤雪便走了出去,看见了皇帝和沈依露。汤雪心里轰的炸开了,吓了一跳。“臣妾参见皇上。”忙跪下行礼。芷言见状,连忙跪下道:“奴婢参见皇上。”“请起。”李豫道,然后又望了望依露,默默无语了半天,李豫又道:“罢了,就当是个游戏,来人,上菜,咱们用膳吧,雪儿,你也坐下,这顿饭也算是向你赔罪。”汤雪笑笑,斯文的坐下,心里仍是惊魂未定:“谢皇上,妹妹宫里的膳食挺好的嘛,真是羡煞旁人。”
“姐姐取笑了,妹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好不好吃还得皇上的舌头决定,妹妹动动嘴皮不过是吩咐做菜,而皇上动动嘴皮是领导国家呀,皇上,多吃些吧。”沈依露边说边给李豫夹菜。
“呵呵,看到你们琴瑟和谐,朕也就放心了,刚才的事,雪儿你不必放在心上,是朕不好,非要疑你,才和依露在屏风后看你怎么说的。”李豫道。沈依露听了,纳闷的想:不对呀,这事儿明明是我吩咐芷言做的,怎么会是皇上……
“原来是这样,其实臣妾虽有些嫉妒妹妹,可是也不致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去陷害妹妹啊。”
“佛口蛇心,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哼~”芷言嘀咕道。汤雪听见了,便想:这芷言真是心腹大患,刚才发那等毒誓,就是为了沈依露,可真是忠心的像条狗,本宫要想个办法,把她除去。
用膳过后,汤雪便回宫了。
“皇上,陪臣妾去看星星。”沈依露又缠绵道。“上次你没谈完就走了,这次又叫朕陪你看星星,过分啊!”李豫假装生气的说。“好吧,那就在这儿,咱们说些体己话儿,你们都下去吧。”沈依露对丫鬟们说。“是。”
“皇上,您觉着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人儿啊。”
“您就别打趣臣妾了,臣妾才不愿意当美人儿呢!四大美女的下场都不好,最可悲就是没有完美的爱情,自古红颜多薄命~”
“你怎这么想?”
“貂蝉、西施、王昭君,还有杨玉环,她们的结局都好么?”
“那这么说,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她们都差点害的亡国。”
“所言极是,那些皇帝大王,当然是更爱江山,要早知爱美人会失去江山,他们一定不愿……对了,皇上,臣妾问您一个问题,请您如实回答。”
“你说。”
“皇上是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
“这~朕对不起你。”
“皇上更爱江山?”
“你怪朕,对么?是朕不好,可是江山……”
“皇上,臣妾懂的,人之常情,您怎么肯为了一个女人,舍弃江山呢?”
“爱妃~”
“皇上不必多言,臣妾想歇息了,今日不便侍寝,皇上另择它处歇息吧。”说完沈依露就去沐浴了。李豫停在原地,久久无言。“皇上,现在是回甘露殿还是去汤婉仪或丁贤仪那儿?”朱公公问。“去这两人的宫殿当然不可,她会难过的,她在宫里有朋友吗?”李豫问。“上次沈淑仪受刑后,有一位陆侍栉来看过,应是朋友。”朱公公答道。“去她的姐妹那儿,她心里应该好受些,在哪个宫?”李豫又问道。“紫云阁。”
“那好,摆驾紫云阁。”
“是,皇上起驾!”
沈依露坐在床上,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睡又睡不着。芷言过来了:“淑仪怎么还不睡啊?皇上看您还不熄灯,那岂不是欺君犯上?”“没事,皇上走了。”沈依露无所谓的说。
“淑仪,怎么了?您不舒服还是?哦,奴婢知道了,一定是因为皇上刚才说他更爱江山的事,您不高兴了吧。”
“我有什么权利不高兴?他是皇上啊,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当然更想要江山,可是我算什么?失去我根本不叫损失!可要失去江山,就没有了万人叩拜,没有了金银财宝,没有了三千佳丽,你要一个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有什么用?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他还不愿意干,那要怎么过日子?所以皇帝就是皇帝,不当皇帝就是要他去死,这个问题多愚蠢,明知道答案,我还要问,我真傻,傻死了啊!”
“淑仪还是歇着吧,奴婢熄灯了啊。”
“下去吧。”——
第二天,沈依露正在用早膳,弥乡就跑进来说:“参见淑仪!”“起来吧。”
“淑仪,皇上昨夜又宠幸了一个人。”
“哦?是谁?”沈依露放下了筷子,奇道。
“紫云阁的陆侍栉。”
“怎么会是她?你先下去吧。”
“是。”
沈依露望了望芷言,说:“也好,紫灵不能做白锡然的女人,做一代皇妃也好,芷言,你去问问朱公公,今晚会是谁侍寝?朱公公要是不知道,让他猜猜也好,他整日在皇上身边,一定了解皇上。”
“是。”
甘露殿门口——
“朱公公好。”芷言行了礼。“原来是芷言姑娘,怎么?沈淑仪有事儿找奴才办?”朱公公问。“不是,奴婢是想来问问,皇上今夜会去哪个宫?”芷言问。“这奴才也不知道,估摸着是去汤婉仪宫里。”
“汤婉仪?那昨夜刚刚被临幸的陆侍栉呢?皇上不接着去紫云阁吗?这宠幸就热乎一天儿么?”
“皇上在哪位娘娘的宫里,都是到了快早朝时才起来,可是今儿早了两个时辰就起来了,那还不是急着走吗?”
“那也许是皇上不困呢?”
“怎么会啊,皇上一回甘露殿,就又睡了,怎么可能不困?”
“多谢朱公公,奴婢先回温室殿了。”
“好,芷言姑娘,有什么事尽管打招呼,奴才一定为淑仪办到。”
“公公客气,奴婢告退。”
芷言回了甘露殿:“淑仪……”“不必行礼,怎么样?”
“皇上好像并不喜欢陆侍栉,也没有给侍栉新的名分,早早就回了甘露殿。”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陆侍栉不够热情?冷冷的?”
“不是啊,据朱公公说,他们相谈盛欢,陆侍栉也十分热情,可皇上就是没有多看她一眼。”
沈依露想:紫灵怎么突然对皇上热情起来了?紫灵不是放不下锡然吗?怎么如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宫里的人了……但也许她是真的想开了呢?
“摆驾紫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