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李旺冒着冷冽寒风,骑着单车从东江大队返回了县城,紧赶着去向柳玉潭汇报了。
李旺刚刚跑到队里打听事情,云花楹其实都知道,也没让魔藤阻止,他来队里接洽的人,正是跟她结了仇怨的孙家媳妇胡兰飞。
胡兰飞之前怂恿娘家亲戚来偷东西,被她送去了公安局受了几天教育,回来后倒是再不敢来招惹她了。
这回李旺前来找她,她估计以为是有人要收拾云花楹,想借着李旺的刀报复,二话不说就将他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还故意捏造了些莫须有的事情。
云花楹的为人处事准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还你一针,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原本她跟柳玉潭她们的事,与胡兰飞没有任何关系,她既然要掺和到里面来,那就别怪她往她心窝子里还一针了。
胡兰飞刚刚是偷偷摸摸出来跟李旺见面的,她男人在家里正睡得打鼾,刚刚李旺向她打听事情,给了她十块钱报酬,此时正高兴得很,心头也飘得不想回去了。
云花楹有魔藤这个神奇帮手,队里腌臜的事,她都了如指掌,只不过她不是多事的人,懒得去揭开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胡兰飞也是腌臜正主之一,这会儿已经摸到了队里某个鳏夫的家里,两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见面就干柴烧了烈火,迫不及待的开始办事了。
“咚。”
云花楹让魔藤好心往孙家投掷了一颗石子,正好砸中胡兰飞男人孙老二的脸颊。
“谁啊?”孙老二在梦中被惊醒。
他人从被窝里爬起来,习惯性的去推旁边的人,可被窝里没人,一点温度都没有,男人本能的猜忌袭上了心头。
屋里的煤油灯很快点燃了,孙老二也正好看到了落在枕头边的石头,上面还绑了一张纸条,他念书文化程度不高,但简单的字还是认识的。
这不看不得了,一看脸绿了。
紧接着,孙家的人陆续被喊起来了,各间房里的煤油灯都点燃了,很快一群人跟着孙老二去捉奸了。
结果可想而知,胡兰飞和鳏夫被抓了个现场,孙家人抄起棍子追着他们殴打,将不少乡邻都给吵醒了,最后是村干部赶过来才停息这场闹剧。
第二天早上,云花楹她们端着碗去听热闹,直接找消息最灵通的王嫂。
“王嫂,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啊?大半夜的谁家吵架吵那么凶啊?”
她们昨晚上睡得晚,外边吵闹的时候刚睡着,迷迷糊糊听到了很大的动静,但她们都没起床来看热闹。
“胡兰飞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跟孙铁头这鳏夫鬼混通奸,被她男人公婆抓了个正着。”
王嫂是队里情报中心的积极分子,昨晚上事发时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还看到了他们没光溜溜的一面,撇着嘴一脸嫌弃:“奸夫淫妇昨晚上被孙家追着打,孙铁头说是胡兰飞主动勾引他的,每次都是她自己去找的他,两人乱搞不是第一次了,说已经两年了。”
她们都是未婚女青年,除了知道全过程的云花楹神情淡定,林珊和蒋媛此时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花楹接了话,将话题聊下去:“王婶,那现在孙家是怎么处理?”
“孙老二昨晚上就把胡兰飞给赶出了门,她的衣服什么的全扔出来了,刚刚让大队长开了条子,揪着人去县城打离婚证去了。”
她们站的位置离孙家很近,隔着墙也听到了家里的孩子哭声,还有孙婆子的臭骂声,骂的自然是胡兰飞和她生的女儿。
蒋媛叹了口气,有点同情那些女孩:“孙婆子本就重男轻女,现在她干出这种事来,以后她的女儿在家里更没地位了。”
“大家刚都在说胡兰飞瞎了眼,孙老二哪哪都比孙铁头强,人要年轻,身强体壮,长得也还过得去,脾气有些犟却很少打她,只生了女儿也没嫌弃她。”
“这个孙铁头又老又丑又没钱,家里那两间茅草屋,来阵大风就能刮走,还是死了老婆的鳏夫,别的寡妇都怕跟他沾上关系,她一个有妇之夫还主动勾搭他,她这是脑子里进了粪。”
“......”
吃了好一会儿的瓜,碗里的蔬菜白粥也吃完了,正要端着碗回家,一个年轻男同志骑着单车来了,说话还挺礼貌:“各位乡邻好,请问云花楹同志住在哪里?”
“王渊。”
云花楹听出了他的声音,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你这一大早过来,是医院有事?”
“云医生,刚有个背脊骨断裂的伤者送到医院,严医生诊断伤势很重,可能伤到了神经,他难以完成手术,让你赶紧过去帮忙。”
“行。你先回去协助做手术准备,我马上过来。”
云花楹说完就拔腿往家里冲,正好看到龙蔚下来了,冲过去给她使了个眼色,“龙蔚,县医院有急诊伤患要动手术,跟我去。”
龙蔚眉头微挑,“好。”
三个人,两辆自行车,王渊在前面,龙蔚载着人落后两三百米远。
“龙蔚,前面拐弯的地方有埋伏。”
离前面拐弯处还有近两百米远,见她隔着这么远都能查到埋伏,龙蔚很是惊讶:“花楹,你用什么方法辨别出来的?”
“我自有我的本事。”
云花楹不打算告知,笑了下:“我若没特殊本事,你家老头和敬老两个人精,怎么可能对我另眼相看呢?”
“也是,能得到他们两老家伙器重的人,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有各自的特殊能耐。”
龙蔚也不多问了,她能力越强越好,以后他们团队又能多一名顶级强将,笑着道:“花楹,今天我们合作一把,让彼此都了解下对方的本事。”
“行。”
云花楹也正想看看这位军中传奇玫瑰的身手,将来也好请她指点教导几招。
躲在暗处的柳玉潭这下看清了骑单车的人,见真是龙蔚,想着儿子是被她抓走了,一张脸阴沉无比,慢慢的举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