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风澹宁是懂聊天的。
“致远书院要成为与国子监比肩的书院,要跟国子监公平公正地招生!”
“然后呢?”
“我们要与国子监切磋,要为天下所有的书院做表率,教育之事,不是一潭死水,要与时俱进、要积极进取、要——”
风澹宁知道自家外甥女的口才,急忙打断:“这些都略过,挑关键的说。”
“切磋得花钱,三舅,要不您赞助一万两?”
“刚不说八千两吗?”
“我忽然又觉得,八千两不太够。”
“……”
沉默片许,风澹宁又问:“书院之事,为何是你来拉赞助,不是你们山长或夫子呢?”
“为何只能是他们?教育之事,匹夫有责,三舅,这事——”
眼看南茉又要开始滔滔不绝,风澹宁急忙抬手制止:“我知道了,你要银子还是银票?”
“银票就行!”
南茉心满意足地走了,被坑了风澹宁无奈摇头,眼风却瞥见随意扔在椅上的包包。
哎,这丫头丢三落四的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
致远书院向国子监发起切磋挑战,一开始是学生自发组织。
山长得知后,有过一番考虑:这事要么阻止,要么不阻止。
阻止肯定是不能阻止的,学生有进取心是好事,不能打击。
那就不阻止。
可不阻止,不就代表着支持吗?那索性支持到底吧。
于是,山长按着比试内容,充分发挥自己的人脉,请了朝中各部的人才来授课,让学生尽可能多地掌握各种知识。
任务重,学习紧,学生们拿出了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劲,用功努力再努力。
南茉身为切磋的发起者之一,更得带好头,索性打包行李,直接住书院里挑灯夜读。
如此坚持了十余日,南茉就蔫了。
不是不想学,就是好困好困好困啊……
用大拇指和食指撑着上下眼皮,书上的字仍是模糊的,夫子的声音好像是从屋外传来,隔着一堵墙,听不真切。
不行,撑不住了,就睡一小会……
南茉把书竖起来,双手握书,额头贴着书桌,闭上了眼睛。
年轻的夫子瞧见了打盹的南茉,倒也没说什么,继续授课。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茉睡熟了。
授课也快结束了。
按着夫子的惯例,最后是所有学子依次回答他的一个问题,若回答不出,便得将今日授课内容完整抄三遍,明日再答他的问题,若还是回答不出,继续抄,以此类推。
坐南茉隔壁的秦溪悦伸脚踢南茉,后者缩回了脚。
秦溪悦的脚够不到了,只能侧过身子,用手拍南茉的手臂,后者竟毫无反应。
秦溪悦无语:睡死成这样?
眼看就要轮到南茉了,秦溪悦一狠心,一拳砸在南茉身上。
南茉惊醒,猛得站起身来。
谁知睡得久了,脚麻了,下一刻又一屁股坐回椅上。
南茉抱着腿,低头忍着那一波波噬心的酸爽滋味。
“为何江南之地多‘拱桥’,再往南行多‘廊桥’?”年轻夫子看向南茉,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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