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除敌务尽，这是沐晴雪交给张小凡的道理。
而且，他与杨石父子并未多大的恩怨，只因为考核上自己夺得头名，抢了对方的风头，对方就咄咄相逼，甚至还想置自己于死地，杨石父子的得寸进尺和霸道作风，早就触动了张小凡内心的杀意。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张小凡又岂会错过？
既然对方能做初一，他自然也能做十五！
拔出长枪，张小凡返回原地，目光看向一脸愕然的赵飞燕。
赵飞燕这才缓过神来，随即道：“我之所以放过他，是念在杨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至于张兄如何动作，那是你与他之间的私人恩怨，张兄不必有所顾忌。”
“长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胸怀之宽广更是让人佩服。”张小凡道。
这话并非奉承，能够对林武与杨浩然网开一面，足以证明这点，这方面，也远超赵立民，从圣元王朝一份子的角度出发，他更希望赵飞燕能够继承大位。
若不是因为女儿身，他相信赵飞燕也早已经被立为储君了。
“能得到张兄如此评价，此行不妄了。”赵飞燕笑道。
“长公主莫要误会，我并无他意，此行也是护送你为主。”张小凡强调道。
“这是自然，只要抵达了天垒城，日后去留全看张兄自己意愿。”
赵飞燕面带笑意，眸中则是闪过失落之色。
经过此战之后，她对张小凡越发的欣赏，这样一个人物不能为己所用，这让她如何不失落。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吧，若是大皇子还有其他伏兵，那就麻烦了。”墨鸦提醒道。
“你伤势如何？”赵飞燕问道。
“我腑脏受创，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不过刚才调息一番，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墨鸦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离开此地，寻个安全的地方再做调整吧。”赵飞燕点头。
说完，三人便翻身上马，离开了现场。
......
与此同时。
赵立民脸色阴沉似水，眸中怒火升腾瞪着眼前埋着脑袋的老者。
“废物！三个人都解决了他们，简直就是废物！”
“是属下无能，还望殿下责罚！”
老者连忙跪下。
“墨鸦修为与你相当，你牵制他绰绰有余，杨石与林武对付张小凡更是手到擒来，说！为何会失败！”赵立民质问道。
老者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与隐瞒，连忙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一遍。
得知事情经过后，赵立民先是一怔，随即怒斥道：“任务失败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找如此拙劣的借口糊弄我，你好大的胆子！”
“大皇子息怒，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况且，在您面前，就算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老者战战兢兢道。
“不敢！哼，那个张小凡虽然有些实力，但进入尚武武院也并无多少时日，他能击杀杨石后，还能击败三重巅峰灵武境修为的你？！”赵立民怒道。
“我也难以置信，但事实的确如此，那小子的实力和力量远超预料，我可以发誓，绝对没有半点欺瞒！”老者发誓道。
赵立民怔住了，他相信老者没有这个胆子，然而，张小凡的实力确实大出他所料。
先杀三重灵武境的杨石，接着又力败三重巅峰灵武境的老者，那岂不是在三重灵武境内几乎是没有敌手了？
张小凡的成长速度，让他隐隐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缓过神后，赵立民再次质问道：“那林武呢！”
“不清楚，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伺机脱身，尽快将消息带给殿下您，无法顾及他，不过他被墨鸦重创，应该是被俘了。”老者毕恭毕敬地答道。
听到这话，赵立民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随即缓步上前道：“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不少年头了吧，这些年，我可是在你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和资源，否则，凭借你的资质，莫说是三重巅峰灵武境，便是三重灵武境你此生也无望踏入！”
“殿下栽培之恩，属下毕生难忘！”老者埋着头道：“此次是属下办事不力，属下甘愿受罚！”
“不用了。”赵立民却是摆了摆手。
老者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赵立民接下来的话，则是让他面色大变。
“我麾下从不养废物，任务失败也就罢了，连身份还暴露了，留着你也无用了。”
赵立民冷冷地吐出一句，说话间，对一旁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殿下，我......”
老者身上神色大变，刚要开口，便被一掌拍碎天灵，当场倒地而亡，涣散的瞳孔中残留着惊愕之色。
似乎，到死他也没想到，对于身为亲信的自己，赵立民竟然也如此心狠手辣，不讲半点情面。
“拉出去喂狗。”
赵立民挥了挥手，看都没看老者尸体一眼。
“是。”
那壮汉点头，拖着尸体便朝着外面走去。
“等等。”赵立民喊道。
壮汉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替我飞信传出，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杀了张小凡！”
赵立民双眼冷若冰潭，语气阴森似水。
“明白。”
壮汉点头，随即便拖着尸体离开了现场。
赵立民走到窗边，望着天垒城的方向，牙关紧咬，微微眯起的双眼闪烁起森冷寒芒。
张小凡，敢坏我大事，我便要你以命偿还！
......
一处偏僻的丛林中。
见天色不早了，张小凡、赵飞燕与墨鸦找了个山洞就地落脚。
“我去打些野味，你们留在这里。”
张小凡撂下一句，便走出了山洞。
“你伤势恢复得如何了？”赵飞燕关心道。
“恢复一些了，等到了天垒城，应该可以恢复的差不多。”墨鸦答道，随即愧疚道：“长公主，此次辜负您期望了。”
“你以一敌二，还能重创林武，已经尽力了，无须自责，况且，若非你豁命拖延时间，张兄也无法逐一击破。”赵飞燕并未责怪。
“是啊，这次多亏他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墨鸦点头道。
“如何？改变对他之看法了么？”赵飞燕笑道。
墨鸦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是我狗眼看人低了，他虽是炼体武者，但就目前展现出的实力来看，未来必非凡人，还是长公主慧眼。”
经过之前激战后，他对张小凡彻底刮目相看了。
“算不上。”
赵飞燕摇了摇头，感叹道：“若非张老暗中提醒，我虽是欣赏他，但也未必会将重心放在他之身上。”
“张老？四海商会张天寿？”
“不错，当日拍卖会后，我曾与他一叙，他跟我介绍了一番张小凡的情况。”
赵飞燕点头，将张天寿当日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道：“正如张老所说，能够随手拿出那等灵液，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原来如此。”
墨鸦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赵飞燕为何会如此重视张小凡了，原来看中的不仅仅是张小凡，更是张小凡背后的那位高人。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修炼炼体一道的张小凡，实力提升竟然如此之快了。
“可惜他，他志不在此，否则，若是能得他背后高人支持，我何愁大事不成。”赵飞燕感慨道。
“长公主不必气馁，张小凡乃是重情重义之辈，此行过后，他或许会改变主意，况且，此行若是能够得到岳元帅的支持，长公主同样能够扭转颓势。”墨鸦道。
“希望如此吧......”
赵飞燕幽幽一叹，心中隐隐有着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