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说了句,“我自己把嘴堵起来。”
说着,就把剩下的半个蛋都塞到嘴里去了。
吃过早餐,聿执送她去了公司,车子刚停稳,许言倾就推车门下去了。
黄顶正好也来上班,一眼看到了她。
“言倾!”
他快步走上前,大手朝着聿执所坐的那辆车上,一拍。
“车不错,气派啊。”
聿小爷这男人,有钱有颜,还喜欢各式各样的豪车。
今天开的这辆,前两日才到的货。
黄顶拍得有些重,车门敞开着,他弯腰往里面一看。
“让我瞅瞅是哪位大爷……”
“哎呦我去,小爷。”
黄顶忙收手,毕恭毕敬站在许言倾身边。
许言倾冲聿执挥了挥手,“我要进去了。”
“等等。”聿执却是叫住了黄顶,“我听说,你对她不错。”
黄顶一听,这不是好兆头,什么意思?
他赶紧摆手,“我们之间,纯属姐妹关系,就像是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那种,乱……伦的事我不干啊。”
“多谢你对她照顾有加,往后工作上要是遇到什么麻烦,随时可以告诉我。”
聿执说着,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黄顶挺激动,两手使劲在裤子上擦了擦,这才接在手里。
聿执的车子缓缓驶出去,黄顶将那张名片举过头顶,迎着阳光,又用手弹了下。
“传说,聿小爷的名片,四条边边都镶了金子的,这是真金吗?”
黄顶好想给它抠下来。
“放放好,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呢。”许言倾随口这么一说。
她才走出去两步,就被黄顶拽住了手臂,“这么早他就送你来上班了,老实交代,昨晚干嘛去了?”
许言倾没打算瞒着黄顶,“顶顶,我想和他试试。”
“交往吗?结婚的那种?”
“嗯,这么多年了,他要是想和我玩玩,也不用等到今天了。我想试试,如果能走一辈子,那最好,如果只能走一段……那我也尽力了。”
尽力之后的不完满,她都能接受。
黄顶自然是高兴的,毕竟他们还有个女儿呢。
他就是有点不舍得,“还记得我们之前报道过的女明星吗?给人家都生三个儿子了,最后也没能进豪门。那男人扭头就娶了个房地产千金……”
黄顶说完,就恨不得撕烂自己的嘴。
“你肯定跟她不一样,那就处处看吧,反正聿小爷钱多活好,咱也不吃亏啊,对吧?”
“你真是,三句话离不开活好,这一点很重要吗?”
黄顶啧啧地摇了摇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你这种涝死的,不懂人间疾苦。”
许言倾没有搭理他,快步走了。
聿执跟王总约好的地方,位于南江边上,环境好,私密性也好。
王总先到,在靠窗的位置处等了会。
他听到脚步声过来,一抬眼,看到的却并不是聿执。
“你……”
宗觞拉开椅子入座,几名保镖守着包厢门口,就连服务员都不能进入。
“王总,是在等小爷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宗觞嘴角勾了抹若有若无的笑,“王总,小爷给了你什么好价钱,居然能让你把那块地让给他?”
“两个亿,你有吗?”王总用一种瞧不起的眼神,睥睨着他。
宗觞点了支烟,缓缓吸了一口。
“我也想要王总手里的地……”
“你?就凭你?”王总都不等他把话说完,“宗少,你所有的钱都投在南海项目上了吧?这是两个亿,不是两百万。”
宗觞想要豁出去一把大地,“你别管我的钱怎么来的,你只管把地卖给我就是了。”
“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我可不干,我跟小爷合同都拟好了,就等着签约了。”
“王总,请你想好了再说……”
宗觞说着,打开了手机屏幕,将它推到王总的面前。
王总眼神只是扫了下,满面都是阴鸷,“你居然敢拿我家里人开刀,你……”
“王总,我只是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罢了。”
王总沉默了半晌,似是妥协了。“价钱方面,我是一分都不会让的,你有本事就出这个钱……”
“没本事,就别跟小爷争,趁早卷铺盖滚出南淮市!”
宗觞几乎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
聿执过来时,晚了一步。
他走进屋时,宗觞从椅子上站起来,跟王总握了手。
“小爷,不好意思啊,你跟王总的这笔生意,怕是要黄了。”
王总不敢看聿执,灰溜溜地出去。
聿执视线睇过去,眼看宗觞也要走。
“撬我墙角,你以为这么容易?你们总不至于已经签了合同吧?宗觞,你拿得出这笔钱吗?”
“小爷想要这块地,不过是想扼住我的咽喉,何必这么跟我过不去呢?”
聿执冷笑时,眼眸变得锋利不少,潭底好像铺满了一层碎冰。
“就是跟你过不去,就是想看你死。这个字,王总一日没签,悬在你头上的那把刀,就要每天往下坠一寸。
男人提步离开,宗觞的助理满面愁容。
“高行长说贷款可以,但是要用宗海国际做抵押,万万不可啊,那是您东山再起的根基。”
如果连宗海国际都折进去了,宗觞就彻底完了!
一点活路都不留了!
许言倾下班的时候,走到外头,才看到聿执的车停在对面。
她快步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里的人似乎没听见。
许言倾拉开车门,看到聿执靠坐在那里,正闭目养神。
车里气氛不大对。
“怎么了?”
许言倾轻问了句。
江怀叹口气,“有块地被宗觞抢了,小爷恼火着呢,谁劝都听不进去。”
江怀转过身时,嘴角泄露些笑意,居然让他用这种事去骗许言倾,地不地道啊?
许言倾凑过去,推了下聿执的肩膀。
“气什么呢?”
男人这才睁开眼帘,脸还是板着的,“就是气。”
“宗觞做事卑鄙,最喜欢不择手段的抢人东西,你下次当心点就是了。”
聿执看上去,真的很不爽,很悲愤,很郁闷。
“亲我一口,当安慰安慰我。”
许言倾才不要,她累了一天,还想找人安慰呢。
司机刚要发动车子之际,有人从隔壁停车位的车上下来。
车窗上被敲了下,许言倾下意识的反应,是要去落下窗户。
“别乱动!”
聿执忙扣住她的手腕,她看到外面的人掏出一根折叠的棍子,甩开后用力砸在车窗上。
玻璃纹丝未动。
男人弯腰将一盆液体泼在了车上,许言倾看到满眼都是猩红的颜色。
是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