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为了许言倾,而让赵思南流尽眼泪,他做不到。
那边,赵思南手放到腿上,有些失神。
舒姨过来将她的手机拿起,“小姐,您别逼小爷逼得这么紧啊。”
“舒姨,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了?”
赵思南说不上来,她将轮椅推到窗边,在舒姨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她已经能走上两步了,“聿执还不知道我在恢复了,我原本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
“小爷听了肯定很高兴。”
“舒姨,”赵思南手掌撑在窗台处,“我觉得他身边有女人。”
“您啊,千万别胡思乱想。”
赵思南吃力地拉过轮椅,重新坐了回去,她手掌在大腿处捏着,“许言倾在豪门会所里只是陪陪酒而已,这样远远不够,我想把她毁了。”
舒姨沉默了,似乎在想这件事值不值得她们去下手。
“我要让她脏到,令聿执看见她就想吐。”
赵思南等不下去了,想到许言倾那张脸蛋,她现在就恨不得撕碎了她。
晚上,江怀送了套衣服过来。
许言倾拿在手里,要去浴室换上。
聿执眼神纠缠在她身上,“卧室里不够宽敞吗?换个衣服还要遮遮掩掩。”
许言倾没心思想这么多,“我昨晚没回去,家里人肯定很担心我,你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
“你打算怎么解释?”
许言倾走到聿执跟前,将手伸过去,“就说通宵加班了。”
“满嘴谎话,张口就来,你以前整夜不回家,都用这个借口吗?”聿执摸出手机,握住许言倾的小手后,将它放到她掌心内。
“认识小爷以前,我从来没有整宿不回家过。”
聿执手指在她手背上点了几下,她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宋晋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放着这么一个尤物,他那点自制力早就山崩地裂了。
一想到许言倾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样子,聿执眼神和脸色都变了。
“快打,啰嗦什么。”
这脾气真是说来就来。
许言倾在屏幕上按出家里的座机号,还未来得及拨通,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当时正好要拨出去,手一点,电话就接通了。
“小爷。”那头传来阵女人的声音。
许言倾刚要把手机递过去,手里却已经落了个空,聿执神色冷峻的同时,面带不悦地睨了眼许言倾。
“怎么了?”
舒姨语气焦急,声音也大,许言倾站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
“小姐摔跤了,挺严重的。”
聿执的口气立马紧张起来,“怎么摔的?”
舒姨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她非要练习走路,怎么说都不听。我想给她上药,她死活不让,真是拿她没办法。”
“我马上回来。”
“我就是跟您说一声,小爷您公事繁忙,别为了这点事专门跑一趟。”
聿执打住了舒姨的话,“让她听话,我半个小时后到家。”
许言倾看着男人站起来,她赶紧往旁边退让,省得挡了他的道。
聿执身影罩在许言倾的头顶上方,她盯着脚边的一处影子,有些扭曲。她知道聿执想说什么,“电话是我不小心点到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就连呼吸都是压着的,赵小姐不会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想让她不痛快?”
毕竟,是赵思南把她推进火坑里的。
许言倾该怎么回答呢,说没有吗?那也太假了。
“有啊,我想让赵小姐心里痛一痛。”
不出所料,许言倾看到聿执身上撒了一层寒霜,正在逐渐冻起来,她站在边上都能感受到寒意。
“小爷这么不禁逗呢,赵小姐有您罩着,我敢动吗?”
她就算有那心思,也翻不过聿执这座大山,许言倾不会让自己送死,去摔得粉身碎骨的。
“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对吗?”
许言倾自嘲地笑开,聿执还想让她怎样呢?做不到的事,连想都不可以,是吗?
“小爷觉得,我只能挨打,不光不能还手,我的脑子里还不能有任何想法?”
“对,”聿执话语带着冷调子,“人一旦有了想法,保不齐哪天就会付诸行动,我再跟你说一遍,别动歪脑筋。”
她一口气堵在胸间,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笑的,聿执问她的时候,她就说不敢有一丁点想法,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不就没事了吗?
“许言倾你别忘了,你也不算纯粹地挨打,是你要救你妹妹的命。”
赵思南再有不对,可这顶多算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而已。
许言倾怔在原地,被一盆冷水给泼回到现实中。
她望着男人往外走的背影,许言倾仅仅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聿执就要来堵她的嘴。
所以呢,有人爱真好。
许言倾抿了下嘴角,莫名地涌起了淡淡的钝痛感。
聿执的车很快就开走了,回到揽山苑时,赵思南正坐在轮椅上。
“摔得怎么样?我看看。”聿执快步过去,话语中全是紧张。
“你怎么回来了呀?我都让舒姨别告诉你了……”
聿执将她的裙摆往上掀起,膝盖和手臂都有擦伤,男人冷着脸色,“为什么不擦药?”
“你给我擦。”
他起身去拿了药箱过来,赵思南看着男人将她的腿抬起来,“聿执,你可以多陪陪我吗?”
“可以。”
“从今天起,每天都很早回来好吗?”这样,他才不会有去见许言倾的机会。
聿执给她上了药,赵思南握住男人的手腕,“好不好嘛,晚上别应酬了,在家陪我。”
很多事,只有聿执不在的时候才能去做。
豪门会所里面本就不干净,只要聿执不插手,那她就是死在里面,都没人管的。
赵思南已经打听到了,宗觞对许言倾也挺有兴趣的,那就成全她好了。
“聿执,”赵思南要过的,只有聿执这一关,“我都睡了一年了,多可怜呀。”
聿执将药箱收起来,替她将裙摆放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头,“好。”
细想之下,这一年时间也是赵思南替他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