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不是吃饭的地方。
许言倾一点声响没有发出来,要换成旁地女人,早就忍不住尖叫了。
她悄悄地转身,将手搭在门把上,想要拉门离开。
可是门被锁上了。
“谁啊?”
她的身后,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听着就不像是年轻的男子。
“把她带过来。”
许言倾着急摸出手机,快速拨号,她和黄顶是搭档,紧急通话人也是他。
“喂——”电话那头刚传来黄顶的声音,许言倾的手机就被抢过去了。
紧接着一只手握向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厚重的门板上。
保镖手指收拢,许言倾喉咙里立马没了呼吸,她痛苦地扬起脸。
“喂,说话啊!”黄顶催促声。
保镖手指松开,将手机贴到许言倾的耳边,示意她张嘴。
她轻咳了声,“你大爷的,吃饭了吗?”
保镖眉头都快打成结了,没想到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说话却如此低俗。
黄顶语气紧绷起来,“没吃呢。”
“我打错号码了,挂了。”
保镖见她还挺识相,便将通话给掐断了。
那头,黄顶第一时间坐直了身,‘你大爷的’是他和许言倾的暗号,她既然说了这话,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
许言倾被人拽着胳膊往前走去,偌大的包厢内,其实更像一个大堂。
不远处的红木椅子上坐着个中年男人。
许言倾被拉到他的面前去,她这才看清旁边那个挨了打的人,居然是宗觞。
宗觞的视线落到她身上,阴冷的,漠然的,好像陌生人。
“你是谁?”中年男人打量了许言倾一圈。
“不好意思,我就是个路过的,走错包厢了。”
黄康裕的目光盯住她后,就挪不开了。漂亮的女人他玩过不少,可像许言倾这般纯欲的,他却是第一次见。
她的脸,娇嫩、白皙,眼睛里干净得不像话。
黄康裕滚动着喉咙,这绝对是个尤物,看一眼就能让人浑身发疼的那种。
宗觞了解这个色批,遭他毒手的姑娘可不少,但他不能明目张胆地护着,他现在自身难保。
“这件事上,是我不懂事,您要还不满意,我认打认罚。”
许言倾离黄康裕很近,他偏头的一个瞬间,她脑子里突然觉得这人很眼熟。
航洋地产的老董,是他。
许言倾一直想要查的那位老总,是这人的亲侄子。
“宗觞,今时不同往日了,你父亲突然离世,你没能保住宗家继承人的位子,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黄康裕娓娓道来,许言倾挪动下脚步要走,但这一举动像是惊扰了正伺机而动的野兽。
黄康裕一个起身拽住她,将她拉回来后困在怀里。
他嘴上还在跟宗觞说着话。“让一个非亲生的儿子霸占了自己的家业,你父亲死都死得不安详啊!”
许言倾挣扎起来,可别看黄康裕五十多的年纪,却经常锻炼,一身肌肉硬邦邦的,许言倾再怎么拳打脚踢都不是他的对手。
“松开!”
“挺辣的。”
宗觞眉头一跳跳的,上前掰开了黄康裕的手臂,将许言倾拉出来。
“快走。”
她根本走不掉,宗觞被保镖冲过来一脚踹倒,身子就跟破麻袋一样,砰地砸在地上。
黄康裕摸了摸裤腿上的褶皱,“你们认识?”
宗觞保不了她,两人如果是陌生的关系,反而最好,许言倾摇头,“不认识。”
她余光看见宗觞从地上爬起来,鲜血飞溅,他半边脸都被血污浊了,头上的口子太大,血流淌出来的地方,甚至凝结出了血块。
宗觞用一只手按着,许言倾记得以前的他张扬无比,可短短才过了个年的光景,他却完全变了。
变得阴狠,不显山露水。
黄康裕起身,朝许言倾逼近。
她往后退着,搬出靠山,“我是聿执的人。”
黄康裕脚步停了下,“聿执?”
“是。”
他眼睛浅眯,似乎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最后又摆出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没事,我跟他讨了你,他不会不给。”
黄康裕阅女无数,一双眼睛又狠又毒,扫一眼就能知道许言倾穿多大号的内衣。
今天要是不得逞,他非憋出病来。
宗觞拦在他的面前,明知不能得罪,却没法眼睁睁看着许言倾当他的面被碰。
黄康裕自己不动手,旁边的保镖抄起一个酒瓶子夯过来。
飞溅的玻璃片砸到了许言倾的脚边,宗泽阳死了,宗觞成了弱肉强食下的幼卵,真是残酷到令人害怕。
许言倾终究没法做到无动于衷,她冲过去及时抱住了宗觞摇摇欲坠的身子。
黄康裕揪住她的领子,一把撕开来。
许言倾蹲在了地上,手被一片玻璃给压到,她紧紧地将它攥在掌心内。
聿执走进酒店时,身后跟着慌里慌张的黄顶。
男人径自走向前台,“把你们经理叫出来。”
“您……”
前台一看他气势逼人,像是来找事的主,忙抄起了桌上的座机。
聿执眉心跳动着,等到那名经理过来,他开门见山问道,“人呢?”
经理喊了声小爷,还想装糊涂。“您说的是?”
“那名记者。你给人牵线搭桥,搭到我头上来了?”聿执砸了前台的一个摆件,吓得经理颤颤巍巍,说话不利索。
“黄……黄老在里面。”
聿执眼里涌起诡谲,如狂风呼啸而过时拍起的海浪,令人生惧,“带路!”
经理不敢不答应,忙在前面引路。
到了那个包厢前,站在门外面,听着里头一片死寂,经理将钥匙交给了聿执。
黄顶急得跟猴子一样乱蹿,聿执冲江怀吩咐了声,“把他丢出去,别留在这。”
“小爷,您就这样进去吗?”
聿执没说话,直接把钥匙插了进去。
他推开门时,江怀不放心想跟上的,但是被聿执给关在了外面。
包厢里一片浓郁的血腥气,聿执扫了一圈后,才发现许言倾的身影。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服被撕开了,但尚能蔽体。
聿执走了过去,看到许言倾手臂横放在地上,一只手上都是血,身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