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真相
“如果仙女的礼物，只是杀了我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但我不知道它会对我周围的人产生什么影响。”约阿希姆继续说道:“从一开始，仙女会给我这个礼物就已经太奇怪了。即使在我读过的所有故事中，也没有一个仙女是一个完全披着斗篷的大块头、浅黄色的男人。”
“……”
那人看着约阿希姆。不，他盯着他。就在此时，他想闯入约阿希姆的牢狱，给约阿希姆动摇一些理智。但他不能那样做。不，他不应该那样做。将其他人变成恶魔人失败是可以的，但约阿希姆不行。在他的组织中，约阿希姆是他们未来计划中的重要人物。
“如果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他会对比尤姆感到愤怒，以至于他会毫不犹豫地夺取血脉。”
他们的总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他们在奥斯普林的计划却出了差错。没有人想到约阿希姆和他的特遣部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阻止伊格拉姆。按照最初的计划，约阿希姆应该无法阻止伊格拉姆的传播。
在此期间，资金和资源将不再来自德拉库尔。因此，约阿希姆对自己的无助会越来越绝望。同时，他对比尤姆的怒火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当有人给了他足够的力量进行报复时，他会不假思索地接受。
“但因为那个变量，一切都白费了！”
每当这个人想到未知变量齐克摩尔时，尽管没有情绪，他还是会变得烦躁。另一方面，他们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个计划。他的工作是在事情出现问题时带领人们走上“正确的道路”。
“你不担心德拉库尔会以这种速度倒塌吗？”
约阿希姆没有回答。他的眼睛虽然半睁着，却没有一丝犹豫。他看起来像一个在任何诱惑面前都不会动摇的苦行僧。不过，斗篷人并没有轻易退缩。
“你从小就经历过各种各样的疾病，甚至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疾病，而且很多都是同时出现的。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
“当然，你觉得这很奇怪。不过，即便如此，你大概也不认为这是某种针对你的阴谋。”
就算是雷电把全世界的每一个村庄都同时烧毁，但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这是阴谋的结果。他们最多只能愤怒地向神呼喊，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样的自然现象是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一个人的总体规划再伟大，人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但如果有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传染病呢？”
“！！！”
就连约阿希姆也对此感到震惊。他正要否认有这样的人类存在，但话却没有轻易从嘴里说出来。一想到人类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一切就都应验了。
“……是你们吗？”
“不，不是我们。我们只是为那个人提供一些小帮助。”
男人很高兴约阿希姆表现出强烈的反应。
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迹象，而是更加努力地扰乱了约阿希姆的情绪。
“直接与那个人类合作的是你的兄长。实际上，一个渴望权力的独裁者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人继续说道:“为了杀他的弟弟，他造出毁了这么多村子的病。”
当约阿希姆做出反应时，男人感到很高兴。他又一次掩饰了自己的感情，并试图更加混乱约阿希姆的情绪。
“是你哥哥跟这种人联手的。强者对权力的执着，真是可怕。”那人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他烧毁了几个村庄，只是为了杀死一个人，他自己的弟弟。”
约阿希姆的牙齿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但男人继续说道。
“但你并没有像他想要的那样死去，所以他甚至在奥斯普林也释放了疫情。就算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的家伙，也没有疯狂到将他的首都烧成平地，所以他释放了伊格拉姆这种较弱的传染病。与此同时，他试图密谋反对你，但他的所有计划都被你战胜伊格拉姆彻底破坏了。最后，看来他是想尽一切办法，最终将你囚禁了。”
约阿希姆憔悴的脸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疲惫。
“这个怎么样？你还不打算改变主意吗？如果比尤姆·德拉库尔成为伯爵，你所经历的苦痛将继续。既然他是只贪权的猪，世界其他地方也很快就会加入这样不幸的苦痛之中。这是确定的。你会因为一些焦虑而放弃你唯一能改变现实的机会吗？”
“……你不是说帮了我哥吗？”
“我们工作是出于必要。我们不会永远成为合作者。再说了，我们和你哥哥合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约阿希姆盯着男人手中的‘血脉’。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话，这件事就不会以伯爵之位的权力斗争而告终。男人的话让人难以置信，但约阿希姆仔细想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也不是那么牵强。
男人催促着他。“你会怎样做？拿去？还是离开？”
几乎就像是一条蛇正向他伸出分叉的舌头。
约阿希姆的眼睛在颤抖。他想了想，正要说出自己的决定时——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棒的交易。能给我机会吗？”
男人惊讶的跳了起来。
他将血脉之器收进了自己的长袍内，向听到声音的地方提升了身体的所有感官。
入口处，隐匿在黑暗之中，他听到了脚步声。
片刻后，这些脚步声的主人进入了照明范围。
“……齐克摩尔先生？”约阿希姆惊讶地看到一个他根本没想到的人。
“你……看起来不太好，先生，”看到约阿希姆的状态后，齐克摩尔有些愤怒的说道。
“你怎么……？！”
“看到一切进展太过于顺利，所以我强迫自己加入你们的计划。”
“强迫自己……？”
齐克摩尔似乎不是以正常方式进入的，约阿希姆·德拉库尔怀疑齐克摩尔是否真的是靠自己的力量跳过了城堡的大门。听齐克摩尔的说话方式，他似乎并没有用和平的方式进入。
“约阿希姆大人，我有很多话要说，不过我得先和这个家伙聊聊了。”齐克摩尔说着看向了长袍人。
“……你是齐克摩尔吗？”
“是的，我是齐克。你是刺客的首领？”
男人的神态、气势，一切都和齐克摩尔见过的普通刺客不同。他与其他刺客唯一的相似之处是，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像自己的皮肤一样贴在身上。
长袍人没有否认齐克摩尔的说法。
“如果你说的是伏击你的刺客，是的，你是对的。我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他们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断地向我冲来。你应该派出更多本领高强的人。”
男人的脑袋上冒出一条青筋，但他的长袍遮住了它。男人并没有表现出激动，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是来救约阿希姆的吗？”
“我听说有人要落入魔鬼的圈套，所以我跑了过来，”齐克摩尔说。
齐克摩尔的目光指向了男人的胸口——特别是他手中的血球。
“但是，你知道，我对那个叫做血脉的东西很感兴趣。能不能也给我解释一下？”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不要那样。因你的攻击而饱受各种麻烦的我，你难道不怜悯我吗？”
“你不需要知道。”
“来吧，告诉我。”
“……”
“请？”
“……”
“嘿。”
“……”
看到男人紧闭的嘴巴，齐克摩尔叹了口气。
“你的同伴不是这样的。”
“…什么？”长袍人终于反应过来。
“我在苏尔看到过像你这样的人。那时我才意识到——你们都在四处试图腐蚀人。让我看看……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齐克摸了摸下巴，一副自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我要不要试着叫你魔人制造者？”
男人的目光变得锐利，但齐克摩尔并不在意。
“是啊，魔人制造者听起来不错，因为你是一个制造魔人的组织。而你想要腐化成魔人的人就是那边的约阿希姆爵士。”
提到他的名字，约阿希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想你计划的第一步是让他吸收血脉。”
齐克摩尔注意到长袍人的手在握紧。那人一副想对齐克摩尔挥拳的样子。然而，男人忍着，没有说话。
“切。和这么不合群的人打交道很烦人。我最后一次与之交谈的人是一个大嘴巴，对我所问的一切都做出了回应。”
上一个刺客首领，本来是齐克摩尔可以找点乐子和“交谈”的人，但现在眼前的刺客首领，却是另一类人。
“我不会从这个人身上知道很多东西。”
由于像折磨这样的事情对他们这样的人不起作用，齐克摩尔不得不从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中提取信息。
因此，齐克摩尔试图将在与这些刺客——尤其是他们的首领——战斗时尽可能多地交谈作为自己的标准。不过，这个男人的性格，似乎是天生的沉默寡言。
然后，他们听到了监狱外面的声音。那是许多脚步声。仿佛脚步的主人身穿铠甲，齐克摩尔、约阿希姆和刺客听到了铁板碰撞的响亮而混乱的声音。约阿希姆的脸色阴沉下来，而男人的脸色却是反差的亮了起来。他们俩都认为比尤姆的部队正在下到地下室。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齐克摩尔爵士！”汉斯喊道。
“我们已经清理了这座监狱周围的环境。”
约阿希姆和那人脸色一变。
齐克摩尔对着男人开心的笑了笑。
“你的脸怎么这样？如你所愿，我用无用的谈话为你争取了一些时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
长袍人找不到合适的词。
“很明显，为什么像你这样不善言辞的人会咬紧牙关忍受我的挑衅让我继续说下去。你大概在等你的援军到来——但是我的援军反而来了，你感到震惊吗？”齐克嘲讽道，“那充满希望的甜蜜时刻怎么样？”
“你这个混蛋！”
“是的！就应该这样！人类必须这样明确的描绘自己的情绪！”齐克摩尔看着男人受苦的样子笑了
斗篷人虽然咬牙切齿，但还是冷冷地评估着自己的处境。
“计划完全被破坏了。”
更糟糕的是，他未能将计划中重要的约阿希姆转变为恶魔人。此外，他不小心透露了有关他的计划和组织的信息。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变量。”男人瞪了齐克摩尔一眼。
由于这个人讨厌无关紧要的变量，所以他非常努力地摆脱了齐克摩尔。然而，即使在多次攻击他之后，齐克摩尔还是成功地活了下来，彻底打破了他的计划。
“我可以绑架他吗？”那人想弄清楚齐克摩尔知道的更多信息。“考虑到未知变量的技能和同伴的技能，太难了。”
男人觉得很遗憾。
他一听到外面有战斗的声音，就应该把约阿希姆打晕，然后把他拖出去。“试图捕捉那个额外的变量对我来说适得其反。”原本以为，如果他的援军来了，他肯定能抓住齐克摩尔，所以他试图拖延与约阿希姆在一起的时间。他没想到齐克摩尔一行人的实力，足以清理掉周围的防御势力并且成功抵达城堡的牢狱。
‘我想这无济于事。我应该先离开这个地方。
由于计划失败，他不得不报告齐克摩尔以及他们的一些计划是如何被发现的。
“嘿，你！你想逃跑吗？”
凭借敏锐的直觉，齐克立刻察觉到了男人要做什么。
男人动了。
铛！
锁住约阿希姆的铁栏杆轻而易举地折断了。那人跳进了牢房。他的计划是利用约阿希姆作为俘虏逃跑。
“斯诺克！”齐克摩尔大声呼唤斯诺克。
与此同时，牢房剧烈震动。
轰的一声！监狱倒塌，大量的泥土和碎片从监狱中倾泻而出。
“约阿希姆爵士！”
汉斯、斯诺克，还有支持约阿希姆的骑士们，全都尖叫起来。
“齐克摩尔爵士，你、你在做什么？”骑士团的首领布罗德对齐克摩尔提出了强烈抗议。
由于他知道齐克摩尔的一名追随者斯诺克拥有控制大地的力量，因此布罗德知道是谁导致监狱倒塌。
“别担心。约阿希姆爵士很好。”
“他没事？”
大地再次震动。但是，振动比上次小。布罗德脚下的地面像波浪一样摇晃着。
然后，就好像他从水面上爬起来一样，约阿希姆从地上爬了起来。
“先生！”布罗德大叫着跑向约阿希姆。
约阿希姆一脸茫然，仿佛无法理解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你哪里受伤了！”
“啊，没有。幸运的是，我认为我没有任何地方受伤。”
话虽如此，约阿希姆还是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以确认。
然而，除了他因抵抗捕获而受到的伤害之外，他没有其他伤害。
“干得好，斯诺克。”齐克摩尔称赞斯诺克能够完美地执行他的命令。作为回应，斯诺克将诺维姆抱在怀里，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他现在笑起来还为时过早。
“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对付他。”
“什么？”
斯诺克的话音刚落，那堆杂物和泥土就炸开了。
“啊！啊！”
粗暴的呼吸声响彻整个房间。一个人影破土而出，爬了出来。
“…那是什么？”约阿希姆惊讶地问道。不过，惊讶的不止他一个。周围几乎所有人都盯着眼前的神秘怪物。
只有齐克摩尔很冷静。
“大人，是那个披着斗篷的人。”
“你是说那是斗篷人？”
“是的。我的假设是，他正在使用一种技术，用他的寿命换取力量的强烈提升的技能。”
“你对此非常了解。”
“这是因为我与一个使用与他相同能力的人打了一架。而且，那个男人是与克洛维爵士合作的刺客的首领。”
“……果然，那这一切与我哥哥有关。”
尽管他有所预料，但约阿希姆仍然感到震惊。他哥哥的手能伸到多远？权力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约阿希姆现在感到沮丧，而不是愤怒。然而，齐克摩尔对约阿希姆·德拉库尔的想法持怀疑态度。
“嗯。比尤姆·德拉库尔爵士真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吗？”
“……你是说这一切都不是我哥哥唆使的？”
“我们先回去吧。既然局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看看这整个局势会如何收场吧。到时候我们或许就能查明一切。”
尽管齐克摩尔似乎知道什么，但他现在似乎不打算透露。他等待约阿希姆整理思绪，自己做出了决定。
“听起来不错。就算我跪下来求哥哥，我想这种情况也不会结束。我们开始吧。”
到了这个时候，约阿希姆对比尤姆的信任和尊重已经跌到了谷底。他现在对反对他的哥哥没有任何顾虑——即使这意味着将自己拖入一场他绝对厌恶的血腥权力斗争中。现在情况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结束这一切。
“但让我们先处理一下。”约阿希姆盯着眼前的怪物。
一眼看去，说他们的对手强悍似乎是多余的。然而，齐克摩尔摇了摇头。
“这不是紧急的事情，如果我们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也不好。我们赶紧上楼吧。”
“那谁来管呢……”
“斯诺克可以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