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潜入
教皇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我也失去了我的朋友和战友，那些贝里德混蛋。那些家伙的存在是一种罪过——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杀死他们每一个人。”
教皇虽然没有像齐克摩尔那样放出杀气，但他的眼神也是凶猛的。
汉斯和斯诺克咽了口唾沫。曾经像隔壁爷爷一样和蔼可亲的教皇，如今作为一个庞大而强大的组织的领导者，展现了他的力量。
“我听说你的死敌是卡伦·特里斯洛瓦红衣主教。”
“恩，是的。”
“他是一个非常恶毒的人。我甚至不想说他是人。不过，他很强。虽然没有威格爵士那么强，但我预测他的实力和卡鲁维曼最高级别的牧师一样。”
威格呻吟了一声，因为他似乎不喜欢与卡伦·特里斯洛瓦相提并论。
然而，包括教皇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他，即使是善良的露贝拉。威格有些失落。
“齐克摩尔先生。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认为你比他强。还打算跟他打？”
“等你们全都进攻了，我就开始往潜进去。这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我至少不会成为你们所有人的障碍。”
“……看来你不会改变主意。”
露贝拉关切地看着齐克摩尔，但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尊重他的决定。
教皇再次开口:“我们将对这个计划极为保密。我们不能让像贝里德这样的害虫意识到这个计划并爬走。我们将在外部和内部派系中严格控制有关此计划的信息。即使是我们现在正在集结的军队也不知道他们正在集结对抗贝里德。”
“你会如何与周边国家解释这次行动？人们会感到受到卡鲁维曼军队的威胁。”
“我们已经传播了一些信息作为诱饵。我们调动军队并不常见，但也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当我们完成对贝里德的突袭后，我们就会说出真相。尽管可能有一些国家表达了他们的不安，但袭击贝里德是卡鲁维曼人的一项权利，这项权利得到所有主权国家的承认。”
但是，正如教皇所说，周边国家肯定会提出抱怨，尤其是在贝里德北部分支附近或附近拥有土地的国家。然而，教皇无意撤回他的计划。这是一场军事和外交战争。
而且，教皇是所有卡鲁维曼信徒都敬仰的圣人，同时也是一个庞大组织的领袖。
他熟悉“欺骗或被欺骗”的心态，并使用欺骗他人的计划。
骑士威格和虔诚的女祭司露贝拉对教皇的话显得很不自在。他们轻轻地画了一个十字架，祈求他们的上帝宽恕。
汉斯和斯诺克也被教皇的话震惊了，尽管他们意识到这是必要的，但该计划绝对依赖于欺骗人们的手段。另一边，教皇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神圣组织的老大，终究是老大。”
一个和蔼的老爷爷不足以领导如此庞大的组织。而且，这就是教皇对贝里德的憎恨。
“嗯，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对贝里德的厌恶，我才来找他们。”齐克摩尔很满意。
“所以我希望你们三个也小心一点，不要让这个信息泄露出去。”
“在我们开始突袭之前，我们为什么不在神殿里待着呢？那不是也让你更有安全感吗？”
“如果你这样做，我将不胜感激。”教皇也想过向齐克摩尔提出这个建议，所以他立即接受了齐克摩尔的提议。
“我们将以最高水平的热情款待您。你们谁都不会有丝毫的不舒服。”
之后，他们之间又闲聊了几句。
在卡鲁维曼人形成了他们的军事袭击的基本轮廓后，他们制定了更具体的计划后，他们决定暂时都留在神殿。
“啊，但是你能接受我的一个请求吗？”齐克摩尔起身前问道。
教皇爽快地回答说:“齐克摩尔先生，既然我们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会尽量接受你的要求，即使是困难的。你需要什么？”
“名誉骑士的称号。能给我吗？”
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要求。
“据我所知，当威格爵士向你提供名誉骑士的头衔时，你拒绝了。”
“那是因为那时我真的不需要它。”
“那你现在需要吗？”
“是的。”
“没关系。老实说，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您的请求。接受您这样的人为名誉骑士，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有利的。您为我们提供了足够多的帮助。我会确保你立即获得称号。”
“谢谢。”
露贝拉和威格的惊喜了。既然他们都希望齐克成为名誉骑士，所以他们对事情的结果感到很高兴。
然后，教皇问道:“不过我问你为什么突然需要名誉骑士的称号可以吗？啊，无论你说什么理由，无论多么私人，我都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来。只是因为我很好奇。如果你很难说，你也不必告诉我。”
齐克摩尔笑了。虽然还没到威格本能地再次伸手去拿剑的地步，但现在齐克的笑声看起来也不太好
他的笑是阴险而寒冷的。
“那个男孩死后，我想到了一个想法。我怎样才能让那个特里斯洛瓦混蛋更加愤怒？我怎样才能让他气得发疯？我一边努力着制定自己的计划，一边判断着我最好还是获得名誉骑士的称号。这就是它的理由。”
包括教皇在内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齐克摩尔、汉斯、斯诺克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教皇、露贝拉和威格。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独特。”教皇开怀大笑。
“虽然他的性格可能是这样，但他的行为却是不同的。他们是对的，即使是这种性格，他也努力做好事，这实际上是非常值得称道的。就算成为卡鲁维曼的圣骑士，也不会轻易改变……”
教皇的笑声大到足以震动整个房间，威格闭上了嘴。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因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拼命地为除了露贝拉的人辩护。”
“……有那么明显吗？”威格觉得有些尴尬，用脚毫无意义地推了推桌子的腿。
“你怎么看，露贝拉？你和威格一样吗？”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齐克摩尔先生的性格确实很糟糕，但我相信他是我们可以信任的人。”
教皇再次笑了起来。“噗！甚至露贝拉在我面前都说他的“个性很糟糕”。如果是以前的你，我想你也不会想到这么苛刻的话。”
露贝拉觉得自己可能说话太轻率了，尴尬地低下了头。
“但这是对的。他是一个给了我们很多帮助的人。”
齐克摩尔曾与贝里德战斗，帮助露贝拉展露了自己的内心和性格的成长，并告诉他们解决邪恶仪式的方法。
而现在，他给了他们贝里德最重要基地之一的位置。
“不过，你们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
露贝拉和威格点点头。他们信任齐克摩尔是因为他们从他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帮助，但露贝拉和威格也不得不承认齐克摩尔在很多方面都是可疑的。
“别担心。我不打算仅仅因为他可疑就伤害他。你们俩都可以继续相信他。但我会继续怀疑他——这是我作为教会领袖的一部分责任。”教皇深深地叹了口气。和笑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比现在的年龄老了很多。“当教皇很困难。我必须站在卡鲁纳的教义和这个世界的规则之间的一条细线上。”
“因此，我钦佩您的圣洁。”
“我有同样的感觉！”
卡鲁维曼最伟大的圣骑士和一个圣人的候选者都向他保证。
很快，教皇疲惫的脸上又恢复了神色。
“我认为，我身边至少有两个人有什么问题。”教皇对上了他们的双眼。“这场战争将是你所见过的最激烈的战争之一。即使在我们的卡鲁维曼历史上，我们也从未以这种规模攻击过贝里德。你们俩都必须拿出足够的努力。你有信心做到这一点吗？”
“从一开始，齐克摩尔爵士就将这些信息带给了我们。此外，露贝拉大人在成为圣者之前，没有比这更伟大的最终行动了。最重要的是，这一场圣战仅仅参与其中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我和威格爵士的意见相同。”
“那么，这就够了。”教皇满意地点点头。“有聚集在这里的圣骑士和牧师，还有你们两个，我们一定能够战胜贝里德的据点。”
然后，教皇突然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嘴唇。
“如果我们能通知泽纳德爵士就更好了。”
露贝拉问道:“你说的是获得名誉圣骑士称号的人？”
“是的，他的性格高贵，而且他的技能远超他这个年龄所应该拥有的力量。现在回想起来，他在某些方面就像齐克摩尔。”
他们俩都很年轻，技术娴熟，并以做好事为座右铭。但当然，他们似乎有相反的性格类型。
“很遗憾，我们的消息暂时没能传到他那里。虽然名誉圣骑士可不是随便随便叫的人。
“我们还要继续谈论泽纳德爵士吗？”
“有问题吗？”教皇见露贝拉似乎对这个话题有些不悦，惊讶地问道。
“不，没有问题。只是每次见到他，他总是问我是不是担心什么。”
“泽纳德爵士一定对露贝拉小姐感兴趣，”威格笑道。他就像一个典型的老人，喜欢听年轻人的爱情生活。露
贝拉叹了口气。“作为服务卡鲁纳的人，我不会约会或结婚。这点你们都不知道吗？”
“啊，我已经能听到男人对你的思念之声，为这句话流下了眼泪和鲜血。”
“你再逗我，我会尽量给你安排约会的。”
“但我太老了，没人愿意那样做。”
“你不知道晚年的爱情更浪漫吗？”
威格试图逗弄一下露贝拉，但他完全输了。
威格假装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他是在承认自己无声的失败。
“我们的谈话跑题了。但泽纳德爵士似乎对我或类似的东西没有感觉。他的眼神像是在寻找什么。”
“唔。因为你将成为下一个圣徒，他可能一直在尝试测试你。如果你在他身边感到不舒服，我可以和他说一说。即使他的意图是好的，如果对方感到不舒服，我们也必须停止这样的行为。”
“不，还好。这些天他没有这样做。”
“也许他的好奇心消失了。但如果有什么让您不舒服的地方，请告诉我。我们将尝试调解纠纷。陛下，您也会……”威格的话也落了下来。
教皇盯着露贝拉。他似乎在期待地看着她，但他的目光中也夹杂着恶作剧的情绪。
“……怎么了，陛下？”露贝拉注意到教皇的目光，惊讶地问道。
然后，教皇用明显失望的语气说道:“你不打算给我也安排约会吗？我很难过你只关心威格爵士。”
随后是短暂的沉默。
威格大笑起来，露贝拉吓了一跳。
骑士的长矛高高举起，仿佛要刺穿天空。
他们腰间锋利的剑，手臂上的盾牌又厚又坚固。战马肌肉发达，行进平稳，紧跟在他们后面。
骑士们看起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使徒。
在他们身后，一群身穿白袍，手持长杖的人，骑在一辆由工作马牵引的马车上。
也有牧师祈求战友的保佑和安全，他们将要上战场，对他们的敌人进行审判和惩罚。
他们所有人的衣服上都嵌入了相同的符号:卡鲁维曼符号。
他们是聚集起来对抗贝里德的军队。他们散发出如此紧张和尖锐的气氛，以至于旁人很难接近他们。他们决心参战的动机是为了事业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就算他们在这场战斗中死去，也不过是脱离肉体，来到卡鲁纳身边，过上永远幸福的生活。他们的信仰使他们摆脱了恐惧，也因此使他们在战斗中更加可怕。
从最前面挺身而出的威格举起了手。
刹那间，全军停了下来。
威格握着缰绳，观察着前方。他所看到的广阔荒野就在他面前。他看到了上次他和齐克摩尔藏马的凹槽，从更远的地方，他看到了通往贝里德洞穴的那块大石头。
“就在那里。”当威格从远处指着一块岩石时，卡鲁维曼的所有人都盯着那块岩石。“在那块岩石之下，有一个地下洞穴的入口。”
“终于开始了。”露贝拉紧紧抓住手中的缰绳。
她的心在期待和紧张中怦怦直跳。
“是的。我们终于开始对那些该死的贝里德进行审判了。”就连威格也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感到兴奋
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其余的卡鲁维曼士兵也是如此。不管是大是小，卡鲁维曼所有男女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然而，却有一个人没有分享他们的感受。
齐克摩尔非常平静。不，他心中所磨出的剑的冰冷，让他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冰冷的心与周围士兵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齐克摩尔松开缰绳，从马上下来。
已经商定了，齐克摩尔先去潜入神殿。
“请小心。”
“齐克先生，小心点。”
威格和露贝拉表达了他们的担忧。
偷偷潜入一个地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且，他要潜入的地方，是臭名昭著的贝里德的北支。
“别担心。就算我被抓了，我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卡鲁维曼并没有将他们军队的详细情况告诉齐克摩尔，齐克摩尔也故意回避任何有关这方面的信息。所有这些也都已达成一致。
露贝拉瞪了他一眼，说:“你知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是的，不必担心。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不必真的担心我。我要先进去，因为我有一个计划。被贝里德俘虏这种可耻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然后齐克摩尔瞥了一眼露贝拉旁边，汉斯和斯诺克在他们的马上。“请照顾好那两个。”
齐克摩尔决定把他们两个留在后面。
就算是齐克摩尔也背着那两个人的行李偷偷潜入贝里德神殿，太过分了。
“别担心。我会的——”
即便是齐克摩尔自己决定去，威格也为自己把齐克摩尔逼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而感到痛苦。
为了减轻齐克摩尔的负担，威格确保汉斯和斯诺克的安全。
然而，这并不是齐克摩尔想要的。“不，一定要充分利用它们。不要保护他们，尽可能把他们推到前线。”
汉斯和斯诺克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齐克摩尔就是齐克摩尔。
“我对他们进行了那么多培训。他们至少能够照顾好自己。”
“他们可能会死在战场上。”
“我不能一直把他们放在温暖的室内。他们需要学习如何自己飞行，学会自己捕食。如果他们做不到，倒在地上死去，那也没关系，这是他们的命运。”
汉斯和斯诺克的身体颤抖着。在没有齐克摩尔的支持的情况下，他们会一头扎进战斗，这让他们感到很沮丧。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感到的是紧张，并不是害怕，他们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