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雁睡醒的时候，何姿已经做晚饭了，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开心的招呼姐姐过来吃饭。
餐桌上，何雁看着何姿手上都是烫伤的水泡，眼神复杂。
何姿察觉到了最近姐姐的情绪很不对劲，轻声询问，
“姐姐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雁的嘴张了张，但是没有发出一个音。想了想告诉妹妹事情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这些烦恼让她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于是强撑笑容道：
“没事，别想太多”
何姿感受到了姐姐对她的隐瞒，但她也不想强求姐姐，内心有些失落，都怪自己眼睛看不见，只会拖后腿帮不上忙。不过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心里都怀着心事，饭桌上再无其他言语。草草收拾过后都去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何雁习惯性早起，今天还要多跑几家试试，总会找到工作的。
但是在听过数不清的拒绝声音后，何雁失落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突然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她下意识颤抖起来，她以为又是他们来找她麻烦了。
但是一阵温润的声音传入耳边，
“何小姐可否邀请你去一那边谈谈。”
抬头看到一位面带友善笑容的男子，身上穿着高档西服，难掩的贵气，看起来最多三十的样子。
还是第一次被陌生男子搭讪，何雁的脸上带着羞红。点了点了头，便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唐旻将何雁带到旁边咖啡厅，何雁看着手指这杯要花她一天工资才能买的起的咖啡，刚刚的心里的旖旎瞬间消失了，他们之间的是不可能的。
唐旻也没管何雁的反应，开口解释他的来意道，
“我姓唐，是唐轩记的老板。”
何雁有些震惊，虽然猜到他很有钱，但还是没想他那么年轻就成为了唐轩记的老板。何雁有些猜到了唐旻找她的原因。
“唐老板找我，是为了我妹妹何姿？”
唐旻点了点了头，
“实不相瞒，我在看到何姿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我也了解过你们家的情况。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不仅能让你还清债务，还有多余的钱去享受。”
何雁下意识想拒绝，她不想和妹妹分开。
唐旻出声打断她，
“何小姐，你应该明白我能给何姿比现在好一万倍的生活，我还可以找寻国内外名医为她医治眼睛，这些都是你做不到。”
何雁无法反驳，何姿跟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唐旻继续出声引导，
“而且我想何小姐内心有过抛下何姿的想法吧！再也没有一个拖油瓶需要你去照顾，享受自己的人生不好吗？”
何雁愣了愣，张了张嘴，想出声反驳，但是她想起那些刚开始打多份工难熬的日子，夜深回家的时候她总会望着何姿熟睡的背影，想为什么从小到大她都要照顾妹妹呢，如果她现在抛下她离开，是不是会轻松很多。
她为她有这些想法感到罪恶。但这个想法一直到现在，每当她厌倦每天打过的日子的时候，又会内心深处又会出现这个想法。但是每当看到妹妹那张温柔的笑脸，还有扑到她怀里糯糯的对她说辛苦了的时候，她都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可耻。
可是现在被人当面揭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肮脏，何雁无法反驳。
唐旻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脸上依旧带着客套的笑容，将自己的名片递到何雁的面前，
“何小姐想明白了就上面的电话”
何雁将名片握紧，跌跌撞撞回了家。刚到家，何雁就发现自己家的门被踢开，踏进已经被砸的一片狼藉的房间。
沙发上是已经等候多时的壮汉和他的小弟们，他们笑眯眯的看向何雁，就像狼看见羊一样，眼中是对羸弱猎物的戏谑。
何雁身体控制的发抖，不停往后退，想要逃跑，但是门已经被眼尖的小弟关上。
何雁强忍颤抖的身体，道，
“这个月的利息我已经交了”
壮汉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就不能提前来收吗？”
还好何雁手里有饭店老板给三个月薪水，正好能够下个月的利息，将它交给壮汉后，壮汉愣了愣，没想到她手里还真的有下个月的利息钱。
但是抱歉了，那位老板实在给的太多了。
“改规矩了，现在一次性交三个月的利息钱。”
何雁被壮汉的无耻行为气到了，
“我没有那么多钱”
壮汉的脸秒变凶狠，也不跟她墨迹，锋利的小刀划过她娇嫩的脸颊，脸颊出迅速出现一道血痕。又在她脖子上停留片刻，
“想死很简单，但我有一万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收起小刀，
“后天你要是还没凑齐，就准备和你妹妹一起接客还钱吧。”
等壮汉走后，何雁瘫坐在地上，如入水的鱼大口的呼吸，刚刚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看着手里紧握的卡片上面的数字，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电话。
晚上，何雁用家里仅剩的一点钱，去菜市场买了肉，还买了妹妹以前喜欢吃的葡萄。等何姿回到家的时候，闻着满屋子的肉香味，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
正准备道歉，关门的时候，何雁笑着将她拉到餐桌上，面前是辣椒炒肉，红烧排骨等。
何姿有些慌张的出声询问，
“姐姐发生了什么吗”
何雁的眼眶有泪水，但是控制声音尽量平稳，她的妹妹虽然看不见，但对声音波动异常敏感。
“没事，这不是看你每天出去打工辛苦，想着犒劳一下你嘛”
何姿没有听出何雁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放心道，
“我不辛苦，姐姐才辛苦，姐姐吃”
失败了几次才将排骨夹起，递向何雁的方向。
何雁吃下，然后开始不停将肉夹到何姿的碗里。
等吃过晚饭后，何雁将今日买的葡萄洗好，何雁又开始新一轮的投喂，何姿靠在何雁的肩上，她们开始聊父亲还没赌博时，那些一闪而过的美好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见身旁的人没有动静，何雁低头一看，何姿已经抱着她的手臂躺在她肩上睡着了。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