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大娘,您好,我是和老伯一起钓鱼的,聊的来就跑来蹭饭了!”
吴冰并未道出自己身份,否则会让人感觉别扭,老人也未说明。
“欢迎,欢迎!我去做饭!”
“大娘,我帮您吧!您家厨房在哪里?”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反正平常也喜欢做饭!”
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跑去厨房帮忙。老人也是十分期待,从没想到一城之主会自己做饭,自己则是回卧室去翻找物品去了。
“大娘,家里多少人啊?”
“就我们老两口,孩子都在外地,都是靠酒为生,老头子脾气不好,都不愿在身边跟着干!”
“没有啊,我感觉老伯很好说话呀!”
“那是不酿酒,酿酒的事情上那是相当较真,孩子们也都烦他。”
对于吴冰手上突然出现的物品,老人也是见怪不怪,知道有修者能将物品收在小布袋之中。
半个多时辰,连炖带炒吴冰弄了十几个菜,除了鱼都是自己拿出的肉和菜。
但两人一样一样的端上桌,吴冰却发现老人在后院里忙碌,也没多问。
当最后一道汤端上来之时,老伯则是陆续的十小坛酒放在一边,明显都是刚挖出来的。
“嗯?今天的饭莱真香啊!”
“都是你带回的小家伙做的!”
“大娘,老伯,你们尝尝小子的手艺!”
老人却是找出酒杯,每人十个小杯子,十样不同的酒。
“一边吃,一边尝尝这些酒!”
有人说:“品酒与喝酒的区别在于思考。”而一小杯被吴冰端起观色、摇晃、闻酒,然后才一口入喉用舌上的味蕾品尝,接着才咽下。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慢,用自己的感观去领略其中的玄妙和悠然。
十杯酒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这杯应该是最好的,清亮透明无悬浮物,香气浓烈。江上青帘映白沙,垆头美酒玉无暇。酒略淡,在多放几年更好!”
“这杯相反,更加厚重。旧雨故人空在望,新丰美酒共谁差。但此酒更适合一人独饮独醉!”
“旗亭美酒日日沽,不识人间离别苦。这杯更适合离别之时畅饮。”
“这杯更柔,但后劲大。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更适合寒冬小饮。”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这杯适合知音老友酣饮。”
“这杯则是更雅致一些,赏景慢酌最佳。春来酒味浓,举酒对春丛!”
“几日寂廖伤酒后,一番萧瑟禁酒中。更适合冬雪后饮用,但自带梅花香气反而让酒味更独特!”
“这杯更适合我。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竹香其中,更适合文人雅土小饮!”
“而这最后一杯应该是老伯最爱!晚酌东窗下,流莺复在兹。春风与醉客,今日乃相宜!”
老人双眼含泪,浑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觉的抽动,双手拱起。
“小老儿服了!不过还是想问一句,你怎么看待酒?”
“酒,酉也,酿之半;曲,酉泽而味美也。其实酒饱含了人性的善恶,宾主百拜是酒,乡野闲谈也是酒,酗酒之人喝的也是酒。其实酒谓之为德,而饮者千姿百态,甚至因酒而乱。小子勉为医师,所以我眼里酒是百药之长,想到更多的是用酒治疗疾病。医伤、医痛容易,医人、医心难上加难。人生百态,与酒无干,然孤酒千品千般味。同样一杯酒第一口与第二口也会略有区别!”
“好一个千品千般味,我很庆幸今天能请到你来!”
“应该是小子很庆幸喝到您的珍酿,小子手中也有一样酒,请老伯品尝,大娘也可以尝一点,不会刺激身体的!”
说完吴冰手上一闪,一坛酒出现,直接倒在身前的两个碗中,然后分递给二人。
“大娘,您小口尝尝!”
反倒是老伯先闻其香比自己的十样酒更浓但不烈,观其色更加清彻,似清泉一般,小心的旋转手中之碗,晶莹的酒水一直挂着碗边,一丝绵软之稠挂在其中。
端起碗,一小口含入口中,淡淡的香气在舌尖和口腔中散开,轻轻的触动了神经。再入喉,暖意顺流到胃,香气则是从鼻孔益出。才散出,又让人忍不住贪婪将呼出的气吸回。
胃中的暖意瞬间四散而开直接腹中脏器,嘴里则完全是回甘香甜,没有丝毫的辣位。大脑一下兴奋起来,却又迫不及待的控制着双手将碗再次送入嘴边。
明明心中舍不得再饮,可大脑却是在催促。最终还是贪婪的一饮而进,一股痛快的豪气感油然而生。
“好酒!好酒!”
吴冰一笑再次勘满,反观大娘却是小口的抿着,也是满脸的享受之意。
一连三碗之后,吴冰想再倒,被老伯拒绝。
“小家伙,不要倒了,收起来吧!”
“没事的,您可以放开量喝,不会伤到身体的!”
“我知道,但过饮酒就不再是酒了!来吃菜!”
吴冰只得收起,直到大娘的碗酒见底,老伯才正色道:“老婆子,忘掉这个酒,以后也不准向任何人说起小家伙拿出酒之事,包括孩子面前也不可以!”
见她疑惑,继续解释道:“简单的说这一碗酒比我这辈子酿的酒都贵重,当然小家伙不在意,但此酒一旦传入别人耳朵之中必遭杀身之祸!”
“老伯,没用那么严重,有什么事推我身上就行,无妨的!”
“那也不行!老婆子多吃些菜,小家伙做的菜真香!”
“可不是,在厨房那里就忍不住想尝几口了!”
“大娘,老伯,你们爱吃,以后没事的时候我就来这边,也蹭些老伯的酒喝。”
“好呀,你天天来都行!”
老伯则是苦笑不语,老婆子如果知道小家伙的真识身份怕是后悔刚才所说的话吧。
“你想酿的不是这种酒吧?”
“不是,是这边才有的杏花酒,而真正特殊之处是这边的井水和先前周边种下的杏树,准确的说是加入杏花蜜于其中。”
说者无意,老伯却是明白自己猜对了,吴冰的酒不是来自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