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戴上眼镜的斯允年,好像一瞬间就又恢复成了温润优雅的教授,眼中那近乎病态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淡定温和。
转身走到宫屿的面前,斯允年的目光扫过他有些红肿的唇。
——那里的味道和之前的一样,依旧是令他欲罢不能,只是他以后要温柔一点才行。
斯允年在心里这么想着,微笑着向宫屿说:“你如果觉得还不能消气的话,就再多给我几拳。”
宫屿知道斯允年”耍无赖“是什么样,他顿时有种无力宣泄怒气的感觉。
狠狠地瞪了斯允年一眼,宫屿扭头就打算回去。
结果才刚刚转过身,斯允年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别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宫屿用力的甩了甩手,却没能把斯允年给甩开。
他的手就像是铁钳。
“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宫屿冷冷的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啊。”斯允年温和的声音蓦然一转,语调轻了不少,听上去有点可怜,“我今天从早到一直忙到晚,到现在还没有吃饭。现在有点胃痛。”www.九九^九)xs(.co^m
“你不吃饭你胃痛,关我什么事?”宫屿偏过脸去,不看斯允年,语气却是没有刚才那么冷硬了。
斯允年紧紧的抓着宫屿的手腕,生怕他跑掉:“我知道我胃痛我活该,就当是老天惩罚我了。小屿,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唯独受不了你不理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卑微。
宫屿最受不了的就是斯允年这个样子。
明明知道这是斯允年的计谋,是他故意演的戏。
可是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软了。
“先去吃饭吧。”宫屿最终还是妥协了。
斯允年扬了扬唇角。
他还是赢了。
夜色正浓,隐匿于无名街道里的大排档,却依然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老板,还是按照老样子来。”斯允年和宫屿在街边烧烤的空位置坐下之后,笑着向老板说,“另外来一扎冰啤酒。”
“你不是胃疼?”宫屿眯起眼睛看着斯允年说。
斯允年直接忽视了宫屿这个问题,笑着说:“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之前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每年夏天我们每到周末,都要和竹竿他们一起吃饭。“
“竹竿现在还好吗?”宫屿想起了大学时的好友,目光柔和了些。
这些年他过着非人的日子,根本没有机会联系自己以前的朋友。
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不知道那些朋友过的到底怎么样。
“你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为什么不自己去联系他?当时你们两个在寝室可是上下铺,关系那么铁。你不在的那些年,每到同学聚会的时候,他都会打听你的情况。”斯允年沉沉的看着宫屿说。
宫屿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现在的他,根本不配有爱人,也不配有朋友。
他背负的血仇,是一定要报的。
他也清楚为了报仇,他可能付出的各种代价。
所以,他还是独自一人比较好。
斯允年见宫屿又不说话了,接着说道:“今年的同学聚会已经定下时间了,就是下周末,你要不要一起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