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气死情敌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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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醒来下意识叫了一声阿榆,却又不知如何面对她,改口说:“于圭进来。”

叶白榆稳坐没起,于圭看了她一眼,应声走进内帐。

“陛下,可是有吩咐?”

萧宸抬手捂着额头,道:“拟旨……”

片刻后,于圭自内帐出来,朝叶白榆道:“陛下有旨。”

叶白榆立刻跪地听旨。

“因安南侯独子梁宗已亡,族中无德贤之辈,则于安南侯亲女中择选叶氏大姑娘白榆为世女,择日入南陵为质。既为世女,不可婚嫁,将从叶氏一族中挑选一子过继。”

旨意的重点是最后一句,不可婚嫁。

萧氏一朝从未有过世女的先例,故而没有对照的章程。只有前朝有过寥寥数语的记载,只说那位世女终身未嫁,为家族奉献终生,死后由同族子侄继承。

至于这终生未嫁是自愿还是人家宗族的规矩没有提及。萧宸拿来所用,倒成了女子继承家族的条件。

于圭宣完,略有担忧地看向叶白榆,“大姑娘……”

“叶氏白榆领旨,谢君恩。”叶白榆即刻领旨,神情无异。

功名利禄是男人的人生大事,婚嫁生子就是女人的大事,若自愿就罢了,这样被动接受对女子而言很不公平。

于圭以为她会同陛下闹上一闹,没想到竟这样容易就接受了。这更加重了他方才的怀疑——叶大姑娘是否是自愿入南陵为质?

他百思不能解,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她不想留在陛下身边。

但陛下不许她婚嫁,她是宁愿不婚嫁也不要待在陛下身边吗?

于圭看着内帐的方向叹了口气。

消息以书信的方式传到了南陵兵营。

左荀拿着书信激动万分地跑去谢容与榻前嚷道:“阿音要回来了,萧宸他同意了!我就说你多余担心,这不是挺顺利吗!”

昏睡的谢容与睁开眼,瞥了一眼那纸上的字迹,写了有整张,一看就不是这寥寥数语。

“还写什么了?”

“哦,我还没来得及看。”左荀光高兴了,没往下看,“说什么叶大姑娘需要回乡祭祖,拜祭族中长辈,而后回雍城正式受封,昭告天下……好家伙,这一通遛起码得小半年吧?这是不是打量着反悔啊!”

左荀痛骂萧宸狡猾,交换人质还搞这么多名堂出来。

“他不过就是想叫我闹心罢了。”谢容与还是了解情敌的尿性,既然同意了就不会反悔,“但对她是好的,北黎从无世女的先例,必定很多人质疑反对,萧宸愿意给她撑腰走一走流程,让女子继承爵位成为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就像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一样合乎规制,如此就能堵住悠悠之口,将来她入南陵也体面些。”

左荀想了想也对,“不得不说萧宸这厮对阿音是真上心,若没有这国仇家恨的,他俩说不定……”他瞥见谢容与不善的眼神,识时务地闭了嘴,“得,我什么也没说。”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咱们不能一直等着吧?”

接下来,两国要面对面签一份契约,诸如暂时停战之类。此次交换人质,北黎为妥协一方,故而要接受南陵的一些附加条件。

两日后,萧宸与谢容与相约在广陵城见面签订契约。

按照约定,萧宸入敌国地盘不能带私兵,只允许带两个随侍。

“这也太危险了!”隋末担心南陵没安好心,他们完全可以趁机暗杀了陛下,“不行,我得跟着去!”

于圭拦道:“人家防的就是你。”

“那要怎么办?”隋末急得抓耳挠腮,“要不我易容?”

于圭拿下巴指了指帐内,言下之意是由陛下决定。

“于圭,”萧宸在大帐内说,“你换上内侍的行头,给阿榆找一身侍女的衣裳,你俩一起随我入广陵城。”

于圭出门在外作寻常兵士装扮,换上内侍行头就代表是陛下的随侍。而叶白榆作男子装扮,换上侍女服就代表是陛下的贴身侍女。

非常符合双方约定。

隋末更愁了,于圭好歹有些功夫,叶白榆一个弱女子,去了有什么用?

殊不知,只要叶白榆在,谁也不能动萧宸分毫,甚至还能气一气敌方谢相。

晌午过后,萧宸乘坐御车,带了百十来个玄羽卫,浩浩荡荡到了广陵城下。只看架势不像是来议和的,倒像是来接受敌国朝拜的。

谢容与左荀做足了姿态,亲自来城门外迎接。依着双方身份,他们二人得朝他国陛下行臣礼。

“南朝谢容与,见过萧帝。”

“南朝左荀,见过萧帝。”

萧宸本质上是来求和,多少应该放低些姿态,但谁叫对方是情敌,他一点也不介意寒碜对方。

他坐在御车上居高临下抬了抬手:“二位免礼。”

左荀的脸当场就黑了,就没见过求人的这么横的!不过,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是受了某人连累,便朝旁边挪了挪脚,让姓谢的一个人面对情敌的针

对。

谢容与却是毫无异样,还朝情敌温和一笑。

但,萧宸这还没完。

“阿榆,扶孤下去。”萧宸把手伸出车帐外。

叶白榆上前接住萧宸的手,却被反握住,改扶为牵,惊掉了周遭南陵兵的眼珠子。

也没听说北黎国君是个贪图美色的荒唐之人啊,怎么带兵打仗还随身带个女子,带就带了,大庭广众地还如此举止亲密?

谢容与含笑看着二人手牵手走向自己。他注意到叶白榆的脖子上有未消的红痕,唇角有伤口,似乎是……很激烈。

“谢相脸色不太好啊,伤没好何必出来吹风?”萧宸站在谢容与面前,充满歉意地说,“是孤的属下不懂事,出手太重了,下次谢相若想找孤叙旧,请先递个帖子,千万莫要大晚上的冒然闯入我军营地,会被当成入侵者杀掉的。”

谢容与大晚上跑去敌军营找打这事,南陵军中除了左荀无人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下被萧宸当众说出,南陵兵们都惊掉了眼珠子。

这是北帝污蔑吧,谢相怎么可能是这种没脑子的蠢货?

谢容与掩口轻咳一声,笑道:“萧君昏迷数日,消瘦不少,我实为担心,难得遇上一个德才兼备的敌手,若失去了,将是憾事一件,还请萧君多保重。”

言外之意是,你即将失去阿榆,千万别气**,你气**,我气谁去?

萧宸照单全收:“多谢关怀,谢相健在,孤怎舍得先死。”

这是说,老子一定先把你熬**,阿榆早晚还是我的。

左荀实在听不下去了,一个国君,一个宰相,大庭广众的含沙射影互相骂娘,这是脸都不打算要了。

“那什么,时辰不早,萧帝请入城。”左荀把谢容与推到一边,亲自引着萧宸入城。

萧宸牵着叶白榆走在前,左荀谢容与错后半步以示尊敬。

一行人很快到了南陵大营主帐。为防止两方互相暗算,理应只允许萧宸与谢容与两人进帐。但萧宸没有要放开叶白榆的意思,竟旁若无人地牵着进了帐。

左荀见状抽了抽嘴角,多少有些理解谢容与的心情了,这要换做是他,非给情敌剥皮抽筋不可。太气人了!

他眼神瞥向对面站着的于圭,没忍住,问道:“这位侍女既是贵君独宠,怎么还只是个小小侍女?”

于圭姿态谦逊地欠了欠身,回说:“陛下之事,我等下人不便多问。”

左荀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行试探:“可是人家姑娘不乐意入后宫?”

于圭看出来陛下与谢相之间的剑拔**张,便也学着陛下那样气对方:“非也,后宫女子有诸多规矩约束,不能时时陪伴陛下,贴身宫人倒是可以时时伴着陛下。”

左荀倍感牙疼,他本来是想证明阿音并非自愿,谁知越证越郁闷。这么看,阿音是真的移情别恋了!

谢危行啊谢危行,让你当初作,这下好了,哭去吧!

帐外的话帐内听得一清二楚,谢容与的心确然在滴血,堪堪用理智逼出些许从容的笑意。

萧宸尤嫌气不死他,道:“谢相开出的条件委实叫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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