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很清楚他们没有晕过去,只是短暂的失明而已。这时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包括满仓和图乃他们都不知道。但是,很快,他们便恢复了。可是睁开眼时却是又吓了他们一大跳。
他们不再在山洞里了,而是在一间巨大的宫殿中。宫殿里没有蜡烛,却有着一颗颗闪光的宝石,它们耀眼光华带给了大殿光明。
清秀连忙清点眼前的人数,图乃、满仓和地上的渔卫阳,就连小熊都在,一个都没落下。
清秀终于松了口气,他们总算都在一起。
“满仓、图乃,你们醒醒。”清秀叫唤了一声,其实不用叫唤,满仓和图乃都是醒着的。
“姐,我们没事。”图乃说道。
清秀也觉得用她的精神力查看了一下附近,觉得没有危险。然后说:“满仓、图乃,你们赶紧先疗伤。等伤好后,我们再走。”
在不明状态的环境下,只能是保持最佳状态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
这时的图乃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满仓却不同了,双手的伤可是极重的。要是不及时治疗的话,可能两手都要废了。
满仓取出伤药后,清秀仔细地给满仓撒上了伤药。想撕下一块衣襟来给满仓包扎,却被满仓给制止了。像满仓这种伤,几乎是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药,总不可能一个时辰就让清秀撕一块衣襟来给你治伤。
图乃没事,便打坐恢复,他也受了一点小伤,不过划破一点皮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治疗了满仓后,清秀也是打坐恢复。她也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才能保证她和她的同伴们的安全。
满仓自已除了双手外,几乎没有伤。他的伤得到治疗后,便取出一颗银还丹来,捏开渔卫阳的嘴巴,喂了一颗进去。通过他的观察,渔卫阳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才能长时间的昏迷不醒。内伤的话,银还丹可是最好的药剂。
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渔卫阳醒来时,清秀、满仓、图乃和小熊都围在他身边。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清秀不断地用她的精神力探查,不仅没有发现任何危险,而且,先前他们几乎碰面的几大巫灵师高手都再没有出现。没有一人来到这里。
渔卫阳醒来后,清秀便询问其身体状况。感知后觉得身轻体健,神清气爽。于是四人便开始探索之旅。而小熊则可能是因为身体多处受伤,也可能是因为冬眠还没过完,总之,趴在地上就不走了,直把这里当成了它的熊窝,直接睡去。
大殿中到处都镶嵌着闪光的宝石,所以光线虽然算不上明亮,却也不暗。对清秀他们这种有天眼的人来说,跟大白天是没有区别的。
清秀他们走下类似祭祀的神坛,发现对面不远处又有一个类似祭祀的神坛。那上面好像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几人来到神坛外,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已经坐化的白骨。
白骨盘膝而坐,额骨上生有一短角,两只眼眶也较常人巨大许多。身上衣物、血肉早已化作尘埃。两眼空洞中尽显寂寞和无奈。
借着宝石的光辉,能清楚的看见白骨一手横放于两膝之上,手掌之上放着两块幽幽绿光的晶石,另一手则垂直于地面,食指指着地面。指骨长而粗大,整个手掌也显得异于常人宽大得多。
“姐,快看,地上有字。”图乃大叫一声。
这一声在大殿中迅速往返回传,直把人的耳鼓都震得嗡嗡的。清秀白了图乃一眼。满仓和渔卫阳连忙捂住耳朵。
不过,那白骨的指下确实有字。认字自然是渔卫阳的专利,渔卫阳连忙上前一步,仔细地辨认地上的字迹。
这些字迹倒还清晰可辨,只是文字有大部是古文字。渔卫阳也只能连猜带估,认个大概。
“余观天象,吾宗不绝,当有后人。遂焚甲祭之,扑筮而得,缘起于西。吾于鲛河绝壁之山洞,设传送阵法一座,以渡有缘之人……”渔卫阳读着地面上的字,突然说道:“这后边有些字不清晰了,有些字不认识。”
“你也有不认识的字?”图乃觉得稀奇。
“我又不是圣人,什么字都认得。再说,这些字都是些古字,你让那些大儒来,恐怕他们也未必认得全。”渔卫阳反驳道。
“算了,不识就不识,像我阿野一样,也没啥丢脸的。”图乃一脸的也不过如此的样子。
“白痴。”渔卫阳回了一句。
“你骂谁?谁是白痴?”图乃听渔卫阳骂他,立即不依不饶起来。
“图乃,别,让先生读完。”满仓连忙拉住图乃说道。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图乃虽被满仓拉住,嘴巴却不会弱下来。
“好了,图乃,让渔先生读完。”清秀也说了一句。
清秀一发言,图乃立即止住了不再说话。
“……吾于此坐等,百年晃眼而过,然,无人来此。再百年又过,依然无人来此。余生无多,是苍天戏人,或吾扑筮不精?吾宗当绝?恨!恨!恨……”渔卫阳读到这里,抬头看看大家。
“没了?”图乃问道。
“没了。”渔卫阳说。
“这是啥意思?”图乃又问。
“这位前辈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大宗派的人。当时这个宗派可能遭受了什么不测,只剩下他一人。他先观天象,发现他宗派不当绝,再扑筮,得出的结论是,有缘之人会处西方而来。于是他便在鲛河的绝壁上的山洞中设了一座传送阵。但是他等了差不多两百年,却没有等到有缘之人。临死之时,写下了这篇遗文。”渔卫阳解释道。
“不是差不多,是他已经等了两百年,还没等到人来。然后他绝望之下才写下这篇遗文的。”图乃纠正渔卫阳的错误。
渔卫阳无语了,顺口说了一句,却被图乃当成失物给抓住了。
“也就是说,这里是两百年前的一个宗派?”满仓问道。
“两百年?可能不止吧。”图乃又接着说道:“你看这些石板,青黑之色,材质坚硬,可不是容易腐蚀的那种。而这些字迹都已经腐蚀了大部分,说明,这里远远不止两百年。”图乃指着地上腐蚀的字迹说道。
众人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字迹腐蚀得十分的严重。所以图乃的分析应该不会错。
渔卫阳也说道:“这些字可不是两百年前的文字。我读书的时候,先生可是给我们讲过,这文字的演化和发展。比如这个吾字,大约五百年前,是上面一个口,下面一只手。再五百年前,虽然是上面一个口,下面一只手,但在左右各有一竖。表示以手捂住胸口,称为吾。”
图乃一看,这里的吾字是左右各有一手,当中一个口,在口字下边有两竖,再下边还有一横,而最上边仍有一横。按照渔卫阳的说法,左右各有一竖的吾字已经是一千年前的文字了,那这个吾字又是多少年的文字?
“那按这样来说的话,这个宗派是什么年代的事情?”清秀问道。
渔卫阳摇摇头,没有说话。
满仓说道:“最少是一个千年前的宗派。”
图乃点点头。
“看来是这个宗派快要毁灭了,要寻一个有缘人来继承,可是等了两百多年,仍然没有等到这个有缘人。真是可惜。”清秀说道。
“姐,那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人呢?”图乃突发奇想地问道。
“我们?不知道,可能不算吧,别的都是一个传人,哪有我们这么多的有缘人啊。”清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