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公历1月23日,农历腊月二十一。
石市美术学院这边儿还正在放寒假。
这会儿学校里只有一些有研究课题的研究生留在学校。
李明浩开着库里南来到学校正门口的时候,值班室里一个值班的保安麻溜地从屋里小跑出来。
“请问您是干嘛的?”
保安对李明浩的态度就跟见了校长似的,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在石市这种小地方,能开得起库里南这种级别豪车的,非富即贵,不是他一个小小保安敢于招惹的。
“是广同甫教授邀请我们来的,来之前已经打过电话了。”
罗竸宁放下车窗跟保安打声招呼的同时,随手抛给他一包车上常备着的华子。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保安没敢置于罗竸宁的话,双手恭恭敬敬接过烟后,转身去值班室里按了一下开光,将大门口的电动栅栏门打开。
“谢了。”罗竸宁跟保安道声谢后,手指一按关上了车窗。
李明浩刚驱车进到校园内,罗竸宁目光一瞥,看到广同甫跟王联骏正并肩齐驱往门口走呢。
罗竸宁见状,吩咐李明浩道:“靠边儿停车吧小李。”
“好的罗总。”李明浩也不问为什么,罗竸宁叫他靠边儿停车,他就靠边儿停车。
把车停在路边后,罗竸宁推门下车招呼两人一句:“广教授,王老师!”
“哎呀!竸宁!你可算来了,我等你等的花都快谢了~”
广同甫听到罗竸宁的招呼声后,一扭头看到他,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
“罗总,好久不见。”王联俊也上前笑着跟罗竸宁打声招呼。
在美术这个行业里面,从来都不会按照年龄来区分长幼尊卑,一向都是达者为师。
只要你的水平过硬,画功高超,就算是五六十岁的老爷子老太太,也得喊喊你一声师傅。
三人汇合后,在一起闲聊几句,然后一块儿跟着广同甫去到他的办公室内。
“广教授,今天急急忙忙召唤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啊?”
罗竸宁来的路上已经想了一路,但都没猜到广教授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让自己过来。
广同甫有什么说什么,也不跟罗竸宁打哑谜,直接说道:
“今天下午,市领导会陪同小日子东京大学那边的一位著名画师造访我校,那个画师叫宫本田男,在日本那边很有名,实力也很强。
虽然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那家伙在绘画方面确实很有天赋,至少在我们美术学院,没人能出其右。
而且,那小子不管去哪儿,一向都是锋芒毕露,不懂得谦逊为何物。
在造访咱们国内其他美术学院的时候,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下不来台的举动。
比如一周前他在隔壁洛南大学的时候,就用一副樱花图,挑衅人家洛南大学无人。
当然,这小子狂也有狂的资本,画功确实了得,洛南大学那边也确实没人能比过他,被他撞了一个大的!
这次,那小子来咱们美术学院访问交流,我不信他目的有多单纯,多半也是打着让我们下不来台的主意来的。”
广同甫教授,絮絮叨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陈冲听完后点点头,和着,广教授这是拉自己来压阵来了?
万一那小子要想再跟洛南大学的时候那么装逼打脸,自己就要拿出自己的实力来反装逼,反打脸?
“行行行,没问题,我对小日子那边儿也没什么好感,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罗竸宁没有任何犹豫,笑着答应下来,他倒是对自己的画功,或者说是对“系统级绘画技术”很有信心。
如果连个小日子的画家都打不赢,还算什么“系统级”啊!
罗竸宁回过神后,笑着问广同甫:“对了广教授,这会儿学校有值班的吧?今天来都来了,要不帮我一起办一下入职手续什么的?”
“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想到了,那会儿我给人事处的负责人打了电话,估计快到了。”
叮铃铃,叮铃铃--!
广同甫一句话刚说完,被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瞧,来显显示的名字是“人事处施丽锋”。
“巧了,施校长来了,我先接个电话。”
广同甫笑着跟罗竸宁说了一句,手指一划接通电话后跟对面说了几句。
“好好好,直接来我办公室就行,先来我这儿见个面。之后你们再去办理入职。”
“行,我们等你。”
在电话里简短地跟对面的人事处负责人说了几句,广同甫这才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不到五分钟,一位身穿浅灰色长款羊绒风衣,理着一头精神短发的中年女人敲门进到广同甫的办公室内。
“施校长,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常跟你提到的罗竸宁罗总,竸宁,这位是我们学校人事处的负责人施丽锋,施校长。”
“施校长幸会幸会。”
“罗总客气了。”
罗竸宁跟施丽锋简单打过招呼后,广同甫急急忙忙让两人去办理入职手续了。
首先要把罗竸宁的身份确定下来,以免被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给举报他并非石市美术院院的人,那就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入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连半个小时都没有,罗竸宁就成为了石市美术学院的一位正儿八经的荣誉教授。
当然,他这个荣誉教授虽然没上过写生课,但实力还是有的,倒也德才兼备。
中午,罗竸宁跟广同甫他们一块儿在学校的食堂吃的小灶,校领导们的小灶,吃着倒也可口。
下午两点左右,罗竸宁跟随广同甫和一帮校领导以及几十名学生代表们出门去迎接市领导和东京大学的访学团。
众人先是在校园内走马观花一般参观了一阵,然后又去学校的图书馆,教学楼,最后一站是学校的绘画室。
绘画室是美术学院最为核心和重要的建筑了,放在最后参观也是应该的。
罗竸宁对日语一窍不通,跟在人群中,听着前面一帮领导和小日子访学团的代表们叽里呱啦地说着,他是一句都没听懂。
“宫本田男先生说,参观完贵校的绘画室后,他有些手痒了,想要跟贵校的一位教授切磋切磋画技。”
罗竸宁听懂了随行翻译的一位同学翻译过来的话。
“果然!宫本这小子还真是狂妄自大的很呐,走到哪儿都不忘显摆一番!”
“这个宫本田男一手樱花和菊花画的出神入化,在小日子那边久负盛名,咱们学院的教授们恐怕比不过啊!”
“我在,这要是在自家学校被一个小日子人装了逼,打了脸,岂不是太憋屈了!”
“一周前,洛南大学已经遭到宫本在本校打脸了……真是火辣辣的疼啊!”
“我看这个宫本是专门捡软日子捏吧!他丫怎么不去清美和央美啊,专门挑咱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学院装逼算什么本事啊!”
随行的一帮美术学院的研究生们听到翻译员翻译的话后,小声议论纷纷,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忿。
“还好我足智多谋,先把竸宁给请过来了,小宫本,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装逼!”
广同甫心里乐呵呵地想着,说道:“宫本教授有找人切磋的雅兴,我们自然是极力成全,不让宫本教授失望,那就由我们学院的罗教授来跟宫本教授切磋吧!”
广同甫一句话说完,目光深邃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罗竸宁。
随行众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来到了罗竸宁的身上。
“唉?这位罗教授,怎么看上去有点儿面生啊?”
“啊?面生?我刚想说有点面熟呢!”
“我也觉得有点儿眼熟,好像是,好像是黑龙山景区的黑龙山大王?”
“啊!我想起来了!还真是是他啊!世界马拉松记录保持者!一手写实派素描画的出神入化!”
“今天这是强强对决呀!看宫本那小子还怎么狂!”
“有大王出马,势必能把小日子打到郁闷吐血!”
“唉?只有我好奇,为什么大王会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吗?”
“据我所知,大王今年好像才刚刚24岁大学毕业吧?”
“太牛了,刚大学毕业就成教授了?666啊!”
“这个消息靠谱吗?我今年都27了啊!”
“我这几十年都活狗身上了啊!”
人群中有人认出罗竸宁后,一传十,十传二十,很快,大伙儿都认识他了。
罗竸宁作为石市最火的网红,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一帮石市美院的研究生们听到广同甫介绍他是教授时,更是哀嚎一片。
同行的一帮研究生们,大多年纪都已经二十七八岁,比罗竸宁要大好几岁呢。
罗竸宁听到广同甫介绍自己和宫本田男“切磋”后微笑出列,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不屑。
宫本田男感受到罗竸宁眼神中的不屑后,顿时感觉心中一阵怒火中烧,并发誓待会儿一定要让他好看!
“宫本先生说,他今天准备画两幅画,分别是樱花和菊花。”
“樱花象征小日子团结一致,众志成城的集体主义精神,以及勤劳勇敢友好和平的美好品质,在小日子的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众人听到随行翻译翻译过来的话后,你看我,我看你,都感觉宫本的脸皮不是一般厚。
勤劳勇敢,友好和平的美好品质?我可去你大爷的吧!真是恬不知耻啊!
“菊花因其高贵华丽,嫌弃的风度,非常契合小日子皇室贵族的情趣,长期成为小日子皇室的象征,又因其高洁,不畏严寒的品行,深受小日子民众喜爱。”
“虽然小日子现行法律没有明确本国国花,但综合小日子的历史和文化,小日子民间和国际社会,都将樱花和菊花视为小日子的国花。”
翻译在翻译宫本后面两句话的时候,表情难看的就像是吃了便便一样,可见也被宫本田男给恶心到了。
罗竸宁听到翻译翻译过来的话后,看向宫本田男的眼神满是叹服,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樱花跟菊花是吧!今天哥们儿就跟你玩玩!”罗竸宁被恶心坏了,决定认真对待这次切磋,好好教教宫本田男做人!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作“华夏之地藏龙卧虎”!
双方来来回回就是一些场面话,多说无益,很快就开始了切磋环节。
宫本田男之所以敢在国内嚣张跋扈,肆意张扬,倒也有几分本事,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朵盛开的菊花。
对于已经画了几十年菊花和樱花的宫本田男来说,他已经熟悉到了极致,下笔如有神助,很快就画好了一丛菊花。
他今天要画的是他的成名作《菊丛蝶飞图》,正是靠着这幅源自于华夏古代,被他进行了一定魔改后画作才奠定了他在小日子那边儿美术界的地位。
唰唰唰,唰唰唰--!
《菊丛蝶飞图》在宫本田男的笔下很快就有了一个雏形,众人看得惊叹连连。
虽然这家伙的人品不行,但作画的能力绝对是顶尖的。
至少,广同甫和王联俊对其自叹不如,让他俩上的话,绝对不是宫本田男的对手。
“快看大王那边!天呐,这什么手速啊!”
“我丢,我打lol都没这么猛的手速!”
“这也太猛了吧!换我得画好几天,人家一两个小时画完了。”
“要不人家能年纪轻轻就当上教授啊,我算是彻底服气了!”
“有些人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呀!大王还这么年轻,就已经有了这般的成就。”
罗竸宁今天准备的是一副《菊石图》,是一副很经典的画菊花的图作。
虽然是第一次画菊花,但在“系统级画画技巧”的加持下,罗竸宁信心还是很足的。
至少,pk掉宫本田男是绰绰有余的!
唰唰唰,唰唰唰--!
罗竸宁笔下的《菊石图》也正在以一个极其快速的进度跃然纸上。
用时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样子,罗竸宁后发先至,先把自己的画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