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喜欢吃这些东西?”粱破山问。
李枫又咬了一颗糖球,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很甜啊。”
粱破山嘴角扯了扯,说:“你跟其他读书人很不一样。”
读书人都知书达理,很珍惜自己的名声。
这位李公子倒好,直接将自己大好名声踩进烂泥里。
他明明可以作出那种让天下读书人难望其项背的诗词出来,明明可以依靠诗词成为天下第一诗文大家,成为朝中重臣。
但是却是成日窝在厨房里,一脸享受的呼吸着那烟火味,还妄想成为大宗师。
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愚蠢至极。
李枫摇了摇头:“我不是读书人,我是个厨子,是个未来某一天将会超越昔日庖丁存在的厨子……当然,梁兄你大可放心,我对如何杀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粱破山嘴角抽了下。
这天实在聊不下去了。
李枫狠狠的咬下一颗糖球,一脸杀气:“到那时,我自会带梁兄你深入大沙漠,杀入玉观音的老巢,抢回咱们的女人!”
“……”
两根冰糖葫芦进入李枫肚子里不久后,李枫跟粱破山回到玄武湖旁。
刚踏入那巷子里,远远的李枫便看到一白衣年轻男子正直挺挺的站在那院落门口,显然是在等院落的主人回来。
男子的怀里还抱着一把剑,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气息,看起来相当不好惹。
粱破山止步,眉头皱了起来。
李枫见粱破山此等反应,便知道前方那不知是敌是友的男子很强。
于是他这只原本跟粱破山肩并肩走着的菜鸟赶紧退后一步躲到粱破山身后去。
咱们帮不上忙,也不能拖梁兄的后腿不是?
就在这时,那白衣男子回过身来。
他那双淡漠的眼睛仿若绕过障碍物一般,径直绕过粱破山,直视着李枫那双眼睛。
显然八品武者粱破山在他眼里,压根就不存在。
那眼神就仿若在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李枫眉头一挑,相当不爽。
你用此等不善的眼神盯着本公子看就是在看不起本公子的老师以及师兄,更是在看不起梁兄!
于是,李枫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瞪了回去。
那白衣男子表情依旧淡漠,蓦然开口:“你便是诸葛院长新收的那入室弟子李枫?”
“是又如何?”李枫下吧一抬,针锋相对。
狭路相逢勇者胜,气势无论如何都不输给对方。
“你又是谁?”
“王剑。”白衣男子说。
李枫想了想:“不认识。”
然后问粱破山:“梁兄,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粱破山眸子里那一抹凝重之色又浓郁了几分,低声说:“听说过。”
李枫嘴角抽了抽。
梁兄你也太不配合了吧?
粱破山无视李枫那幽怨的眼神,继续说道:“京都草堂七先生名字就叫王剑,应该就是此人。”
早在三年前,粱破山跟心爱的女人去往那大沙漠之前,他便听说过王剑的大名。
京都草堂老先生轩辕破有七个入室弟子,这七个入室弟子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强者,人称草堂七先生。
当然,现在轩辕破又新收了一女弟子。
粱破山相信以轩辕破挑选入室弟子的眼光以及他那教导能力,假以时日那女弟子至少也是八品上的强者。
在轩辕破这些入室弟子当中,七先生王剑自然不是最强的,但是据说他的性子是最冷的,也是最偏执的。
他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想做的事,即便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甚至是死,他也会去做。
所以王剑若是找麻烦来的,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麻烦。
至少他没有拦下这位草堂七先生的把握。
李枫微楞,他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王剑几眼,已然一脸冷笑。
他看着王剑,拱了拱手,声音里带刺:“原来是京都草堂的七先生,失敬失敬……所以七先生是为之前你那师妹比武输给本公子之事而来?”
王剑淡淡开口:“是。”
“怎么?师妹输了,当师哥的这是打算替师妹出头,教训本公子而来?”李枫声音里的那一抹讥讽更甚。
王剑点了下头:“是。”
李枫嘴角抽了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本以为这位七先生会矢口否认,会尴尬下什么的,没想到他竟然干脆承认了。
这简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李枫只能继续讽刺:“这便是你们京都草堂的做派?你们京都草堂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王剑压根就不理会李枫的嘲讽,就如同他的眼睛里没有粱破山的存在。
他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
“羞辱师妹者,死!”这是王剑的回答,也是他来找李枫的唯一目的。
今日,他就是来杀人的。
李枫脸上的肌肉一抽,内心无比凌乱。
赶紧大呼冤枉:“等等,本公子怎么羞辱你师妹了?我跟你那师妹那可是公平对决,本公子打败她也不行吗?你们京都草堂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王剑冷冷说:“你若堂堂正正打败我师妹,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你的手段太卑劣。”
粱破山差点一个没忍住就要点头,表示同意。
用那种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的确不怎么光彩。
粱破山相信那个女孩怕是得恶心很长一段时日。
太可怜了。
这话李枫就不愿意听了,怒道:“什么叫做手段卑劣?就连你那老师轩辕老先生都不认为本公子的做法有何问题,你若不信现在便可以回去问你老师去。”
王剑那双淡漠的眼睛下移。
淡淡开口:“看在诸葛院长的面子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然后,王剑拔剑。
却见他手中那剑的剑刃竟然闪烁着血红幽光,仿若饮血一般。
顷刻间,整条巷道被肃杀的气息所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李枫便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极度不顺畅。
更是觉得胯下一凉,下意识夹紧双腿,脸色早已大变。
他已然明白这位草堂七先生这是找他做什么来了。
粱破山面色再次凝重了几分,身体微微紧绷,如临大敌。
李枫吞咽了一口口水:“梁兄,你没问题吧?”
粱破山摇了摇头:“有问题。”
“……梁兄,你千万不要这般谦虚,对方不过是草堂七先生,又不是大先生二先生,你一定可以的。”李枫帮加油打气。
“要不李公子作诗一首,看七先生放不过放你?”粱破山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