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您刚经历悲痛,心绪不宁,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污秽之事就别操心了,都交给我,我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轩辕姝上前扶住南英王妃,柔柔出声,打破了四下莫名安静而诡异的氛围。
南英王妃却没动。
她轻轻拍了拍轩辕姝的手,抬手抹泪。
“姝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毕竟尚在闺阁,这些事,不好得让你多插手,以免累及你的名声,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南英王妃说的合情合理,轩辕姝心生不快,却也没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南英王妃抬步走向福灵。
嗯?
不是走向虞昭?
众人一头雾水,却只见南英王妃在福灵身前站定,随后突然抓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她涂满了豆蔻的手指甲。
“你……你做什么?”
福灵神色慌张的想要收回手,然而,南英王妃却突然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直把福灵扇的跌坐在地。
“你说你进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那我夫君背上的红痕从何而来,你指甲里的血迹碎屑又是从何而来?”
闻言,福灵愣住了。
周宿在床上尤为勇猛,某些时候快活过头了,她总是会承受不住,在周宿身上抓挠啃咬。
起初只是轻轻的,但周宿就跟有受虐体质一样,越疼就越兴奋,他一兴奋,连带着她体验感也很好。
而今日她不知为何,尤为情动,自然免不了过火了一些……
“我……又不是我一人有指甲,魏玉榕,你莫要血口喷人。”
福灵没忍住,冷喝出声。
南英王妃直接气笑了。
“我血口喷人,那要不要本王妃找两个丫鬟过来,扒了你衣服,掰开你腿来看看,你那腿根儿处此刻都有些什么腌臢东西?”
围观众人都被南英王妃豪放直白的言语给弄的面红耳赤。
虞昭也惊讶的看了南英王妃一眼。
她早就听说魏玉榕性格泼辣,直白粗鲁,不仅周宿不喜她,就连她娘家人和京中各世家夫人都时常告诫自己女儿莫要与她多接触。
但观今日之事,别说,虞昭还挺喜欢她这性子的。
上一世,是她跟周宿被抓个正着,周宿也没死,且亲自指认了她。
她被杖责后,还以为魏玉榕会再来寻她麻烦,不曾想,魏玉榕只是以死相逼,跟周宿合离,便连夜去了江南,终身再未踏入过皇城。
后来,虞昭便再也没听说过有关于她的消息。
这一世,周宿已死,不知道魏玉榕将来会如何了。
福灵被魏玉榕逼迫的死死的,实在无法应对,只能将目光投向轩辕姝。
轩辕姝也烦魏玉榕坏事,连忙给了连月一个眼神。
连月点点头,指尖悄无声息滑出来一根银针,大步走向魏玉榕。
“王妃娘娘,您莫要动怒,奴婢扶你先去休息一下啊……什么东西咬我!”
连月正要动手,腰间有什么东西狠狠咬了她一下,疼的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满脸惨白。
而她手里的银针,也随之掉落在地。
轩辕姝目光一凝,暗道一声废物,立即出声。
“虞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都敢用银针偷袭人,你未免太放肆了,你的父皇和皇兄要是知道你如此作为,该有多失望难受,你想过这些没有?”
这是阴谋设计不成,该威胁了?
呵。
若是上一世,这一招对她来说还真有用,但现在么……
虞昭浅然一笑。
“长公主,你一贯善良宽厚,今日怎么是非不分,仅凭着一张嘴就三番四次的诬陷于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心里对我有恨,故意针对我呢。”
心里的阴暗被虞昭当众说出来,轩辕姝恨的咬牙,但却一脸的茫然和无辜。
“虞昭,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何至于如此折辱于我?
我知道同为一国公主,我的确比你幸运一些,两相对比,不免让你心生不快。
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大邺能与百黎世代交好,你不必赴他国为质,可这也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决定的啊。”
轩辕姝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旁边,不少世家夫人和千金都忍不住为她抱不平,言语阵阵刺耳。
魏玉榕垂着眼眸站在一旁,半晌听不下去,冷声开口。
“这事与你们有半分关系吗?没事就回家里绣花去,莫要在这里风言风语,吵的我耳朵疼。”
众人被她斥的面色一变,但碍于她皇后侄女的身份,敢怒不敢言。
轩辕姝也皱了皱眉头。
虞昭适时开口。
“轩辕姝,如你所说,就事论事,你也没必要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其一,你说我用百黎秘术害人,可有证据?
其二,你说我用银针偷袭连月,敢问我站在她对面,如何能用银针刺中她的右腰侧?”
虞昭话落,轩辕姝脸色微微一变。
过往只要她随意一说,就没人会质疑她,而虞昭更是对她百般顺从,不敢反抗。
今日她如此与她作对,是疯了吗?
“虞昭,你……”
“哦,还有,我亲眼看见银针是从连月手里掉出来的,她拿着银针想扎谁我不知道,但她总不可能扎自己吧?
虽然她行为古怪,需要清查,但她毕竟是你的心腹丫鬟,突然腰痛到连针都握不住,不行还是请太医来给她看看吧。”
“不,不用!”
连月闻言神色一变,突然松开捂腰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长公主,那银针不是奴婢的,就是有人藏于暗处,想要偷袭奴婢,奴婢腰痛也是被这银针给扎的,无其他原因。
奴婢卑贱之躯不重要,眼下还是查清楚杀害南英王殿下的凶手要紧,您莫要被别有用心之人误导,偏移了注意力啊。”
连月话落,轩辕姝点点头。
“虞昭,判案非本公主所长,所以本公主也不轻易下决断,以免冤枉了你。
但福灵的确是半路遇到你才突发异样,甚至因此被困房间,无端丢了清白。
此事更关乎一国王爷的性命,非同小可,你若不心虚,便去大理寺那边走一遭,自证清白吧。
来人,将虞昭押送至……”
“换月阁吧,本王正好还缺个调香的小丫鬟。”
幽远清冷似山间寺里钟鸣般的声音突然传来,在场众人面色皆是一变,下一秒未见来人身影便已齐齐跪地。
“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