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从寒心里也有不安,他不是真的想与凤九歌生闷气。
而是因为他实在害怕,如果看久了凤九歌那一双眼睛,他会触动自己心里的那层防线。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危险,他绝对不能够让凤九歌陷入任何危险当中。
他曾经心中有一期许,便是凤九歌一生平安喜乐。
仅此而已,他不想要这个期许有落空的可能性,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一丝!
“墨从寒!”
凤九歌心里当然知道墨从寒是为了她着想。
可是一想到墨从寒要前往那种吃人的地方,她心里就一阵疼痛。
这会猛然心里不畅快的叫了一声墨从寒。
结果竟然鼻头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里掉了出来。
“我只是不想这种危险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面对,我想和你一起。”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凤九歌的嘴里传来,墨从寒心里一颤,当即转过身去。
他一眼便看见凤九歌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以及她红彤彤的小巧的鼻头。
“九歌?”
墨从寒薄唇轻启,声音已经完全不似方才那般生冷。
他该死,干嘛要跟这个小丫头置气呢!
墨从寒心里愤恨一声,上前一步直接将凤九歌拥进怀里。
似乎要将凤九歌融入他自己的骨血一般。
凤九歌只感觉一股久违的温暖气息将自己包裹起来,明明刚才只不过是有一些些委屈。
可是现在被墨从寒这么抱着,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更加委屈起来。
于是方才只是积攒在眼眶里的晶莹一瞬间决了堤一般涌出来,又好似断了线的珠子。
墨从寒只觉得自己的肩膀有一股湿润传来,心里万分愧疚。
“九歌,本殿不该那般说你,不该与你置气。”
墨从寒的大手拖着凤九歌的后脑袋,脸颊去蹭了蹭凤九歌的耳朵。
密密麻麻的细吻就此落下,凤九歌知道,墨从寒是在安慰她。
润王府
墨凌宇下了朝回来的时候,凤轻柔正在给院子里的一株腊梅修剪枝叶,看起来倒是十分惬意。
但是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凤轻柔几乎是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转身朝墨凌宇行礼。
“参见殿下。”
凤轻柔的心里仍旧对墨凌宇发怵,只不过从昨晚到今日确实是好了不少。
墨凌宇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崇州时疫的事上,所以没工夫和凤轻柔撕扯,他随意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然后说道。
“崇州那边爆发时疫,接连死了不少人,父皇要本殿跟那个废物一起去管控时疫。”
凤轻柔听宫女说了这件事,但是没想到皇帝会安排到墨凌宇身上,甚至还是和墨从寒一起。
她上前一步,看见墨凌宇面上没有怒色才敢在他面前坐下来,然后说道。
“我听闻时疫这种病会染人,殿下去了那里可是要小心。”
墨凌宇似乎并不担心这事。
他眉毛轻挑,随即端起桌子上原本就倒好的那杯茶呷了一口,随即说道。
“既然那个废物也过去,本殿只要跟着他,至少不会染上那该死的时疫,到时候再将他的功劳抢过来,让他见鬼不就好了?”
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因为墨凌宇知道,凤九歌的医术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肯定不会任由墨从寒这么久去了崇州。
所以他根本不会在染上时疫这件事情上担心。
“殿下所言极是。”
凤轻柔连忙附和,她的眼眸微微抬起,似乎想到什么事情,于是问道。
“不知殿下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
墨凌宇回答道,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凤轻柔点点头,心里稍稍舒缓,她自然不是担心墨凌宇的安危,只不过是在想着自己何时能够清静罢了。
但是墨凌宇却不这么想,他心里也有想法行程,于是将被子放下,随即说道。
“本殿去往崇州之后,你且在宫中监视凤九歌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什么怪异举动,一定要及时告知本殿。”
墨凌宇的眼睛微眯,这个凤九歌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就怕墨从寒一人去崇州之后她还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