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柒柒笑而不语,心不在焉地望望天上的太阳,挺正常的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曲华裳显得有些积极:“翠竹,把我给四妹的添妆呈上来。”
翠竹捧着香柳托盘上前两步:“青玉手镯一件,蚕丝一套,冰绸两套,紫草斗篷一件......”
皆是上身的物件。
袁老夫人慈眉善目地说:“裳儿未免太宠着你四妹妹了。”
随后深深看了苏柒柒一眼,神色不善道:“向薇还不快快谢过你大姐,你瞧瞧,你大姐多疼你。”
这些物件多是贵重货,袁老夫人心肝贼拉疼,大孙女手指缝也太稀疏了,待会可得好好与她说道说道。
苏柒柒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谢?谢谢你坑我吗。
劳资信了你的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可没忘记第一面,曲华裳看她的小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那日遭众人排揎一顿,数她曲华裳最来劲,面目颇有些狰狞,这种面目扭曲的人会对她心存善意?!呵呵~
况且,两人明面上是姐妹,实际上却是竞争对手,至少在曲华裳心里是这么想的。
苏柒柒扒拉着一件件华贵的衣衫,拈起青玉手镯对着光线照了照,啧啧道:“大姐厚爱啊,这青玉怕是值好几两吧。”
蒙我是乡巴佬?虽然我的确是个乡巴佬,却是一个对玉造诣极深的乡巴佬。
青玉是和田玉料中最不值钱的玉,当然也有上佳的青玉价格昂贵,但手上这一只明显不是。
曲华裳耳听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舌头滋滋生毒液。
袁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不识好歹,上不得台面,礼轻情意重,你大姐好心添妆,怎可拿话奚落于她。”
苏柒柒笑眯眯地歉意道:“祖母,孙女并非奚落大姐,孙女从小长在坞城那种小地方,不识货,随口一说罢了。”
“哼。”袁老夫人轻哼一声:“礼尚往来,你大姐为你添了妆,你当回礼。”
袁老夫人抱着能拿回多少算多少的心思,威压的目光投向苏柒柒。
心大的苏柒柒感受不到,跟个没事人似的,好整以暇地东摸摸西摸摸,心疼巴巴地摸出一块皱兮兮手帕塞曲华裳手里,
“礼轻情意重,你四妹我穷,大姐将就用吧,等哪天四妹发财了再补你一块。”
她心道,手帕得给你备齐了,说不定以后有你哭的日子呢!
曲华裳捏着手帕,险些兜不住脸,好想将手中的手帕撕个稀巴烂甩她脸上。
一块破手绢,发财了还补一块??你是在玩我的吧……
袁老夫人一噎,骂又骂不出口,礼轻情意重几个字,打的脸啪啪响。
自己说出去的话,能怎么办?!只能生生往下咽。
孽障……
她怕是来收债的吧!气得人心口疼。
袁老夫人盯着那张花容月貌的小嫩脸,莫名地想挠上两爪子。
气就对了,气死你丫地,苏柒柒冲袁老夫人甜甜一笑,盈盈一屈膝礼貌告退,抱着一堆霓裳出了明心堂。
曲思颖站在通往西院的小径上,望着盛开的芍药花出神,听见脚步声看过来,朝苏柒柒嫣然一笑:“四姐,这条路上的花开的真艳。”
“六妹绕一大圈只为来看花?”苏柒柒注视她道。
曲思颖笑笑,纤细的指尖掐下一朵花送过去道:“鲜花配美人,请四姐笑纳。”她压低音量:“听闻三伯母明后日即将抵达都城。”
“哦~”苏柒柒眼角微微上扬,说道:“六妹想换点什么?”
苏柒柒并不相信曲思颖只是出于好心,跑来这避静小路提醒她,两人之间并无深厚感情,甚至连薄薄的交情都谈不上。
曲思颖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四姐长得一颗玲珑七巧心,六妹确有所求,八月是个好季节....”她欲言又止。
苏柒柒惑然:“八月?月圆吃月饼?”
曲思颖一怔,四姐整日尽惦念吃,又开始装糊涂了。
“四姐,选秀。”她挑明道。
这回她倒是真冤枉苏柒柒了,选秀什么的苏柒柒压根不关心,她哪知道大梦朝几月选秀哦~
曲思颖从来就不想入什么秦家门,心怀着更大的野望,誓要做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被曲华裳压了十三年,入秦府意味着一辈子挣脱不开阴影,将一世活在她曲华裳的脚下。
曲思颖不甘心,她渴望有朝一日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姐能俯拜在她的脚下,这是她的执念。
苏柒柒客客气气道:“六妹恐怕找错了门,选秀的事我帮不上忙。”
曲思颖:“四姐谦虚了,不过是姐夫一句话的事。”
“姐夫?”苏柒柒笑出声:“六妹糊涂,他是大姐的夫君,你该找大姐才是。”
曲思颖摇头:“我觉着四姐更合适,选秀事成,他日你我联手,他会变成四姐的夫君的。”
哟嗬~撺掇我弑姐上位??
可惜了,不感兴趣呢。
苏柒柒自她身旁走过,说道:“选秀之事若能帮定帮上一把,还了你的情,如若不成,我便欠六妹一个人情,或许日后有用呢……”
当夜,苏柒柒去了聚仙阁,令李世宁前往城外拦下曲向薇的继母,十日之后再放她入城。
眼见秦府在望,可不能让她坏了事。
三夫人一向视曲向薇为眼中钉,又甚是了解曲向薇,自己没有曲向薇的记忆,很容易露馅。
一入秦府,回过门,三夫人再想见曲向薇就不是那么便当了。
秦府一入,生米变熟,曲家莫可奈何,不论是真是假,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一旦宣之于众,吃挂落的是曲家,敢把假货送入秦府,结亲变成结仇,袁老夫人猴精一个,当不会自揭伤疤,把曲家置于风口浪尖,最多使使阴毒手段。
西院。
柳云拎着一筐衣物出来道:“姑娘,我检测了,每件衣物缝针处皆藏有麝香,慢性毒药,手镯上镶嵌着的莲花内,亦塞了避孕的药粉,较之麝香更为毒辣,长期佩戴有绝育之效。”
方得弟一听,当下就横眉立目道:“毒妇!烂心肠的狗东西,姑娘,不如今晚咱们摸去她寝房,狠狠收拾一顿。”
敢害族长,活腻了吧!
苏柒柒一点也不意外,没有才不正常。
“行了,暂不动她,这些东西单拎锁一个箱子内,改日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