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容景煜好似洞悉了他们的目的,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不自量力!”
随后,他挥手大喊,“他们只剩十几名残兵败将,全力进攻。”
随着容景煜一声令下,大军压境,齐齐用巨木撞击城门。
如此反复,城门被撞的凹凸不平,开始崩裂。
城楼上的容景湛和众人互望了一眼,个个表情决然,都做好了壮烈牺牲的准备。
眼看城门就要被撞开,千钧一发之计,远处又有一支大军压境,趁其不备,大肆袭击容景煜的军队。
沈临沂跳目看去,暗淡死寂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
“皇上,有军队来护驾了!”他惊喜的喊。
容景湛欣喜的同时,顿感奇怪,“援兵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这支军队是从哪来的?”
城墙上的十几人振奋不已,皆往远处看去。
容景湛也不例外,跳目细看,为首的是一名黄衣女子,而黄衣女子旁边,则是一名穿着袈裟的老和尚。
竟是慕容晚情和晦明禅师!容景湛诧异无比。
容景煜见突然杀来的军队,大吃一惊,脸上胜券在握的表情一点点消散,只能一边攻城一边抵御。
……
城门即将失守的传言,在楚宫泛滥,楚宫里早已人心惶惶。
宫女奴才们表面镇定自若,实则私下里,早已收拾好行囊,只等城门一破,便卷铺盖逃命。
合欢殿里,小云正来回踱步,焦急不已的等待着,不多久,紫苏气喘吁吁的进来。
“娘娘,突然有援兵到了,城门估计不会被攻破。”紫苏将探到的第一消息如实禀告。
“那意思是,现在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如果皇上胜利回来了,那……”
“那水泱就是后宫最风光的女人了!”紫苏说出了最扎心的话。
小云眼波流转,紧张的来回揪着自己的手,“慕离呢?还守着她吗?”
“之前听说城要破了,他带着南宫羽去探听情况了!奴婢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皇上暗地里准备了一支精锐部队,要是城破,就让这支军队护送水泱和慕离走。”
“那本宫呢?”小云心中一凉,但仍抱着期待问,“皇上是怎么安排本宫的?”
紫苏为难不语,小云的心狠狠一沉,眸色寒凉的问,“皇上不管本宫的死活,对不对?”
“这个奴婢不知,但至少,没有听说皇上怎么安排娘娘。”
“哈……”小云仰头,眼泪决堤而出,“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在意的终归还是她。”
紫苏急忙安慰,“娘娘,要是没有水泱,皇上最在意的人,肯定是您!”
这话,小云听着更是扎心,怒怼回去,“说白了,她不死,本宫终究什么都不是。”
话说到这,小云忽而想到刚才的问题,慕离和皇上都去了城门。
那现在……不正是她下手的好时机?
思极此,小云水眸杀意涌现,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
城墙这边,厮杀惨烈,而容景煜更是因为晦明禅师等人猝不及防的攻击,乱了方寸。
容景湛调来镇守楚宫仅剩的三分之一军队,大开城门,迎击痛打。
就这样在他们双面夹击下,容景煜损失惨重,节节败退。
容景湛军心大振,乘胜追击,打的容景煜落花流水。
看着越来越多的援兵,容景煜气急败坏,为了不全军覆没。
容景煜不得不下令撤兵,容景湛的援兵有限,又恐防有诈,便没有追打下去,而是将剩下的兵力镇守城门,等待各路援军的同时,以防容景煜卷土重来。
慕容晚情和晦明禅师风尘仆仆的进城,看到迎上来的容景湛。
“湛哥哥……”
慕容晚情见到容景湛后,欢喜不已的迎了上去。
“阿情……”容景湛轻唤了一句,目光落到晦明禅师身上。
“大师,还好你们带着军队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弥陀佛!”晦明禅师单手执掌,“担君之忧,是镇国寺的责任,皇上不必如此。”
“是啊,是啊!”慕容晚情连声附和。
“大师,这些兵力是哪里来的?”
他记得,镇国寺虽是护国寺,但周围驻扎的兵力有限,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庞大。
这股力量,到底是哪里来的?
“皇上,这支军队,是慕容将军去边境前,秘密驻扎在镇国寺的。”
说起这个,晦明禅师陷入回忆之中,那还是慕容宸前往边境镇压的前夜。
晦明禅师正盘坐于佛前念经,夜风乍起,吹灭了不少蜡烛。
他掐珠的手一顿,缓缓睁开眼睛,看来,又有不速之客驾临了!
他放下佛珠,缓缓转身,果然看到一个黑影,一袭斗篷立在殿中。
见到他转身后,缓缓摘下斗篷,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慕容将军?”晦明禅师诧异。
他怎么会在深夜突然造访,而且还如此神秘?
“大师,打扰了!”慕容宸恭敬的作揖。
“将军,何事如此重要,让你深夜造访本寺?”
“大师,在下明日就要前往边境,处理那边的事物,临行前,有一事不放心,所以深夜前来,请大师帮忙。”
晦明禅师心里一沉,“何事?”
“过几日,王爷大婚,但这几日,边境有人作乱,帝都城里,容峰旧部又有异动。虽然这几件事并没有什么关联,但在下实在觉得这些事发生的未免过于巧合。在加上,王爷是以莫桑的身份回归,皇兄重拾他们的兄弟亲情,对王爷更是信任有佳。但大师和在下皆知,他并非真正的莫桑,所以……在下对他,依然有所保留。”
“将军的意思是?”
“在下明日就要启程离开,离开前,在下暗地里安排了一支庞大的精锐部队,隐匿在镇国寺,一旦帝都有异动,务必请大师带着这支军队,亲自带领他们前往帝都护驾。”
“将军的意思是,怕有人在王爷大婚之夜,兴风作浪?可将军为何不直接将你的顾虑,告诉皇上。”
“在下不是没有想过,但目前,在下也不知到底是谁在腥风作乱,并无实质的证据,所以,在下这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