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没有事?
秦衍风不大乐意,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好歹帮了你这么大一件事,你就没一点表示?”说完,他目不转睛凝视着江娴手捧油灯的手。
那手细嫩白皙,十指纤纤,粉粉的指甲干干净净,修剪的整齐莹润。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紧张地交握。
他眸光深深,一瞬不瞬地望着江娴,令面红耳赤,无所适从。
秦衍风鼓足勇气,刚上前一大步,就听“砰”的一声,窗户蓦然紧闭,窗框差些把他鼻梁给撞出血。
屋里女子隔窗撂下一句,“宋七,我困了。”仿佛意识到这样不礼貌,又补充一句,“今天谢谢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
秦衍风郁闷地揉了揉鼻梁,离开了。
这一夜,江娴难得好眠。
但当她睡醒,看到窗外一片白茫茫,顿时傻了眼。
昨晚深夜忽然下起大雪,至今早未歇。窗外雪花大团大团的飞舞,像千百只蝴蝶争先恐后扑向窗棂。
江娴冷得不行,又多穿了两件,披着斗篷臃肿地走到门外。
伴随着一阵阵彻骨冷风,清月和另一个丫鬟正在清扫台阶上的积雪,徐嬷嬷坐在廊下,正给小毛团子清理身上的雪渣。
江娴喉咙发痒,弯腰一通剧咳。
“少夫人,别站在那里。”daqu.org 西瓜小说网
翠浓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扶着江娴往屋里走,“你看那边儿,檐下挂满了冰棱,危险得紧。”
江娴抬头一看,果然屋檐边一片晶莹剔透的冰锥,这东西砸头上可不得了。
翠浓去给江娴打水洗漱,挽发烧手炉。江娴看着她忙里忙外,看了看天色,忍不住问:“翠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早着呢。”翠浓给江娴挽好头发,把手炉撞在绣花布套里,塞进江娴怀里,“这个暖和,少夫人你千万离不得身。”
江娴颦眉,叫住她,“翠浓,收拾一下,等会儿随我出府。”
“出府?”翠浓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几欲压下来的乌云,“少夫人,这么恶劣的天气,你要出府?”
江娴心头郁闷。
这就是天不遂人愿吧。她争分夺秒送段问春离开,天气却没有放晴。
看样子,这雪今天是不会消停了。
江娴“嗯”了声,“你知道上次我们……”
话未说完,门口光线一暗,精干的徐嬷嬷端着药碗过来了。她方才听到了翠浓的话,扬起下巴,冷声道:“少夫人,这么一大早你出府做什么?”
江娴和翠浓对视,心照不宣没有提及段问春的事。
徐嬷嬷是叶府老奴,叶溱被软禁宫中生死未卜,江娴都不敢让徐嬷嬷知道,怕徐嬷嬷忧心成疾。
面对徐嬷嬷的质问,江娴微微一笑,淡声道:“想去钱庄取点钱。”
“取钱什么时候都能去,何必挑今日。”徐嬷嬷进屋,将药碗端起来,吹了吹,确定温凉了才双手递给江娴,“不是老奴多嘴,您瞅瞅这贼老天,搞不好要下雹子。少夫人你身子又弱,出去遭那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