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桑十鸢,是这翠楼的老板。”
桑十鸢勾人一笑。
“这位小姐,你也很清新可人呢。”
谭俞开心一笑,被美人夸夸心情非常好。
“你便是刘百夫长请来的帮手吧,请问该如何称呼呢?”
桑十鸢唇上那抹嫣红的色泽看得谭俞恍神,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明艳勾人大气美人吗?
美色果然养眼啊。
原来他就是奚仲交代可信任的桑老鸨。
不对,是桑老板。
老鸨一词有些亵渎了桑十鸢的如花美貌。
“桑老板你好!唤我俞人便好。”
谭俞手肘暗暗戳了一下刘丹秋,刘丹秋瞬间意会。
俞人这个假名还是很好听的,谭俞取得真好。
“桑老板,俞人是我请来的,所以还请你时刻保全她的安危。”
刘丹秋面色严肃。
“因为采取抓捕行动之前我只能隐匿于暗处,所以你的那些客人还请你多约束下……若是她们坏了事,对你我的损失都是极大的。”
桑十鸢玲珑八面,笑着应承下了。
“自然明白,在下心中有数。”
夜色渐渐暗下来,那些渴望享受春宵的客人陆陆续续踏入翠楼。
三层楼,每一层的栏杆边都倚靠着三三两两、打扮风格各异但面容姣好的小倌。
改起舞的起舞,改奏乐的奏乐,翠楼渐渐热闹起来,用星桥火树来形容也不为过。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在妆室里,桑十鸢亲力亲为为谭俞选了一套符合她妆造的温黄色露腿开叉裙。
既然不能“坦胸露背”,那么就得露腿,反正至少有一样要拿得出手。
采草大盗可不是吃“素”的。
“俞人,这个已经算是楼里最多布料的了,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妆造,那么我们翠楼就只提供你所需的衣物。”
“还有这些首饰,你也带着吧,好看。”
谭俞接过了衣服、手链脚链,还有项链。
很快,谭俞换装完毕。
她走出的那一刻,妆室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于她,眼中有惊叹也有怀疑。
惊叹的是女扮男的适配感。
怀疑的事谭俞的真实性别。
谭俞那双灿烂亮晶的眸子最是迷人,再加上给力的妆造和手腕、脖颈、脚腕处熠熠生辉的首饰,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散发辉光的花仙子。
虽然谭俞作为女子矮是矮了很多,看起来也不威猛雄壮,肤色也是偏白。
但若将其视作为男子,那便是一个肤白灵动明媚可亲的妙人一个。
“俞人,你不当男子真是可惜了,莫不是上天将你投错了性别吧。”
说话人是翠楼的小倌少弃,轻摇罗扇的他笑着打趣谭俞。
这衙门办事还真有一套啊,果真找了个妙人来协助缉拿采草大盗。
此话一出,妆室里笑声起伏跌宕。
以往只有女人调笑他们的份,没想到如今还有机会调笑女人。
谭俞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说话人,人生地不熟,她也不好直接问名字吧。
“这位、这位小哥?……你可别胡说呦,要不是刘百夫长钱给得足,我这堂堂大女人才不会趟这摊浑水呢,哼哼!”
谭俞心虚,她还是挺喜欢这身衣服。
微风徐徐,一股凉意向她袭来。
她低头看了看大开的侧边裙。
虽然……
虽然这身衣服的叉开得是高了点哈。
少弃叉腰嘁嘁表示不满。
“什么人啊你,俞人,你可别唤我小哥,这多难听啊,听着,我名为少弃,可别再一口小哥一口小哥叫了,听得我耳朵疼。”
少弃话一出,大家笑得更欢了。
“小哥”这个称呼通常流行于乡野贫苦之地,对于混迹于繁华之地的他们算是庸俗用词。
在翠楼谁不知道,少弃最是厌弃自己的落后乡下出身,就连干这一行也是为了摆脱贫苦。
桑十鸢也掩面一笑。
这谭俞被人调侃了也不恼,居然拉得下面子同哥儿们有说有笑,真是不同于其他女人。
“俞人,和你一起有引诱任务的不染正在皮鼓上表演舞蹈,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好。”谭俞欣然接受。
二楼的视野很好。
谭俞寸步不离桑十鸢身侧,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揩了油了。
舞台上,身着华丽蓝衣的不染左脚垫高,右腿直直抬高,一抬一放便将层层叠叠的舞衣带着旋了一个浑圆的圈。
不染的脚上有一串响声的铃铛,每次动作都会伴着银铃的清脆声,清亮而生动。
细白的脚腕被套铃铛有种若有若无的色气。
不染这又纯又欲的模样引得人心旌摇曳。
从上往下看,风姿绰约的不染仿佛一只撒了银粉的蓝色玫瑰妖姬,浑身被渡了一层光。
台下的客人奋力叫好,不染的舞技征服了看客,大把大把的银票和银两被扔上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谭俞看呆了,醉生梦死便是这样吧。
“桑老板,不染是你们店里的头牌吗?”
谭俞撑着脸扭头看桑十鸢真诚发问道。
“我们楼里没有头牌,或者说,楼里的每个哥儿都可以是头牌。”
“桑老板,你这经营理念真是与众不同啊。”谭俞再一次被桑十鸢惊艳到。
这次是因为桑十鸢的内在。
“俞人你谬赞了,我左右只不过是个做皮肉生意的人,这么说怕是会侮辱了经营二字。”
桑十鸢那算眼波流转的眸子从始至终没有看谭俞,她也没看楼下的不染,只是出神。
谭俞戳了一下只向她展示优美下颌线的桑十鸢的手臂。
“桑老板,你可以告诉我榕城司马姜楠在哪个包间吗?反正我这个明靶子已经告知众人了,只等人上钩就好。”
“而且,我觉得那个什么采草大盗定会在我和不染之间选择不染,不染那么光彩夺目,谁能不为他倾倒呢?”
谭俞一激动说了一大串话。
“所以我想,你们还是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不染为好,我顶多是个做辅助的。”
桑十鸢眉眼微动,他转过了身子。
“姜楠可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你找她有事吗?”
“有事,天大的事。”
“关于姜楠她本人的事?”
桑十鸢笑得艳丽。
“不是,是有关于你背后人的事。”
谭俞也不遮掩,既然奚仲说桑十鸢这个人可信,那自己也不用着疑神疑鬼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