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俞越说越上头,陈霁月静静地听着她述说,他嘴角带着笑意,原来自己的谭主这么八卦,这嘴皮子工夫都可以去当判官和媒人了。
“还有还有,四殿下为了你居然苦口婆心这么些天,还不辞辛劳和我们一起去乡下继续游说你,那就说明她十分看重你啊,你的仕途肯定前途无量。”
“你不是还说了嘛,你很认可四殿下进行科举改革让男子也有做官的机会,你们的政治志向是一样的呀。”
“小九不是也很想读书做官吗?若你有朝一日真的推动了荣国朝廷的改革,对你、对天下男子、对四殿下、对爱你的小九不都是好事一桩吗?”
小九听着谭俞口中的美好愿景,他的眼睛亮亮的,男子的日子好像有盼头了。
墨岑谊沉默了好一会,再抬眼,眼底全是坚定,“好,我会努力的,我听劝!”
“小九,若明年我真能高中,我头一件事肯定是风风光光娶你过门,到时候再把母父接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就算没有,我也会留在榕城当个教书先生,边挣钱边继续追求我的仕途,总之不论怎样,我都会为了小九你和我的母父放下面子努力生活的。”daqu.org 西瓜小说网
小九又哭又笑,他放下男子的矜持向墨岑谊伸出了手,“不论怎样,我都会坚定站在你背后支持你的,只要你愿意把我纳入你的人生和规划。”
墨岑谊整张脸都红透了,她颤颤巍巍握住了小九的手,笃定道:“好,我绝不负你。”
谭俞就喜欢看些男欢女笑的场面,她直直拍手。
“岑谊,你以后做到朝堂上的高位是不是会和那些威猛健壮的武官为了国事争得面红耳赤,打得你来我往,然后陛下无奈直喊‘肃静!肃静!’,我这么想想就觉得有趣,电、哦不,话本上不也记载了这些很有可能的趣事吗?”
墨岑谊浑身的文人气质暂时被谭俞的浑话带偏了,“哈哈哈,真有趣,我现在确实不知道,若我真位列朝堂了,我到时候再与你细细道来,验证下话本里的轶事是不是真的。”
“好!”谭俞摩挲着陈霁月手上的镯子蹭着怀中人的柔嫩脸颊很是惬意开怀。
陈霁月被磨得心猿意马,他也更加贴近了自己的心上人。
再过一炷香时间,谭俞他们一大群人便可以抵达烟火缭绕的村落了。
位于最后的马车内没有太多说说笑笑,说实在的,席韫之和刘丹秋都是个慢热稳重的人,若是没有奚仲不停找理由话题说说话,怕是这两人会尴尬到最后。
“丹秋,吃青梨啊,真是没想到我们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个人居然有如此缘分,嘉王殿下和陛下可真的瞒得天下人好一大圈啊。”
“……嗯,有缘分……我吃。”刘丹秋接过席韫之投给她的青梨慢慢啃起来。
嘴里嚼着清甜葡萄的人见状很开心,韫之的表妹妹看起来虽清冷但实际上很是可爱嘛。
奚仲屁股底下是席韫之的宽厚膝盖,怀里揣着崽的他在身下人看来就是个金贵的宝,席韫之一边剥葡萄皮一边喂给怀中人,用盛宠来形容都算是轻描淡写的了。
怀了孕的人不仅嗜睡现在还吃东西吃得多,席韫之在保证奚仲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尽量满足他像是无底洞的口腹之欲,饿得快,看来是怀中的小宝贝贪食。
席韫之嘴角向上勾起,因为吃得邋遢和急,奚仲嘴角多多少少渗透出了些甜蜜的汁水。
奚仲最近圆润可爱不少,此刻晶莹粉嫩的嘴角因为沾了汁水显得更加透亮。
因为沉冤昭雪,他的装扮又开始浮华魅人起来,绫罗绸缎着身,张扬高级的粉色宝石项链挂在白皙漂亮的脖颈上很是富贵,特别是精致的凤凰吊坠恰好在他的锁骨小痣周围摇晃,更加诱惑有心之人。
席韫之看着看着就心旌摇曳起来,在进行床笫之事时,她最爱奚仲脱得光溜溜的身子上附加璀璨闪耀的宝石饰物。
每当爱欲难以制止时,为了保持清醒不要伤着身下人,怜花惜玉之人就会喘着暧昧的气息一遍遍摩挲不断哭泣人珠光宝气的脖颈和不断摇曳的耳坠子……
嘁,为了小宝贝,可惜连着好几个月都不能放开放肆,真是憋死个人了喽……
“四殿、表、表姐,丹秋想知道,你随我们来到乡下是为了之前从这辆马车上下去的那位读书人吗?”
席韫之脱缰的情绪被刘丹秋的话拉了回来,一贯高深莫测的脸上浮上几分红晕。
“韫之,你在想什么呢?人家丹秋好不容易主动和你搭话,你却不及时应答,还有这葡萄你继续剥呀,我真的很饿,快剥快剥呀,就算我忍得了,你期待的宝贝也忍不了啊。”
奚仲不满地蠕动身子,他本就娇生惯养脾气大,现如今因为身体变化原因,他更加随着性子来,只要席韫之有稍稍不如他意便会明着发作一番。
刘丹秋一边啃梨一边暗暗感叹自己这皇家表姐姐在未来表兄面前的温柔和煦,这样子哪有平时杀伐果断、让人见了就哆嗦不怒自威的气势啊。
“好好好,我剥我剥,我开始只是在想公务呢。”竭力安慰了怀中人后,席韫之才正色回应一旁有意躲避他们甜情蜜意的“多余人”。
“丹秋,前段时间我了无音讯,让我的奚仲受苦真的是因为脱不开身,母皇将我打入牢狱那一刻我还没真正明白她的用意,我还以为是我推行科举改革和为男子平权的举措惹怒了某些权贵。”
刘丹秋听得入神,连吃梨的动作都放慢了。
“其实私底下母皇是允许了我这么做的,所以我只当是做做样子,敲打下我最近过于激进的动作,好暂时平息那些老顽固的不满,后来被蒙着眼罩从暗牢里出来,我才知道母皇真正的用意。”
席韫之停顿了一会,将手中圆润大如枣的葡萄喂给奚仲才又道。
“几月前的殿试出了岔子,本来殿试不用母皇亲自出马的,但是因为身体大好她就想亲自来坐镇,以往几次殿试都没啥大问题,所以最近几年母皇就下放了权利,但是这一次她亲自出马中途换了试题,没想到这一试就出了问题。”
奚仲本来吃得欢快,在听到会试案那一刻眼神不由自主黯淡,一时间也没了食欲。
“韫之,不要你剥了,我手里还有蜜枣,你擦擦手吧……然后慢慢说。”
席韫之明白他为何突然心情低落,她安慰性地抖了抖怀中人,洁净了手后一遍一遍抚摸他柔顺的发丝,“好,仲儿慢慢吃。”
“本来在会试上名列前茅的人居然支支吾吾什么都答不出,母皇一看就知道出了问题,可是不能明着发作,她装着样子放过了她们,但私底下却派人暗中调查。”
“这一次,母皇决定拔出萝卜带出泥,要将这几年关于国运的大考查个底朝天,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