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影一顿了一下,一闭眼大声说道:“属下不知,那东西用布包着的!”
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闭上眼睛说吧,虽然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但确实有布包着,他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东西在哪?”云幕从屏风后面走出來,向來平静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
“在案桌上!”看见云幕,影一沒忍住瑟缩了一下,小声答道。
云幕沒注意影一的不对劲,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桌子上的那个小布包给吸引住了。
抑制住心里的激动,云幕快步走了过去,却在看到那东西形状的时候,整个人都顿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从心底升起,云幕一把抓起桌上的东西,扯掉上面的黄绸子,在看到“云郡王印”四个字的时候,那怒气瞬间达到了顶点。
“云浅!”
如玉的俊颜上满是愤怒,举起手中的大印就扔了出去。
影一眼疾手快的一个飞扑接住那个大印,又速度极快的闪回一边,努力的把自己融入背景。
云幕却仿佛沒有看见他一样,一个回身把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纤长的手指握着拳,砸着坚硬的红木雕花桌。
云浅,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以为你交上大印离开一切就可以都过去吗?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想要离开去和那个男人去逍遥自在,想都不要想!
掀翻了那个红木案桌,云幕握紧双拳,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來人!”
门外候着的宫侍连忙走了进來,在满地狼藉中跪下给云幕行了一礼。
“着传令官拟指,郡王府中混进刺客,可能和上次刺杀本皇的人是一伙的,让林统领带人把郡王府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平静的声音让宫侍和一旁的影一都哆嗦了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直逼后脑勺。
宫侍一点不敢耽搁的连忙领命下去了,影一看了眼手里捧着的大印,哭都不哭不出來。
诺大的保和殿平静了良久,影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直站在那动也沒动一下的云幕,往前蹭了一点,硬着头皮开口道:“皇、皇上,这、这个印怎么办?”
云幕闻言终于转头看了过來,影一忍着想逃的冲动,捧着大印接受云幕目光的洗礼。
云幕看了那个大印一会儿,就抬步朝影一走了过來。
看着云幕淡定的脚步,影一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不着痕迹的往后蹭了蹭,影一悲催了,碰着墙了。
云幕一直走到影一面上,伸出发红的手指拿起那个大印,凤眸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平静的开口道:“这东西还真得留着,浅儿还需要用呢!”
“皇上,属下帮您叫御医过來?”影一松了口气,沒在意云幕异样的语气,看了眼云幕有些充血的手指轻声问道。
“嗯”,云幕轻轻应了一声,拿着大印朝内室走去:“本皇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影一低头应了一声,想起云幕刚刚下得命令,在心底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精致幽雅的保和殿,只余下地上一片狼藉的东西,和这个华贵的殿堂格格不入。
而此刻还在郡王府沒來得及走的云浅,直接被传令官的一道圣旨给砸得怔在原地。
看着重兵把守的郡王府,云浅觉得心里一阵的憋闷,压抑的痛感不断从心底传來。
云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來云幕还真沒打算放过她啊!
只是想起刚刚圣旨的内容,云浅的心又提了起來,刺客嫌疑人,云幕不会是要拿小然开刀吧?
“浅浅,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裴景然漂亮的脸蛋一片苍白,呆呆的看着云浅,满是担心的问道。
刚刚那道圣旨是什么意思?再看那重兵把守的样子,裴景然的心都提了起來,到底还是因为他的缘故而连累了浅浅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裴景然昨晚就觉得心慌,总是平静不下來,整整等了云浅一个晚上,云浅都沒有回來,这让他更加担心了,但是也沒有别的办法只能等下去。
他只能不断的安慰自己云浅估计又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不需要担心。
毕竟云浅也不是第一次在皇宫留宿,更何况云浅身边还有暗卫跟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却沒想到云浅会在一大早就回來,直接就叫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谁知道他们刚收拾完东西还沒动身,圣旨就下來了,还派了重兵过來。
自己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吗?果然还是因为自己给浅浅惹上麻烦了?一想到这里,裴景然就忍不住握紧了双拳,心中升起一股又怒又恨的悲凉之感。
“小然、小然......”云浅看到裴景然的表情就是一阵心疼,连忙抬手抱住他安慰道:“沒事沒事,这次的事和你沒关系,别乱想......”
“可、可是,刚刚圣旨说的......”
“沒事!”云浅掰开裴景然握得死紧的手指,轻声道:“这件事不是因为你,云幕他只是迁怒......唉,这件事都怪我,真的跟你沒关系!”
见裴景然看向她的目光有一丝松动,云浅赶忙接着说道:“真的,云幕估计是不答应削爵,又怕我直接离开,所以才找个借口把我圈禁起來!”
“是这样吗?”裴景然的表情还带着一丝不信:“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个......”裴景然说着担心的看了看门外:“这个该怎么办?”
“呃......”听到裴景然问起昨晚的事,云浅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昨晚、昨晚我就是喝多了,也沒什么,就是云幕不肯答应,后來......”
“后來?”裴景然疑惑的看着云浅,不明白云浅怎么支支吾吾的。
“后來我就睡过去了”,虽然裴景然神色如常,云浅就是心虚的不得了,赶忙转移话題道:“至于这些守卫,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裴景然果然还是更担心守卫问題,注意力一下子就给转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