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絮摘下帽子,从里面抽出一张扑克,上面的大王是一只黑猫,身份显而易见。
段南立刻收枪,这是夜猫的身份象征,中间人早就说过,只是他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上峰。
更没想到他的上峰居然是公署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工组一科科长,并且还非常受魏宇青器重。
而她的年龄看起来也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段南很难想象她是如何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寒絮打开药箱,他也很配合的脱掉上衣,手臂已经渗出不少血迹。
子弹此刻还残留在他手臂,寒絮给他倒了杯水:“把这杯水喝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行,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睡?万一他们找来怎么办?”段南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我已经安排好了,后半夜应该会出事,到时候我叫你。”寒絮又把水推过去。
段南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也确实需要休息,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端起桌子上的水一口饮尽,没过多久便有了困意,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寒絮取出子弹,又用幻力替他简单治疗,伤口表面看起来恐怖,拿了快渔歌做的假皮贴上。
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伤口。
做完这一切,寒絮把药箱收进空间,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停止播放。
后半夜,果然发生一阵骚动,他们的门很快被人敲醒,寒絮也过去将他叫醒。
段南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伤口,看到完好无损的手臂,他惊讶的看着她。
“假的,一会肯定要检查伤口,他们不会看出来,你大可放心。”寒絮简单的整理了下衣裙。
段南穿外套的时候,动作过大,手臂的伤口不小心被牵扯,他这才相信手臂确实有伤。
他准备系扣子的时候,寒絮突然扯开他的衬衫和西装,而后压低声道:“边走边系。”
段南很快想到原因,加上他现在的人设,他忍不住怕了拍头道:“抱歉,我的疏忽。”
许是现在跟她面对面,又或者是麻醉药的作用,一贯谨慎的他才会出现这样的疏忽。
段南率先打开门,脸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外面的人不疾不徐的问道。
“吵吵闹闹的,出了什么事?”说着他系上扣子,根本没发现脖子上的吻痕。
倒是外面等待的下属看见之后,忍不住打趣道:“段队长可是春风得意了,我们还得加班。”
说到这,他突然凑过去低声道:“昨晚李队长抓的人跑了,现在怀疑是我们内部的人。”
段南点了根烟,寒絮从里面出来,他慵懒的站直身体,属下却不敢像他那样放肆。
寒絮在他唇上留下一吻,而后清冷的嗓音略微压低道:“你的味道,我很满意。”
话落,又在他脖子上的位置点了点,而后大步离开。
段南瞥了眼还站在旁边的属下,拍了他肩膀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是,段队长!”
他耍宝似的敬礼,段南啧了一声,吐出一口烟,率先跟在寒絮后面离开。
外面已经有车来接他们,段南当然不能跟她同一辆车,跟着他们后面离开。
很快车开进延遂公署,有人替她打开车门,寒絮率先下车,身后跟着一群人。
到了会议室,寒絮把包放到桌子上,双腿交叠,面无表情的摘下手套放在桌子上。
不多时,魏处长便从外面进来,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坐到椅子上都没缓过劲。
寒絮转头看向他,见他平静了才开口问道:“魏处长,出什么事了?”
啪——
“这帮人简直就是一群饭桶!抓不到人就算了,居然还说有M国的人混入我们情报处。”
“嗯,有任何蛛丝马迹我们都不能放过,不过这件事确实办的不漂亮。”寒絮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
魏宇青点点头,看着已经到齐的人员,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逐个排查,一个不漏。”
他的话音落下,寒絮率先起身:“那我就先去打个样。”
魏宇青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叹了口气的笑道:“你才刚回来,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寒絮取下他的手,还是站起身说道:“我知道处长的意思,不过正是因为我刚回来,才需要带头。”
说着她已经走出会议室,共安排了两间,男女分开检查,寒絮出来之后,隔壁也有人进去。
回到会议室,没看到魏宇青,她便直接来到处长室,门开着,寒絮抬手敲了两下。
魏宇青转头,正在讲电话,他抬手示意她进来,之后面色难看的继续道歉。
寒絮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看向其他方向,双腿交叠的靠在沙发上。
很快魏宇青挂断电话,缓步走到她这边,喝了杯才说道:“也不知是谁,居然把今晚的事捅出去。”
寒絮眉头皱了皱,转而看向他道:“需不需要我亲自调查?而且今晚的大动干戈,恐怕会打草惊蛇。
这不像处长的风格,十有八九是李队长的意思吧?我倒是觉得这样一来,反而给了对方机会。”
她的分析让魏宇青醍醐灌顶,仔细琢磨,似乎也确实是这个理,他忍不住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没有转圜的余地。”已经惊了的蛇,没办法安抚。
“无所谓,有内奸也好,正还可以顺着他们的路子多抓些老鼠出来。”寒絮抿了口茶放下。
魏宇青指了指她,而后缓缓笑了起来:“你呀,对了,今晚的段南还好吧?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愉快。”
“当然,偶尔放松放松挺不错,他不谈情,我不说爱,很好。”寒絮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欢。
魏宇青无奈的摇摇头,又给她续了杯水道:“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也要先成家,再立业。”
寒絮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头,似乎对他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打算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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