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与孙尚香哑口无言之时,吴太后却又乘胜追击,接着说道。
“诸葛丞相正在成都郊外操练兵士,下月初三将举办比射大会,哀家已告知丞相,届时陛下同鲁王也将亲临比试,以鼓舞军心,还望陛下多多练习,不要辜负众将期望。”
听罢太后直言,我可傻了眼?这不是存心要让我出丑吗?但这小屁孩刘永也要参加,他会射吗?
“是,儿臣定努力练箭,不负太后与众将之望。只是臣弟鲁王年幼,若是出了差错,岂不有辱皇家?”
“这个陛下倒不必担心,哀家早已请了行家训练鲁王,想那伪帝曹丕曾称六岁会射,八岁通骑射,虽有自擂之嫌,然亦可证射艺与年龄无关,我汉家皇裔岂可不如那伪朝之君,陛下只需自己勤加练习,至于永儿,则大可不必担心。”
太后这么讲,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连声称是,恭送他们离开。
等太后一走,这下孙尚香可是直接炸了,拔出身边侍女的佩剑,往石头上乱砍了一通。
“这老妪,真是气煞人也!”
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吃惊,周围的侍从也纷纷惊呆了,只有张家姐妹仍旧从容不迫。
“母亲何必如此动怒。”
我连忙上前安劝,孙尚香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这才将宝剑收起,稍微收敛了一些,但脸上仍旧是气鼓鼓的。
“他明知道陛下不善武艺,却又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说着,孙尚香又转向了一边的侍从,“那个鲁王,你们可曾见过他练习射箭?”
众人听罢纷纷摇头,这下孙尚香可更是生气了。
“哼,秘密保守得这么好,吾看他就是蓄谋已久,存心要让人难堪!真气死人了!”
见孙尚香发火,众人都不敢上前劝阻,只有张家姐妹敢开口道。
“那也没办法,谁叫咱们陛下确实不擅长这些呢?”
“太夫人也别动怒了,太后也没必要非让陛下下不来台吧,恐怕还是太夫人多心了。”
“你们懂什么!”
张家这两个傻丫头是真不会说话,这一下说的孙尚香更加恼火了,她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衣袖,大声喊道。
“斗儿,这两天下朝后你哪也别去,阿母陪你练上几天射箭,这射箭有何难?吾就不信学不会!”
孙尚香看来确实气得够呛,竟忘了规矩,当众叫我小名。
这下可让我心里暗暗叫苦,吴太后和孙尚香就好像是两个比儿子的虎妈,我夹在中间实在难受。
这下恐怕有些日子要见不到王红儿了,可我也不敢违抗,只得连声称是。
于是乎,这几日一下朝,孙尚香就急急找上我,一同到靶场练习射箭,只是我好像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每天拉弓拉得胳膊酸痛,却最多只有一两箭能中靶,就这也已经是进步非常大了。
说实话,这什么劳什子的射箭大会其实我本来只要走个过场就是了,但我现在都无法保证准确命中靶标,再加上还有个鲁王一道比试,要是输给他,我这个新皇帝的威望可就大大降低了。
练完射箭,我已经是双手无力,好似脱臼了一般。
一想到回寝宫后,又是孤孤单单,心里就更是难受。
可没想到我刚回宫,却发现有两人早就在里面等着我了。
“红儿!”
“陛下。”
我喜出望外地走了过去,紧紧抓住王红儿双手,刚才的辛苦立刻一扫而光了。
“你怎么来了?”
王红儿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一旁的黄皓。
这小太监此时正满脸谄笑地望着我,似乎就在等待我的这个问题。
这小子,确实是个人精,这事做的非常漂亮,简直是急我所急,让我非常满意。
“好好,黄皓,你小子做的好啊,朕日后定当有赏。”
黄皓欣喜万分,匆匆谢过了我,也知道自己不宜久留,便告辞离开,只留下我同王红儿两人独处。
“红儿,我……哎哟!”
我正想上前抱住王红儿,谁知两手却酸疼无比,让我一下子叫出了声来。
“刘郎不要乱动,奴家知道这几日你辛苦了,因此特地调配了一些药膏来,特为陛下消肿止痛。”
“好,好,红儿真是贴心。”
我连连点头,便一同坐在了卧榻上,脱下上衣,露出了浮肿的双臂。
王红儿则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罐子,用手抹了一些药膏,在我的手臂上来回擦拭起来。
“哎哟哟!疼……疼……”
“刘郎稍稍忍耐,只需片刻就好。”
“唉,这几日天天练箭,真是累死朕了。”
“其实刘郎若真能习得一身好本领,倒也是件好事。”
“朕习这射箭有何用处,还不是那吴太后看朕不顺眼,存心想让朕声望大减,好立他那个宝贝永儿。”
“此种大事,万万不可乱说。”
“既是如此,刘郎还要多多注意,万不可被他得逞。”
“这是自然,朕也不是傻子,哎,等比赛射箭那天,红儿你略施法术,帮朕一帮如何?那样朕就不用每天苦练了。”
王红儿听罢,莞尔一笑。
“若是个会使风的倒行了,可惜奴家只通云雷之术,不若去寻寻范公。”
“唉,范公出门访友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很难回来,再加上朕现在每日都被逼着练射箭,实在无有余时。”
我正在为过几天的射箭比试担忧,却不想外面传来黄皓的喊声。
“太夫人驾到。”
“糟了糟了,阿母又来了,红儿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躲,要是再被她撞见,恐怕就不好说了。”
王红儿连忙点了点头,便立刻躲到了屏风后面,她才刚躲好,孙尚香便走了进来,我连忙上前迎接。
“母亲驾到,儿臣有失远迎,不知深夜至此,阿母有何要事?”
孙尚香看了看我衣衫不整的样子,便也没多说话,只是上前捏了把我的胳膊,我立刻疼得叫出了声来。
“啊呀!”
我这么一叫,孙尚香立刻变了脸色,担心地问道。
“怎么?没伤着斗儿吧?!”
“没事没事,阿母放心,只是练箭练得有些酸胀罢了。”
见我这样,孙尚香那张俏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愧色。
“斗儿一定在怨恨阿母罢,一心只顾让你练箭,也不顾你能否承受。”
“岂敢,阿斗知道阿母所做,都是为了阿斗,只恨自己实在是愚钝,练了这么好几天,仍旧是没什么进步,实在愧对阿母。”
“你不怪阿母就好,吾的斗儿真是长大了不少。”
孙尚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随即抬起手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罐子。
“阿母知道你这几日练得辛苦了,特地从太医院寻了些药膏来,你擦擦,好缓解酸痛。”
“谢阿母关心。”
我连忙伸手接过那小罐子,好家伙,这下可是有两罐药擦了。
“唉,阿母知道让你练箭是有点难为你,而且这几日下来,似乎进步也不足以能够服众,看来还得另寻办法。”
“阿母有何良策?”
“不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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