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雅芳咬紧牙关,在这一刻,下了狠心。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都不会再让邢菲,伤害她的家人。
这,是最后一次。
就在这一刻,病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苏清欢扶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司城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苏清欢却摆摆手,虚弱的说道,“把医生叫回来,人没死,把仪器用上,快!”
“诶,好!”南楚江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前台跑,“医生!医生呢!?”
很快,护士和医生全部赶来,苏清欢被扶到一遍了。
病房门大开着,邢菲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对一个死人施救,眼中满是不屑。
然而,随着心电监测仪恢复跳动,并且越发强烈,邢菲的脸色一变再变,很是精彩。
抓着肩带的手不经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不可能,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复活?!
朱雅芳将她怨毒的眼神全部看在眼里,快步走过去,挡住她的视线。
“你马上离开这里。”朱雅芳冷着脸,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邢菲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对上朱雅芳的视线,短暂的较量之后,她立刻转换神态,一脸关切地对邢勇说道,“爸,既然妈不想我待在这,我也不想刺激她,你们好好的,等哥有什么消息了,记得通知我。”
邢勇不胜烦扰,捏着眉心挥挥手,“去吧。”
邢菲没想到他连留都不留一下,顿时觉得脸上无光,面上不快,也没遮掩,踩着高跟鞋愤愤的就走了。
等电梯的时候,邢菲心里咬牙切齿,“这个蠢货,命居然这么大,伤成这样居然死不了!”
病房里,苏清欢刚恢复一点力气,南楚江便兴冲冲的跑进来,“活了!他活了!”
“嗯。”这个结果苏清欢并不意外,人虽然没死,但会短时间陷入昏迷,身体还是很虚弱的状态,“多安排几个守在病房外面,别让不相干的人进去。”
“我知道怎么做。”南楚江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退出去,给大哥和老大留出空间。
他一走,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苏清欢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得再去一次黑市。”
“去找上官云?”南司城问道。
苏清欢点头,“我可以护住我哥的心脉,但救回他的命,必须得上官云。”
“如果人不在黑市呢?”南司城若有所思的说,“你和花熙城是好……姐妹,我想他没必要给你使绊子。”
“司城。”苏清欢忽然抬头,认真的看着他,“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尤其是花熙城那样的人。
或许他对她的确是优待的,可那不过是因为,相比于苏清欢,没有更值得维系交情的对象,一旦更有价值的生意出现,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倒戈。
南司城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苏清欢透彻的判若两人,似乎在她眼里,任何关系都是利益对等的交换。
她不相信真爱,真的感情降临在自己身上。
“可我会永远是你的爱人。”南司城拿起她一只手,捏在手心里摩挲,低头轻声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支持你,可你也得答应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补充道,“还是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苏清欢淡笑了一下,“可是昨晚你陪我,就受了伤。”
南司城一脸无奈,“好吧,我的确是太弱了。”
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确实不配和她并肩作战。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清欢把握住他的手,晶莹的眸子深情的抬起来望着他,“我只是舍不得你受伤了,你在,我的专注力要被分去一半!”
南司城也跟着笑,“你是想说我蓝颜祸水?”
“是啊。”苏清欢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把你藏在家里,我都觉得不安心,怎么敢放心带着你出去?”
南司城将她从怀里退出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的戏.谑,“我怎么感觉你在花言巧语?这些话谁教你的?”
“还要教吗?”苏清欢笑弯了眼,“对着你,谁都会无师自通的!”
说着,又厚脸皮的抱着他不撒手。
南司城经不住她这样撒娇,只好松了口,拖着长音说道,“好~就依你!”
当晚,苏清欢再次进入黑市。
刚到没多久,花熙城的手下瘦猴就主动找了上来,“苏小姐,花爷今天换地方了,我带您过去。”
苏清欢点头,没说什么。
很快,她在一间酒馆见到了喝得正酣的花熙城。
苏清欢站在门边,远远的看着他,“你早知道我会来?”
花熙城放下酒杯,又拿着酒瓶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上,“我不是知道你会来,而是知道,短时间内我们肯定还会再见,不觉得意外罢了。”
顿了顿,又望着手中的酒杯说道,“这些年我们不是一直是这样,在一段时间里频繁的见面,又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失去彼此的联系。”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伤春悲秋。”苏清欢直接表明了目的,“我从你这里离开时,少了一个人,把人还我。”
“我可没碰你的人。”花熙城一副无赖的样子,“我当你是不要那家伙了呢。”
“要不要是我的事,我的人在你这儿没了,你别告诉我,你管不了。”苏清欢语气又重了几分。
花熙城拿酒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几分阴沉,“苏苏,你不能仗着我宠你,就肆无忌惮的欺压我呀,我说,人不在我这,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
苏清欢凝神,事实上她也猜到这个可能,是第三方所为,只是还心存侥幸罢了。
“打扰了。”丢下这句话,苏清欢转身就走。
“等等!”花熙城面上又恢复笑意,“我找不到你的人,可不代表,我不能帮你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