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没事就好,我们去那边休息吧!”
杨凌在瘦弱乞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一个臭烘烘的角落靠墙坐下。
这小乞丐年纪不大,骨骼粗壮,只是没有什么肉才显得很消瘦。
瘦弱乞丐介绍道:“我叫二五,十六岁,你呢?”
“傻狗。”
杨凌低声说了一句,虽然目前的遭遇让他对长阳镇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但他还想深入的了解一番,看看是否与卢丹所说有所出入。
二五闻言一愣,笑了笑,提醒道:“看你憨憨傻傻的,这么说出你的名字,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以后可要注意了。”
杨凌这时反应过来,傻狗这个名字会让人误会,这也许就是真傻狗的死因。
身份牌是他在长阳镇外捡的,捡到身份牌后,他才萌生以一个正常百姓进镇会遇到什么的想法。
二五见杨凌不断打量周围,伸手在二十三眼前晃了晃,提醒道:“别看了,你是跑不掉的。”
杨凌诧异的看着二五一眼,并没有说话。
二五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伤疤,解释道:“我是一个孤儿,三年前进入长阳镇,被他们强行加入丐帮,就跟你现在的遭遇一样。”
杨凌看见二五的左手胳膊上,有许多新旧伤疤,好奇道:“为什么会跑不掉?”
二五看了一眼其它几个睡觉的乞丐,都没有注意这边,解释道:“我们都是普通人,打又打不过他们。长阳镇所有的乞丐都是丐帮的人,少说也有两百人,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知道你逃跑……我身上的伤都是逃跑后,被他们抓到后给打的。”
杨凌陷入沉思,二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今天他遇到的人,都是一些机灵的人,他们并不会去得罪武者。
二五见杨凌没有答话,从鞋底扣出两个铜板递给他,道:“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话,晚上等我们睡熟后,你可以去试试。”
杨凌接过两个铜板,感觉这钱沉甸甸的,问道:“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二五笑道:“你比我更需要钱,明天他们让你讨要一两银子给他们。你肯定讨要不到,他们就会把你打残,让你装可怜,从而糊弄有善心或者不了解这里的外地人。”
这一夜,杨凌与二五聊了很多,在不知不觉间,二五已经沉沉睡去。
只留下杨凌独自一人看着天空,想着如何改变现状,可他想了一夜都没有想出一个解决办法。
“狗日的,起来去干活。”
顽石早上起来,看到杨凌靠在墙壁上睡得香甜,心理顿时火冒三丈,不由得抬脚向杨凌踹去。
杨凌睁开双眼,见到一张满是麻子的大脸。就在他整备还手之时,想起自己的目的,只能任由顽石揣在身上。
顽石把一个破碗放在二十三面前,又踹了二十三踢了几脚,厉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街上要钱去。”
二五拉着杨凌起身,低声下气道:“顽石哥,我们这就去,这就去。”
杨凌被二五拉着走,来到长阳镇大街上,看着街上热闹繁华的样子,发现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商贩脸上的笑容都很假。
二五诧异道:“我还以为你昨晚要逃跑,怎么最后又不想跑了?”
杨凌笑了笑,端着破碗,拿着竹竿在街上乱逛。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条热闹地街上。
二五急忙拉住杨凌的胳膊,说道:“前面是青楼妓院,那边的地盘是我们不能过去。”
“为什么不能去,那边要到的钱明显比这边要容易。”
杨凌见那边逛窑子的客人出手大方,几乎每个人都会丢下一两文钱,要钱也要相对容易一些。
二五把杨凌拉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面,低声解释道:“丐帮其实是别人手里的工具,地盘都是被人分好的,我们只能在米铺这边讨生活,那些会讨好巴结的自然能分到好地方。”
杨凌见二五说话都这么小心谨慎,好奇道:“谁分的地盘?”
二五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后,才小声地说道:“地盘都是被万松城分好的,昨天那个刀爷就是万松城的手下。万松城与黑虎庄的总管刁超是堂兄弟,黑虎庄统领长阳镇东面五村的所有地下实力,就连镇长朱有才都不敢轻易得罪。”
“还不赶快给我走?”
“这就走,这就走。”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还有一群人围观,两人好奇的围了过去。
卖包子的老板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乞丐。
那乞丐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头发上还有一些烂菜叶子。
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嘿嘿的傻笑着,一口大黄牙上还有一些零星的菜叶。
露出来乌黑的胳膊上还有许多脓包,有些脓包已经破了,流着黄色的液体。
那乞丐刚转过身去,老板又叫道:“把馒头放下。”
那乞丐依言将馒头放进蒸笼里面,但白馒头上已留下几个发黑的手指印。
老板见这个馒头再也卖不出去,有心想揍乞丐一顿。但看到乞丐浑身都是脓包,生怕脏了自己的手,拿起那个馒头丢在后面的地上,被路过的一条小狗叼走。
那乞丐看见老板宁愿把包子仍在地上喂狗,也不施舍给他,自言自语道:“难道世上真的没有善良的人,那么我守护的意义何在……。”
这乞丐声音嘶哑,好似喉咙受过伤一样。
杨凌低声问道:“二五,这人也是丐帮的?”
二五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
杨凌拿出一个铜板扔向那乞丐,转身就走。
他不想别人心里只剩下黑暗,给别人一丝希望,也是给自己一丝希望。
那乞丐在周围的人没察觉的情况下,身手敏捷的接过铜板,眼神锐利的看着两个乞丐的背影,苦笑道:“呵呵……真没想不到,施舍给我的会是两个乞丐!”
随即把铜板珍而重之的收进怀里,转身向镇外走去。
“给钱,给钱……”
两人刚走没多远,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拿着大刀从远方走来,向摊贩门要钱。
杨凌眉头微蹙,看见昨天那个少年武者换了一套青衫,在一旁冷漠观看,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二五诧异的看了杨凌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以前都在那里讨生活,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的事情?”
杨凌解释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今天才从山上下来……”
“怪不得你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原来你一直在山上住着。”
二五恍然的点呢点头,解释道:“虽说长阳镇被各大地下势力瓜分,但也有不少势力盘踞在镇内,这大刀帮就是其中之一。他们这些帮派依靠收保护费为生,若是摊贩不给,他们就不让摊贩做生意,甚至还会去骚扰摊贩们的家人,摊贩们为了能活下去,只得给他们交保护费,从而换取平安。”
杨凌皱眉道:“官府都不管么?”
“今天是七月初一,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五说完,转身沿街乞讨,不在与杨凌说话。
两人就在米铺附近乞讨,一直到中午,杨凌都没乞讨到钱,破碗里空空如也。
二五一边乞讨一边介绍道:“这乞讨也是有方式方法的,别看对方衣着华丽,看似他们很有钱,其实这些人都非常抠门。我们乞讨的对象是少男少女。男人为了在女人面前留下好印象,一般都会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