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的非常突然,以至于我看到以后,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眼花了。
其他人也看傻了,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没有看清那人的刀是从哪里来的,而且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隔了好几秒才有人喊出声来。
跟着我看到有东西陆续从那些人的袖口里滑出来,是刀,之前竟然藏在这些人的袖子里。
众人都被吓傻了,任毅大喊一声:“妈的,这些人都是妖怪,快开枪!”
接下来的场面,我敢说就算是胆子最大的人,看了以后也会吓出精神问题。
实际上,那些惊悚的画面,是我在冷静下来后才重新在脑子里挖掘出来的,当初在发生的时候,我的大脑甚至有点排斥我所看到的一切。
不过我还是决定描述出来,这么惊惧的场面,不能只留在我一个人的大脑里。
最初冲到前面的,除了大胡子外,还有一个人。
大胡子的脑袋被人砍下来后,他的反应是最大,也是最迅速的,瞬间就把枪给端了起来。
可惜他离那些人的距离也实在是太近了,一颗子弹都没有射出来,就有人冲过来,一刀插进他的身体里。
这人用力把那人推开,转身想跑,可突然间就有好几把刀将其穿透。
其他人这时都把枪端起来准备对抗那些人,然而那些人的行动速度很快,一瞬间分散到了四面八方,任毅他们疯狂的扫射,的确是击倒了几个人,可更多人冲到了我们中间,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准确的命中目标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大家都吓懵了,都疯了似的开枪,哪怕会误伤队友,他们也在所不惜。
之后的场面极其混乱,我当时捕捉到的都是一些零散的画面。
其中有一个人,他当时傻在原地,端起枪来也不知道该去射谁,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道服的女人冲了过来。
这人一看是女人,似乎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开枪,然而那个女人随即就把手里的刀扬了起来。
他一看大事不妙,立刻对着女人开枪。
子弹雨点一样落到女人身上,女人一瞬间就伤的极重,即便如此,女人还是冲到了他身边,一刀插进他的胸口。
他估计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已经被子弹打成这样,竟然还能冲上来砍他。
不过女人把刀插进男人的胸口后,随后也躺了下去,很快就一动不动,等于是用剩下的最后一口气杀掉了那个人。
还有一个人,我亲眼看到他的右手被人用刀砍掉,然后他大叫着用左手拿枪,对着那个砍他的人放了几枪,其中一个子弹直接将对方爆头。
他的手由于被砍掉,鲜血简直往出喷一样,他则看着自己的失去右手的胳膊惨叫,可惜他叫了没几秒,头上直接挨了一刀,半个脑袋都被削掉。
我已经觉得这是我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没想到后面还有更刺激的等着我。
这一幕是身穿道袍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夹击我们这边的一个男人。
这三人看样子都有点功夫,身法灵活的很,最初是我们这边的人占了上风,他一刀没挨,对方两人都中了枪。
那一男一女见自己伤不到我们的人,也没有显得气急败坏,双双对视一眼,用这种方式也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内容,然后出现了我不太能理解的一幕。
男的直接站在女的面前,两人一条直线往前冲。
其实看到这里,我已经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心里十分抗拒这种想法,因为实在太残忍了。
我们的人看到这一幕,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他们就开射。
男人简直被打成了筛子,可他迟迟没有倒下,一直把我们的人逼到了死路,女人突然跳出去,一刀直接从那人的嘴巴插进去。
我们的人几乎当场挂掉,那对穿着道服的男人和女人这时好像完成了某种任务一样相继倒下。
那些穿着道服的人其实都是凡人,因为他们能被枪打死,可他们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就算被枪击中,甚至被击中好几枪,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冲上去杀人。
恰恰是他们这样的状态最为吓人,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海底墓里面的情况。
可当时我还手打那些人的时候,属于是半失疯的状态,对血腥场面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我现在看到的,是双向残忍的屠杀场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眼看着双方阵营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我浑身好像过电了一般酥麻,神经系统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说起来也是奇怪,我是这里最弱的个体,手里面既没有刀也没有枪,可那些手里有武器的陆续倒下,偏偏是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一直安全,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幸运。
不过这个时候的我并不会觉得自己幸运,看着我们这边的人一个一个被杀,我觉得自己应该也做点什么。
我本来的想法是找一个倒下的人,把他怀里的枪拿过来。
然而我刚要行动,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这人是黑子,他也受了伤,但不严重,能看出只是皮外伤。
我问他干嘛拦住我,黑子语出惊人,让我从这里逃出去,能跑多远跑多远,用他的话讲,我是地煞孤星,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还没等我对这句话做出反应,我就看到一个人举着尖刀朝我这边刺过来,黑子眼疾手快,抬手对着那人就是两枪。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人在自己倒下前,猛地一个发力,手里的刀直接脱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黑子已然中刀,而且这刀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他倒下来,嘴里不停的咳血,明显已经不行了。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的很,最初知道他要拉着大家一块死的时候,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他恰恰是这里最讲究的,一路上帮了我好几次。
黑子似乎想和我说点什么,可他每次动嘴,都有血从他嘴里流出来。
我看他这么痛苦,心里十分难受。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讲出来,就这样咽气了。
目送黑子死掉后,我才猛地发觉,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一抬头,发现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其中一个是任毅,另一个是对方阵营的人,身穿道服,双手握刀,面无表情。
我离任毅不远,能看出他浑身都在发抖,已经吓傻了。
双手握刀的人忽然朝前迈一步,任毅立刻大叫着开枪,可惜我听到的只有咔哒咔哒的声响,他的枪没有子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