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慕容谦早就在狂风中奔驰了四个时辰,已然要到了破晓之时,狂风暴雪却将黎明的光芒生生掩盖了下去。
暗色,比最混沌的黑夜还要深沉。
慕容谦解了毒之后,就安静坐在金雕的背上,蹙着眉头看向季疏云,却不敢开口跟她说话。
事实上,慕容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你过来,帮我把这披风划开解下来。”季疏云忽然开口道。
慕容谦一愣,呆呆点了点头。
他早想帮她疗伤,却怕季疏云不乐意。
看着她的肩膀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揪起来一样,难以抑制的疼痛。
轻轻挪动了一下,慕容谦手下轻颤一手扶住了季疏云,一手握住了箭矢,想要将箭拔出。
季疏云眉头一皱,猛地转头咬牙道:“你是猪啊,让你把披风解开,没让你拔箭!”
慕容谦手下抖了抖,皱眉道:“如果不拔箭,你的伤口……”
“不用你管!快点!”季疏云冷冷道,语气无比凛冽。
慕容谦眉头紧蹙,俊美的容颜满是担忧,却还是按照季疏云的说法,用刀小心翼翼割烂了季疏云的狐裘披风,随后解了下来。
季疏云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有点冷,总比这披风限制自己行动的好。
慕容谦看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季疏云,心下不忍,悄然为她挡了档风道:“我们……这是去哪?”
季疏云冷冷道:“回皇宫,去御耀殿。”
抿了抿唇,慕容谦道:“可是,我奉了命令,要去……”
轻蔑一笑,季疏云挑眉道:“你该不会愚蠢的以为真的有什么北境战事吧?”
慕容谦眼瞳一缩,惊愕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季疏云撇了撇嘴,讽刺道,“你这都看不出来,将你引出滇京城杀死,再用虎符调走镇中军,然后逼宫啊。”
“逼宫”二字犹如雷霆炸响在慕容谦的脑海,震得他整个人脸色白了白,结巴道:“你……你说什么……是谁!”
季疏云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还有谁,自然是你最爱的女人啊,否则你以为你身上那种渗透进入五脏六腑的毒怎么来的?啧啧,我还真以为尹新月是爱你的,原来,你在她的心目中也不过如此。”
季疏云话音一落,四周静谧得只剩下一片嘤呜的风声,犹如恶鬼哀嚎。
半晌,慕容谦才僵硬的转过头,问道:“你……是说,我身上有毒?!”
季疏云看着他满眼的难以置信,不屑笑道:“本小姐还没这个兴趣去污蔑人家,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伸手一拉,季疏云狠狠拽下了慕容谦腰间的玉佩,摇了摇道:“喏,这玉佩是尹新月送你的吧,就在这玉佩的中央,有着一种名为千重散功散的毒药。”
慕容谦闻言,猛地一下夺过了玉佩想要将它击碎,季疏云连忙阻止。
“哎等等,别在这里敲碎,证据嘛,必须要留到最后的关键时刻,本小姐呢,只是给你打一个预防针,信还是不信,等等只能揭晓。”
慕容谦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季疏云看见下方的建筑,眼神一亮,冷笑道:“啧啧,到了,刚好早朝,好戏即将上演!”
...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