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迷迷糊糊的被他亲着,亲了正面亲背面,上面,下面……不甚其扰。
他有那意思……应该是说,没有一天没有那个意思。
男人的修长手臂,探过床头柜,去里面找东西。
一面将她软得不堪的身子,压制住。
苏绮终于慢慢醒神,满脸冷艳的酡红,娇滴滴得似乎冒了汗珠,晶莹剔透贴着蜷曲的漂亮长发,她隔着漆黑望向头顶上气息不稳的男人,开始没什么作用的抵抗。
“别闹……”
“你可以睡你的。”
“不行,前天才……”
“嗯……我试一试这个代购的东西好不好用,合不合寸,万一不合适,必须退货,挺贵的。”他语气淡薄,只是声调分明沉哑,断然是一本正经。
“…………”不稀得说你!
在乎那点儿退货钱??
道貌岸然死了!!
苏绮也没个反抗的余地,化成了水儿,像柔软贴合的绸缎被摆来摆去。
最后被摆在了浴缸里,“……”
两人环抱,这男人也就这一点好,温存之后,他不即刻离身冷漠相对,总要细致地给她理干净了,甚至稍带理疗服务。
苏绮怏怏地,喘不均匀,说话时颤声颤气,惹他眼色再度深沉。
她躲开他好远,幸好浴缸也大,混沌的脑子里清醒了一会,热晕与旖旎退散,她终于想起来要找他说的事儿,“凌嗣南——”
“拔吊无情。”
“求饶时老公,完事后凌嗣南,嗯?”男人轻按着她和不拢的小腿,掀开深邃眼皮,自带威慑。
“……”女人赤红了脸。
滚你丫的。‘老公’都是被逼着叫的,好吧!!
但不敢说不出口,怕再给自己惹祸,苏绮好半天在心里平息着怒气,嘴角嘟得死死的,瞅着男人刀削斧凿的脸色,很有些别扭的转开脸,才小声叫了一句,“那,老公。”
“嗯,说。”
“你这儿有没有那个贺浓浓的照片。我想看看她的正脸。”
凌嗣南慵懒的眼眸半抬,已然有些微深邃。
“为何?”
“我对她挺好奇呗。”
“嗯?”他笑着,反问了她一声,彼此都不是吃素的,他看穿了她的狡猾。
苏绮被他盯着,头顶冒凉,半晌了,才慢悠悠游过去,柔滑白皙的身子钻进了他挺括的胸膛里,她贴着他软磨硬泡,“真的就是好奇啊。还有一点吧,我觉得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
凌嗣南眉目漆黑,盯着她漂亮的眼畔半刻,倒是替她说了出来,“是不是觉得她眼睛的形状,有点儿像你?”
“……”苏绮微微窒息,眼深。
几秒后贴紧他坚硬的胸膛,不禁地低声软语,“你怎么这么厉害呢。大兄弟!”拍了拍性感胸肌。
“……”
男人顺手拿起浴缸边的手机,调出文件里一张侧脸照片,发到老婆的微信上,眼神却一刻不转地盯着他老婆,放下手机,那修长带着力气与蛊惑的手指挑起了她白生生的下颌,他低头吻上来,语气平静,“兄弟?看来是没睡服帖。”
“………喂喂喂!”错了错了,口误啊!!
代购来的东西勉强能用,试不出好坏,所以凌嗣南决定多试几次,打算返场——
但禽兽的目的最终被一通电话里铃声及时打破。
苏绮一听,好像听到了仙音!是她的手机传来的。
她马不停蹄的爬出浴缸,裹上睡衣,逃命似的跑回浴室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这一看来电的人。
苏绮颇有些意外——
刚要划开接听的键,许是响久了,对方自动挂断。
紧接着一条微信跃入到了她手机的顶端,苏绮点开来,凌安安的几个字打得很简单。
但苏绮却从眉目微扬,直接跳到神色惊讶,眼睛都半眨不眨的。
身后携着冷气回来的男人,身形高大,站在她后面,擦着滴水的短发,凌嗣南见她一动不动,神色呆滞,不禁皱眉问,“怎么了?”
苏绮再次看了眼手机上的微信,几个字读了好几遍。
她才慢慢回头,神色不自觉的锁住了眉头,“安安,你侄女,突然说她要来c国找我。”
凌嗣南的神色倒是没有太大波动,扔了毛巾在一旁,他遥控开一扇窗户,修长身影走到窗边,男人性感的半偏头,面无表情点了一根香烟。
苏绮也不是很能淡定,立即跟凌安安回信息。
等了几分钟,国内此时应该是傍晚,有几个小时的时差。
凌安安回信,回得挺轻松,“没有发生什么事呀,小婶婶,只是我在国内呆得无聊了,所以很想找你去玩。你和小叔,现在一切都稳定了吗?我去了不会打扰你们吧。】
苏绮:【熊抱·jpg。当然不会。】
【好,那我明天夜里的飞机,大概后天上午到。你记得来接我啦。】
【……!】机票都早就订好了,还说没什么事!?
苏绮惊疑不定,算了算时间,从去年十一月份到今年三月,这丫头都怀孕五个月了!平时也有偶尔的联系,只是这段时间她和凌嗣南才尘埃落定,回过神来,她的确和凌安安有两个多月没联系了。
她赶紧打字,【你怀着身孕呢,怎么能坐飞机?】
凌安安:【没事,咨询过医生。何况……哎,到了你那边再说吧。】
“……”听听这语气,欲言又止的,就知道不同寻常。
苏绮深深的拧眉,忍不住想当下一个电话给易悲鸣那个死老男人打过去,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电话不通。
“安安有情况啊,凌嗣南,看起来是走投无路投奔我们的意思啊?”苏绮就有些着急了。
凌嗣南伫立在窗边,吞云吐雾,神色自若,很漠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评断,“爱管闲事。”
“……”苏绮:“哎这是你侄女还是我侄女?就算是假侄女,几年亲情也是真的吧?”
凌嗣南捻灭了烟蒂,走过来,单臂扛起来,轻扔到床上,关掉了灯,他随之从另一侧上去,才道一句,“几天前我跟易北鸣联系过。”
几个字,不稀得多个表点符号,但点到为止。
也就是说有事儿,但还能联系上,应该也不至于闹得天翻地覆吧。
苏绮还真是闲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在心底为这两个人暗暗叹,男人来抱她,她也烦,扭了扭翘臀,“你别烦我。”
凌嗣南嗤冷,“你烦什么?”
“烦这些事儿啊。”
“你还真是热心肠。”他淡讽,“我找找,哪儿有个媒婆痣?”
“……”
“谁都像你似的啊!冷得像快冰雕,毫无人情味可言。”
男人深邃的下颚贴在她柔软的薄肩上,低头微嗅了一下幽香,慵懒道,“并不,在你身上,老公多热。”
“……”
夜深寂静,苏绮点开了贺浓浓的那张照片,但很不巧的是,只有侧面照,和她在车里看到的侧脸,差不多,小小的,过分的白,眼尾悠长,目光很深,还有点呆。
苏绮盯着那上勾的眼尾,忍不住鬼使神差的摸了摸自己狭长的眼尾。
黑暗中,男人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她没有说什么,但凌嗣南微动的喉结里却慢悠悠滑出一句话,“宝贝。”
“嗯?”
男人英俊深邃的闭上眼眸,“你母亲的佣人提过你有一个妹妹,我知道你这些日子都在等,等我能挪出功夫,你有求于我。”
苏绮莹润的漆眸忽然顿住。
他是火眼精睛吗?这是多深邃的眼睛啊,能将她一直藏于心底的心事,窥探得一清二楚。
她还以为……他劲头上初初解放,只想着睡她呢。原来是体恤着她的心的。
她的确是忍着,一直没有说、没有提。眼下,凌嗣南显然又更要紧的事,实验室何去何从,里面被实验的那些可怜的研究体如何安排,还有那份基因文件,他打算如何处理?他说过要损毁,以绝后患,可眼下,他却没有动,好似按兵不动了。
所以,她要找妹妹的事,她一点都没提。
一是,没有一丁点线索,只知道比她大概小五岁。
二是,究竟那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她也没法考究,母亲已经死了多年。
苏绮转过身,窝紧男人?阔的怀里,深深呼吸着男人过于安全迷人的气息,苏绮幽幽问他,“你按兵不动,在等什么?”
凌嗣南把玩着她的纤细手指,喉结发出磁性笑声,“等霍聿把贺浓浓拿下,露出他们的马脚。这背后之人,一直还没现身,基因文件和实验室都是引诱。”
苏绮微微一愣,半晌,才微微懂了一点点,男人的心思如海底的针,她猜不透他强大的布阵,但这个幕后之人,不揪出来,他们一家五口,乃至霍府霍聿霍冰,全都别想过好后半辈子。
深知这一点,苏绮便轻轻说,“是好是坏,我都跟着你……”
“孩子都生了,觉也睡了,你还想跟着谁?”隐隐的冷意。
“……”没正形。
但他马上又说了一句很正经的话,意味不明,但寓意颇深,“你的妹妹,当然也会帮你找回来。你放心,太太。”
苏绮怔忪不语,只觉得眸子里有一股细细的温热,在蔓延。
悄然抓紧了他伟岸的手臂,她闭上眼睛,总觉得隐隐有一种预兆,是好方向的那种。
这种预兆,在她第三天赶到国际机场接机凌安安时,无意间撞到了一个人时,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