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浴室的门自动开了。
男人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浴袍的胸襟大敞,几乎下落到人鱼线,八块腹肌满满当当,上面还滴着水……
浓浓看见那些水珠流过紧绷的蜜色肌肉,滑入松垮腰带下不可言说的阴影里……
她脑子里的弦乱成了一团麻,深吸一口气,
目光慢慢上抬,沿着颀长的高度,找到他的轮廓。
霍聿的腿很长,走到了她的小脚面前,但上半身还在门框里,他此时眯着眼歪头抽烟。
洗过的短发,被一把手捋向脑后,浴室灯在他身后,阴影之下男人的眉骨高凸,鬓角极深邃,竟然有个显眼的美人尖,这张滴着水的侧脸帅到了令人不敢呼吸的程度,他叼着烟唇角微扬,邪肆无比的冲进浓浓的视线里。
猝不及防的网络奔现了……
这男人,居然是她的师傅。鬼打了墙!
浓浓呆呆的看着他,雾气蒙蒙的眼睛里涌出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激动,心肌梗塞,更多的则是五雷轰顶……
少女的清冷眼底,闪闪烁烁,一切不可名状。
霍聿看着她直愣愣盯着自己胸肌的样子,在发呆,脸还红了?
至于?男人心底有一股得瑟,亏得自己出来前特地对镜‘整理’了一下浴袍,就差扯到人鱼线下面了。
心机boy这一招挺管用,她果然扛不住‘美男出浴’了?
见她呼吸都不匀称,小手罕见的紧张攥着她的手机,指尖用力而变得粉嫩,霍聿低头,一脸邪肆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腹肌上触摸,“看傻了?”
浓浓因为他的动作猛地看向他。
男人不遗余力的展示自己肌肉的回弹力,“感受感受,指尖在上面游泳。”
那精悍的肌理,开始一鼓一凹的表演海浪魔术,迸发力惊人。
浓浓的手指被烫傻了一样,有一阵酥麻不由分说地从指尖窜入。
“恩?”他头低得更下,嗓音带着湿气,似有似无地在她耳边放肆。
他一出声,那片腹肌就在指下震鸣,他又直勾勾的看着她,浓浓心想,这是她师傅啊。
于是,她的脸颊飞速爬上了两朵晕红。
她低头,飞快的抽出了手指。
背到身后。
这般扭捏,倒不像平日里撩不动的傻白纸了,霍聿饶有兴致地蹙眉问,“怎么,老子的腹肌吓到你了?”
浓浓摇摇头,呼吸着男神的气息,眼底光影闪烁,她想了想,用一种试探的方式打算问问他,“你——刚才在里面干什么?”
他好像还没有发现哦。
霍聿盯着她看了一阵,皱着眉头摊开手,“没撸啊!老子不至于在你的浴室开撸,放心,没弄脏!”
“……”这头,二哈。
浓浓没有放弃,热闪闪地望着他,决定轻轻提示一下,“你是在玩游戏吗?”
男人垂眸睨她,“你在门外偷听我?”
他有点不太高兴,吊儿郎当反问她,“不能玩?你不喜欢玩游戏的男人?”
浓浓摇摇头,眼神依然藏着一点点的期待,试图启发他,“不是。我是想问你玩的哪一款游戏?”
手机就在霍聿的手里,他打开了一下,旋即又扣上,皱着眉头审视她,没兴趣打开话匣子,“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你还能是玩游戏的料?”
“…………”绝了。
快点说啊!
你说了,我就会说我也玩那款游戏!!
然后相认,get!
浓浓的小嘴冷僵僵,只能曲线救国了,更加明显的暗示道,“我刚才听到你游戏里好像收了个徒弟哦。玩的挺热闹的嘛。”
霍聿沉吟了一下,她话里什么意思。
然后,他明白了,眼神微妙。
他点了点头,很冷淡也不在意的样子,“是,前几个月,收了一个。”
少女听到这里,心跳微微失拍,宁眸里雾气散去,她抬眉时轻轻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侧脸微垂,遮挡害羞,恍若不经意的轻声问,“那你那个徒弟,你感觉她,怎么样?你喜欢她,还是讨厌她?”
就很在意……师傅对自己的看法的。
霍聿感到奇异,拧着锋利的眉瞧她。
男人粗旷的心里打了好几个转。她偷听到他玩游戏有个徒弟,或许还听到了女人声音,所以旁敲侧击来问他这个徒弟的事儿?
脑子里云里雾里的思绪慢慢回拢,男人抿唇,嘴角勾起。这说明了什么?
霍聿觉得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当即眼神冷刻无比,“什么怎么样?你个小东西误会了什么?”
男人转身看向她,打开手机游戏界面,认真拍了拍手机,他语调很薄情,求生欲则满屏,“我随便收的徒弟啊!我对天发誓,我甚至根本不想收她做徒弟,可这小傻逼太烦人了,见天儿地跟在老子屁股后面!”
“我根本不想搭理她!我还喜欢她?不,我讨厌,她实在很烦,又嗲又蠢,怎么教都不会,我好不容登陆打一局组队,她成天给我拉分,就这种小垃圾你会喜欢吗?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子,你这样的!”
“……”
“贺浓浓,我绝对没有勾三搭四啊!就这种小垃圾我能看上眼吗?排解个寂寞而已,你别误会,我绝对不会跟她游戏里结婚的,网络上谁知道是男是女,都变了音的,万一是个男人变声钓我呢?没想法。我身心都在你这里,恩?”
“你不能为一个小蠢货吃我醋啊!你介意?她也挺可怜的,孤单。但你介意,我们还是各找各妈吧。”
“………………”
浓浓寂静无声,眼里的热忱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还期待着师徒相认呢……这么巧师傅是他,想着那就现场奔现一下吧。
只是对他的看法还没开始改变,这个渣男!为了泡到她,撒开腿就撇下游戏里的小徒弟,明哲保身的怂样,还把她贬得一无是处。
哦,小垃圾,根本不想收她做徒弟,又嗲又蠢,各找各妈?
霍聿不知道少女脸上情绪的千变万化从何而来。
按理说表明真心,这玩意应该很高兴他守身如玉啊。
没等到他回过神来,女孩子冷冷走进浴室里,出来时她端着个水桶。
然后水桶里的水,全数从男人的头顶泼下来!
霍聿:?
??
老子表个忠心对小徒弟没有想法,你他妈不表扬我,还把老子泼成落汤鸡??
浓浓冷冷静静地看着男人,冷冷静静地吐出了三个字:“滚出去。”
“怎么了嘛!我说错什么了吗!!”霍聿恼怒阴沉。
没啊,你就是凭一己实力彻底阻断了师徒相认名场面的牛逼男人啊。
少女转身拿起了马桶刷,啥心情也没有了,内心平静如水的一批,转身过来对着他精悍的背脊一阵击打!
这场面有点失控,连一旁的顾姨也看不明白为什么,只知道小姐那平静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非常之生气。
霍聿被赶到他划破的那扇窗户口时,耳麦传来阿钟的提醒,说厉承衍回总统府了。
他倒也没打算真在这里睡上一宿,浓浓的别墅离太子公馆不远,这样做很危险,会因小失大。
此刻厉承衍回来了,他当然得撤。
但实在不明白这坏东西在生什么闷气?
而且他隐隐有种自己又把两人关系的船桨划回了解放前的感觉?
“你到底怎么了?”
“虚伪渣男。不想看见你。”
少女朝他丢出了那个马桶刷。
男人的身影蹲在窗外,漫不经心片刻,他就消失了。
顾姨追过来,看到小姑娘连鞋都没有穿,小脚白生生露在外面,她赶紧递过去一双拖鞋。
同时安慰道,“姑娘你可别生气了,这霍二爷不就这样吗?嘴贱人坏的。”
浓浓在发呆,补充了一句,“还脑子笨。”
她这一句语气却不像是生气,反而有些幽幽的怨恼。
顾姨抬眼,却见少女往窗户外探出个小脑袋,在朝漆黑的院子张望,恐怕是在看那男人真走了没有。
真走了,她就撅起了小嘴巴,眼神盈盈若雾,一只小拳头抵住心口,她呆呆的还有些失落呢。
“……”顾姨看不懂了?
她不是讨厌霍聿么?怎么顷刻间,顾姨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呢?女孩子充满纠结又被一丝喜意填充的眼神,可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