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紧皱眉,能夹死一只苍蝇,男人有多高呢,他站在林子里,比竹枝还高?,雄伟,身展挺括,微微弓着背抽烟的模样,要多吸引人,就有多魅惑。
连抽了大概三只香烟,他在沉思什么。
透过夜色的朦胧,偶尔眼神不知深意、含了那样不可告人的欲望,盯紧了她。
直到浓浓在男人格外的沉默里,后知后觉到他目光中的一股凉意与危险。
浓浓转身坐正马,想架着马先走。
男人眸光一缩,狠狠地眯起,大掌猛地过来牵她的手腕。
掌心有粗粝的茧子,他手型极好看,这样的粗粝中和了漫画的美感,更添无尽的男人味道。
一下子就把她从马上拖了下来。
浓浓惊讶,抿唇,感觉心脏在颤动,冷冷低声,“你干什……”
‘什么’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就被他眼神里的浓郁黑色吓住。
他很沉静,看起来很理智,面色也无异,只是眉峰皱成了犀利的剑,眼底更是幽暗得令人窒息,猛地一个打横抱起了她,却极低哑的说,“来不及了。”
“霍聿?”
浓浓蓦然间,有些瞪大了眼。
他看起来还很郁燥,把她抱起来就往林子深处的下坡走,并且暗哑声问她,“还有力气么?”
“你干什么?”浓浓蹬小手小脚。
他却只不语,呼吸粗重了很多,将她柔柔放在了一颗树干上,树干很粗,她背脊纤弱,靠在上面绰绰有余。
男人嘴角的烟头,边盯着她,边缓缓吐掉,凑近了过来俯身强吻她的唇瓣时,用力扣住了她的下颌,使她再不能动弹,他循序深人,手往下摸到她大腿的伤口,在外侧,没有血,他便暗暗闭了蓄热狂涨的眸,铁石心肠的喘着说,“不能怪我……委屈你一下,宝贝儿,嗯?不伤你这里……”
“霍聿?”
“霍聿……”
“你不该这么勾·引我,勾·引得太过分。”
“霍聿!”她何时那样了?这人简直人面兽心,倒打一耙,死鬼风流相。
可奈何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并且小手也被捉住了,从此这双手在这幽热的夜色里,再也不听她自己使唤了。
“你帮我,啊?小坏蛋,要磨死我了……做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他急切的吻着她,动作作乱不止,要她像第一次见面,她把他迷晕在酒店里,被迫对他做的事那样……
浓浓小脸红赤,晕染酡红,呼吸在他的博弈下不断加重,软绵绵的脚下土地,好像也变成了棉花,轻飘飘,她直站不住。
她感觉自己逃不过去了。
身前的林子小路口,有阿钟和厉承衍下属的声音。
她很想呼救,让厉承衍的下属过来撞破他的禽兽,最好告诉了厉承衍!
可是阿钟却突然四脉打通,帮着他的主子为非作歹,呵斥厉承衍的下属,撒谎非说他们不在这林子里。
过了会,厉承衍的下属走开了,分散去找浓浓。
四周无人,这一处下坡隐蔽寂静,浓浓分明能感觉到阿钟牵着他们的马匹,站在那里望风。
身前的男人发狂如兽,操控她细弱的双臂不说,还使劲把她转过去,在她身上……
那时间可远不止两分钟,彼此逼出了汗,靡靡的呼吸缠绕,她的小脸晕红到迷糊,眼底的冷雾快化成了娇弱的泪滴,无助中,要坠不坠。
浓浓见这禽兽越发魔怔,只能想到他刚才的话,无力回天时,咬唇做着交易,“变态。你这样完了……你就答应我,无论我以后对厉承衍做什么,你都不能再搅合生事。”
此时,男人的脑子哪还能想事,闭眼吻她的耳朵,逼她靠紧了树干。
他满口哑声与危险,答应她,“好,宝贝儿,唔。别动……”
月色西移了许多,这边坡下的动静才慢慢消停了下来,陷入诡异的静谧中。
阿钟紧闭着眼睛,老脸发红地听那么渐渐平息的生息。
俏咪咪睁开了一只眼,瞅了眼时间,好家伙,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这……
别的不说,总之一句:辛苦,小夫人!!
那边,霍聿接过了阿钟递过来的水壶,黑眸幽暗得仿佛一道深勾,低低看着眼前矮小的人儿许久。
耐着性子给清理得很干净。
她不说话,越不说话,霍聿的眉间越跳。
瞧她,疲惫得像个小冰桶。
男人仔细的用洁净手帕,擦干净她的小嫰指,还有些地方,她不让碰了,他掀眼瞧她,本想安慰,可话到嘴边,居然瓢出了一句,“怎样,是两分钟吗?”
邪眉入鬓,风光月霁。
浓浓抬头看了眼他,眼底映出来的,就是一头狗熊。
下一秒,整个水壶从他的头顶倒下去。
短短黑发,顺着绝伦的脸廓,垂了下来。
霍聿拧干净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的污渍,邪眸一抬,那浑身冷霜的小东西早就跑了出去,踹开阿钟,跳上马就走了。
“腿还磨伤了……”霍聿蹙眉,暗眸深深,背上也可能磨了,臀部就更……
他挠了挠鬓角。
阿钟一瘸一拐的跑过来,告状,“二爷,您瞧她!您用得上她那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拽得二五八万的……”
霍聿盯着他另一条好的腿。
盯得阿钟愣神,他这回可是眼睛长到了头顶,倍儿知情识趣,还帮着二爷‘释放’了一次呢。
可是下一秒,那条好腿就被二爷补踹了一脚。呜呜呜……
充分诠释了,‘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骂老子的老婆就得挨揍’这几个字是如何大写加粗的。
阿钟的心还没来得及冷,一转头,二爷就将唯一剩下的一匹马,也骑走了。
“……”
马场里,八点整,夜色十分浓郁。
下午来的绅士公子们,都还没走,只走了一个厉承衍,特助围绕着披上毛巾口鼻都挡住的浓浓,低声歉意的说,“承衍公子有紧急的事不得不先离开,不然,他定然是会亲自下悬崖来救贺小姐的,他千叮万嘱我们要把你找到,并且不能责备你。贺小姐,你受了外伤,受惊不小吧?幸得霍二爷相救,只不过还死了一匹马……”
浓浓安静的接受医生给她检查,大家都战战兢兢,厉承衍不在,很怕她伤口重,没人能做决定。
索性医生检查后说道,“贺小姐有好几处外伤,应该都是坠崖过程中撞击擦伤导致。大腿外侧这一处尤其严重,导致她现在体温升高,有疑似轻度感染,特助,我们应当立即送贺小姐转回酒店治疗。”
浓浓垂着静谧呆呆的眸,还不能从方才的迷离紊乱中抽离出来,耳朵后无论如何都仿佛是男人粗重的喘息。
她紧闭双眼,抓紧了身侧顾姨的手。
片刻后,在特助给厉承衍的秘书打电话时,她突然小声弱弱的说,“特助,我能借住到总统府吗?”
厉承衍的特助一愣,就把这情况在电话里同那边的秘书说了。
厉承衍似乎在处理很要紧的事,没有接电话,秘书那边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特助便吩咐顾姨,“您照顾好贺小姐,她有发烧的趋势,我马上去着人收拾贺小姐的细软,我们先离开马场。”
马场的外面,三两黑色的奔驰越野来得很快。
浓浓用披肩和帽子,严实地遮住半张脸,小手小脚半瘸地移动到中间的车子前,顾姨扶她。
她们要等一等特助。
只是顾姨上车,才关好车门,就看见浓浓将披肩和帽子放了下来,露出那张被吻得红肿的嫣红小嘴,还有清冷眼眸里要褪不能褪静的迷离。
顾姨吸气,“小姐,你……”
“你怎么……这样?”顾姨不难猜测,想到同坠崖的霍聿,那个男人!“是他?”
浓浓垂冷着圆眸,不曾说话。
最后,只疲惫的将小身子蜷缩起来,靠在舒服的车垫里面,像一只全身被滋润粉嫩的小白鸽,眼底却冷意倾袭,无奈又只能认栽道,“所幸,那变态答应我了,不会再搅合我和厉承衍的事。”
“那……那你付出了什么?”顾姨心惊胆战的问,同时忍不住掀开她的小衣衫,想要瞧一瞧。
浓浓在心底发呆,她也不太懂男女之间的那些旖旎的事,权衡不了她吃没吃亏,脑子里一团乱,她憋红着脸小声冷道,“也没有吃太多亏,顶多是多站了一会。”
两分钟的男人,居然令人发指的慢了30倍速度,变成了一个小时,还是意犹未尽的那种!!
浓浓在心底不禁祈祷发咒:愿他真刀真枪时依然是可耻的两分钟,最好唧唧短上十厘米,胸变大,头变秃!!
“啊?”顾姨一时很难将发生了什么,在脑海里构成一幅画,但她是过来人,仔细想了想,还是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饮鸩止渴那些。
顾姨掩饰住不太自然的脸色,很心疼又小又纯洁的小姑娘,“以后,你可能不能再被他威胁,那种人年纪一把,老谋深算,你不能做这种不划算的交易。你真是,傻帽帽的哦。”
“……”不是傻帽,是她当下,根本就没有选择。
浓浓揉了揉秀气的眉尖,心想,可没以后了,回去后就下杀手,一定一定的,必须必须。
马场里,靠进马厩的区域,霍聿身高腿长,刚下了马,男人迎风立在那里,手指间一根烟燃着,烟雾缭绕起来,遮挡住过分幽深的眼眸,他眯眼,静静地看着马场外面车道上的三辆车。
阿钟的下属在低声给二爷汇报,贺小姐的情况。
也说了厉承衍临时有事走了,恰好不在。
霍聿鹰隼勾子一样的眸,从奔驰越野上落下来,这情况他没有去追她,追不上,逼急了兔子要咬人。
男人身体里舒张的气血,缓缓流动,他眼神里也是流墨如黑夜,侧过头,突然那眼底就变得阴戾无比,极冷地问了一句,“大小姐在哪里?”
下属见他这样,惶恐,摇摇头,“我们不知道……”
“限你三分钟,把她抓过来!”霍聿寒声,瞳孔犀利的全是冷气。
扭头,正好看到黑风的尸体被运回来,阿钟提醒他,要及时安葬。
男人一丢雪茄的烟头,弓起的背脊冷冷覆霜,想来想去,皱眉吩咐,“打电话到霍府别院,把苏绮立刻请过来!接这混账的东西回去,好好给老子反省!”
谁管她都不合适,但苏绮是大嫂,霍冰也喜欢她。
浓浓在车里,等着特助处理事宜,余光冷冷飘着霜,就瞥见男人在四下无人的场合,双手轻松抬起了那匹负伤重亡的黑风。
阿钟挖好了土坑,她瞧见他鬓发侧颜沉默,紧抿薄唇,悉心安葬那马。
浓浓移开冷眼,不想再被这个骗子欺骗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