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春又谢了苏超,然后一边泡着茶一边笑道:“大人,其实卑职也没有吃什么苦,无非就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而已。
不能光明正大的亮出自己锦衣卫百户的身份才是让卑职感到委屈的,其它别的也没什么。
卑职在福清城开了这个杏春楼,日子过得还是很逍遥的,这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也没吃什么苦。”
苏超见他说得实在,便笑道:“你说得轻松,我也是街头厮混出身的,知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下一片天地是很不容易的。
想必你到了福清城的时候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楼玉春嘿嘿一笑,说道:“卑职的武艺还过得去,刚到福清城的时候卑职就是拿着刀子跟别人拼命,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卑职年轻的时候就是不要命的,因此只是半年就在福清城站住脚了,第二年就开了这杏春楼。
然后卑职又收拢了一些泼皮无赖,到如今卑职在福清城的江湖中已经没有人敢招惹了。
不过卑职现在很想知道,等卑职摇身一变变成锦衣卫漳州府署理处署理镇抚使的时候,那些认识卑职的人会是什么表情。”
苏超哈哈大笑道:“他们还能什么表情,自然是惊掉了下巴。
童百户,你要是觉得不过瘾的话,我把你调换成福州府署理处的镇抚使如何?让你痛痛快快的张扬一把。”
楼玉春惊喜的看着苏超,说道:“那当然更好了,奶奶的,这福清城的锦衣卫总旗粱有声没少欺负卑职。
卑职可是锦衣卫百户啊,被一个总旗欺负着,您说卑职有多憋屈。
可卑职偏偏有不能表露身份,只能受着他的气,每个月都要让他白玩楼里的姑娘几次,还要好酒好菜的侍候着,到了年节的时候还要送上礼钱。
大人,您不知道啊,卑职这个百户当得憋屈啊。
不过如今好了,等卑职当了福州府署理处的署理镇抚使,您看看卑职怎么调教那个家伙。”
他口中说着,手里的茶也泡好了,给苏超倒了一杯,放到苏超面前,笑道:“大人您尝尝卑职这大红袍如何。”
苏超笑道:“你将来怎么调教他,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眼下你还要藏着身份不能暴露,因为本官还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他说着,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笑道:“嗯,这茶不错,味道真的很好。”
楼玉春笑道:“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会把大人您交待的事情办得妥帖,不会出任何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把苏超的茶杯斟满,笑道:“卑职这大红袍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夷大红袍。
虽然不是那几棵老茶树上面采摘下来的,但是也是那老茶树的枝丫培育出来老茶树上的叶子。
大人要是喜欢喝的话,卑职这里还有几斤,一会儿大人带走便是。”
苏超笑道:“你要是肯割爱的话,本官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起来苏超还真的很喜欢这大红袍的茶味。
他前一世的时候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跟当地的华商总会的会长是忘年交。
那个华商会长就是福建人,也是喜欢喝大红袍的,而且必须是武夷大红袍不可。
苏超经常去那那个华商总会会长那里混茶喝,还弄了不少的大红袍回去宿舍里喝。
因此他对大红袍还是十分偏爱的。
这武夷山大红袍,算是中国茗苑中的奇葩,素有“茶中状元”之美誉,乃岩茶之王,堪称国宝,产于福建武夷山,以精湛的工艺特制而成。
成品茶香气浓郁,滋味醇厚,有明显“岩韵”特征,饮后齿颊留香,被誉为“武夷茶王”。
武夷大红袍,之所以被称之为大红袍,是因早春茶芽萌发时,远望通树艳红似火,若红袍披树,因此而得名大红袍。
大红袍,茶之王者,生于武夷峭崖悬壁之间,自然纯粹,品高自显,向谓“岩茶之首。
大红袍属“叶红镶边”半发酵茶。其条形壮结、匀整,色泽深褐鲜润,冲泡后茶汤呈深橙黄色,清澈艳丽;叶底软亮,叶缘朱红,叶心淡绿带黄;兼有红茶的甘醇、绿茶的清香。
其最突出的特点是它独处岩骨花香之胜地,品饮时有妙不可言的“岩韵”。
武夷产茶历史悠久,唐代已栽制茶叶,宋代列为皇家贡品,元代在武夷山九曲溪之四曲畔设立御茶园专门采制贡茶。
明中期之后创制了乌龙茶武夷山栽种的茶树,品种繁多,有大红袍、铁罗汉、白鸡冠、水金龟“四大名枞”。
此外还有以茶树生长环境命名的,如不见天、金锁匙等;
以茶树形状命名的,如醉海棠、醉洞宾、钓金龟、凤尾草、玉麒麟、一枝香等;
以茶树叶形命名的,如瓜子金、金钱、竹丝、金柳条、倒叶柳等;
以茶树发芽早迟命名的,如迎春柳、不知春等;
大明朝的时候武夷山的大红袍还没有那么多的名目,因此苏超所知道的这些大红袍系的茶,也都是前一世的时候跟那位华商总会会长学到的。
不过他也就是学了一个历史而已,对于制茶的工艺他是一点也不了解。
抽烟、喝茶、扯闲篇儿,跟楼玉春聊了有半个时辰,苏超这才把话头转到正题上,说道:“童百户,这次本官亲自来见你,是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要事跟你说。
此事你听了,然后只管去做,但是不能泄露一点我锦衣卫的消息出去。”
楼玉春见苏超开始吩咐事情了,也一敛笑容,朝着苏超抱拳说道:“大人,您尽管吩咐便是,卑职一定遵行无虞。”
苏超点了点头,说道:“你知道本官来福建就是为了清剿倭寇,但是这倭寇游荡海上,想要找打他们也是极难。
因此本官便想将他们引来福清近左海域,然后聚而歼之。
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帮着本官放出消息去,引倭寇前来劫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