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路远白也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看着路晚芳,“离了就行,我还怕官司打不下来,离不了,你这几年受欺负。”

路远白这一笑,一双桃花眼像似天上的弯月,白皙的脸颊两侧出现了两个浅涡。

配上头上像似兔耳朵一样的大蝴蝶结,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路晚芳听了,顿时间鼻腔酸涩。

二十五岁的路远白成熟稳重,被困苦磨平棱角,对什么都是一副冷淡模样,不苟言笑,早已看不见年少时半点的天真烂漫。

而如今看着笑如春花,记忆停留在十八岁的路远白,路晚芳心中一时间不知是悲是喜。

最后一双眼睛满是慈爱的看着儿子,“你人没事就好。”

之后路晚芳去医生那里了解路远白的具体情况,林目也打电话联系工作室那边。

路晚芳出了病房后叫住林目,“怎么不见阿誉啊?”

这么一提,林目也有些纳闷,路远白和段誉感情一向很好,如胶似漆。

要是知道路远白出了车祸,现在应该早就赶过来。

“段总工作忙,应该还不知道远白出了车祸,我现在联系他一下。”

路晚芳点了点头,也觉得是段誉还不知道路远白出事。

段誉宝贝着路远白,要是知道了,估计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了。

几人出去后,

病房内一时间就剩下了宋昭和路远白两个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没了几年记忆,也相处自如。

宋昭从床头的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吃吗?”

路远白瞧了,“吃!”

宋昭去洗了苹果,见现在路远白动不了,就举着苹果喂到对方嘴边。

“吃吧。”路远白微微皱眉,“你不给我削一下吗?”

宋昭眉毛一挑。

得,他忘了,十八岁的路远白还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现在没刀,你凑合下。”

话落,路远白就着宋昭的手,在苹果上咬了一大口。

路远白从出车祸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有些饿,一口还没吃完,就要接着咬下一口。

像似吃糠的猪崽子一样。

宋昭见了,忙道:“你慢点。”

路远白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等吃了苹果,路远白才好奇发问,“宋昭,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啊?”

宋昭瞧了他一眼,“当明星。”

之前那位大哥说是他经纪人,现在宋昭又说他在当明星。

路远白顿时间眼睛一亮,“我是当歌手了吗?红不红啊?!”

宋昭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路远白一眼。

路远白从小五音不全,唱歌就跟鸭子叫一样难听。

幼儿园时期就初展头角,一首abc英文字母歌都找不着调,屡屡唱出猪叫。

但也并不妨碍他热爱歌唱。

“……”宋昭:“是不是歌手,你心里没点数吗?”

路远白自信一笑,“我发几首歌了?”

“……”

宋昭叹了口气,“你没当歌手,做的演员。”

路远白听后,眸中难免出现失望的神情。

宋昭瞧了,拿出手机,精心挑了部路远白比较劲炫的打戏,举到对方眼前。

路远白看着手机视频,一张嘴张成了o形。

明星竟是我自己!

——

坐落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商业大厦,直指云天,巍峨耸立。

秘书步伐匆忙的赶到会议室门前,抬手敲了敲,等里面应声,才拉着会议室双开门的一侧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内坐在首位的男人,正垂首瞧着文件。

气场强大,十分有威慑力。

秘书压低声音道:“段总,路先生出事了。”

男人锋利的眉眼微抬,目光从文件上离开,给了身侧助理一个眼神。

随后起身,迈步走出来会议室。

“什么时候的事?”

秘书擦了下额间的汗,忙道:“今天早晨八点多,在淮城街道出了车祸。”

她也是上班时间开了小差才知道的,自家老总和路先生平日里恩爱有佳,出了这么大事,做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上班时间网上冲浪,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会议室。

段誉脚步微顿。

他和路远白协议结婚五年,一个星期前协议期满,约定今早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段誉驾车到民政局后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路远白工作一向计划赶不上变化。

以为对方是临时有通告要赶,又等了一会儿,便去了公司。

“现在人在哪?”

秘书:“在市中心医院。”

“把下午的安排推了。”

虽然两人之间只是利益关系,没有感情。

但现在他名义上还是路远白的合法伴侣,有义务去看看对方。

——

穿着古代锦衣劲装的青年,玉树临风,手中执一把青云剑。

清冷孤傲,一双桃花眼淡然无波。

复手展腕,手中剑花行云流水,随即足尖轻点地面,顷刻间,向对面的黑衣盗贼袭去。

动作迅速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是我?!”路远白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屏幕中的风流公子。

只见那风流倜傥的人,长腿高抬,转瞬就是一个后空翻。

“我这么牛逼!”

宋昭:“……”

路远白声音激动,配上此时的大蝴蝶结造型。

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是你。”宋昭见他看的脖子不舒服,举着手机调了调位置,“你很红。”

路远白双眼冒光,“有多红?!”

宋昭:“现在市中心最大的广告牌就是你。”

“那是不是有很多人喜欢我?”

宋昭点了点头。路远白羞涩一笑,“原来我这么厉害。”

宋昭瞧着他的青涩模样,突然觉得路远白失忆也挺好的。

在失去记忆的那七年里,路远白从未再像少年时那样没心没肺的笑过。

那几年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开始低头弯腰,自尊踩在脚下,学着阿谀奉承,屈膝赔笑。

以至于功成名就,再也不见年少时的半分模样。

十八岁的路远白除了败家、怂包、是个草包富二代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路远白:“宋昭。”

“嗯?”

“再来个苹果呗”路远白看着床头的果篮,“我还没吃饱。”

“……”

还有像个猪崽子一样,能吃能睡……

就在宋昭走进病房内的洗與室,洗苹果时,一位护士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路先生,这是之前现场遗落的物件,看看都是不是您的。”

路远白抬了抬脖子,“能麻烦你帮我举一下吗?”

护士上前,因为路远白腰跨间缝了针,还不能调整病床后靠高度,就一一将包里的车钥匙和一些小物件拿出让路远白确认。

路远白不记得这些东西都是不是自己的,招呼洗苹果的宋昭过来看。

护士从包里拿出小红本,上面烫金的三个大字,看的路远白眉头一跳。

“这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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