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炼体第一阶,各门各派,各家武馆,以及帮会和军伍之中,都有流传。
因为,炼体这东西,只要吃得够好,营养足够,瞎练之下,总能练出一些成就。
是典型的易学难精。
前期还是很多人能够修练有成的。
到了第二阶段,就很艰难。
不说敝帚自珍的问题,单单是修练资源,就变得珍贵起来。
需要各种陈年老药补足气血,治疗伤损。又要长年累月磨练气血和武艺……每走一步都是无比艰难。
更何况,到了这个境界,开始就有人把持功法,把一些精妙传承关窍隐藏起来,视为传家之宝。
一般人也很难得到。
即算是找到了路子,没有大笔银子开道,也是行不通。
人家脑子坏掉,才会无私传授。
教会徒弟打死师父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着。
一点也不新鲜。
所以,功法也是个问题。
不加入一些大势力,基本上学不到足够高深的知识。
就算学到了高深的知识,也不算完事。
还得忍受着龟爬般的速度,洗髓脱胎、强五脏、三次换血,逆返先天。
从而聚血丹,称宗师,算是进了三阶炼体。
这还是气血武道。
……
炼气方面,就更加艰难了。
这门知识,一般人都没资格去学,也学不会。
没有师父指导的情况下,偶尔得到一点机缘,学到残缺秘谱。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走火入魔,直接经脉破碎而死。
与气血武道不一样的是,没传承,没教导的普通人,根本就入不了门。
这种修行路,就是典型的,入门难,出成绩较容易的类型。
再到后期,能否摸到上限,达到巅峰?与努不努力关系倒不是很大,比较吃天赋。
这条道路的第二步,就是养出丹田成湖海……行气通脉。通十二正经,破奇经八脉,捅开任督天地之门……
目标三阶,直至逆返先天,成就真气,号称宗师。
难不难?
很难。
……
据花脸儿说,就算是冲进宗师境界,连地榜前三十的边都没摸到。
更别说,地榜上面还有天榜。
天榜上面指不定,还会隐藏着几个不世出的老怪物。
因为,榜单不是按境界排名,而是按战绩来排,每月十五,公布榜单。
若有人隐退江湖,消失于人前。三十年不出手,则自动下榜。
这一点,花脸儿就没多说了。
可能是因为她年纪不大,家中长辈不想小家伙好高鹜远……一些高深的东西,并没告诉她。
也可能是觉得这些消息,离自己几个乞丐级人物,实在是太远。
说了也没意义。
除了修练境界,还有各种奇功绝艺的高下之分,这关系到战力强弱,不太好区分。
只能说,一入江湖岁月催……随时保证谨慎小心就对了。
指不定什么时候,一代高手就死在无名小辈手中。
闹出了阴沟里翻船的大笑话。
“我这二阶武道刚刚起了个头,这才哪到哪?”
看着春秋蚕属性面板上[炼体]和[炼气]进度,陈平沉默了一小会,才哑然失笑。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鲁先生所言甚是。
……
‘劫运点有了4点,倒是可以提升[七星步]的层次,加快养气速度,能多多积累丹田内气。
并且,步法突破境界之后,战斗起来,速度更快,变幻更多,也不是没用。’
这样想着,陈平无奈摇了摇头。
也是不得已。
他的[游身八卦掌]此时已然练到圆满,这门功法很好用,从前世一直伴随,花费无数年苦修。
也替自己解决了许多敌人。
先前能破得劫数,战胜姜一明和汪捕头,也多亏了练到本能演化、应激而变的拳法境界。
可是,前行无路了啊。
后世传说中,那些历史留名的武术大师们,练到最厉害的,估计就是自己如今的这个层次。
也没见谁能练到增进寿元,强脏换血,重返青春的。
‘那么,想要沿着气血武道,继续走下去……功法的事情,是刻不容缓了。’
想到这里,陈平又在脑海深处,那两个淡淡透明光球上面看了眼。
这是斩杀姜一明和汪捕头时,获得的光点。
也许是标记。
‘到底选择谁,进行机缘夺取呢?’
其实根本就不用选。
姜一明的机缘光球,很明显的比汪捕头要亮上不少。
价值肯定要高一些。
至于唐三两和吕喜,也不知道春秋蚕是嫌弃他两还是什么,连光球都没收获一个。
无论是劫运点提升功法,还是激活“溯源夺运”,都要花费时间,还需适应和修练,这里显然是不合适的。
时间也来不及。
陈平匆匆看过之后,就飞速走到唐三两身边。
他记得,这位身材矮小跟个小孩似的家伙,一身鸡零狗碎带得很多。
他有暗器。
先前自己突然发难,对方不是没想出手,而是没机会出手。
跃到墙头上时,唐三两身上已被破碎刀片射成了麻子……其右手仍然摸到了腰间革囊之中,直至咽气,也没有拿出来。
拉开革囊,陈平就看到一些透骨钉、飞刀、袖箭,还有抹了毒的细针等等。
心想,这家伙倒是准备得很齐全,不愧是行走江湖惯了的。
他捡起袖箭和长柄飞刀、透骨钉。
先是拔出姜一明眉心的弩箭,换了一支袖箭射了进去。
伤口大小刚刚好,也看不出太多区别。
又把长柄飞刀扔进张若雪的胸口……
再用透骨钉成品字形打在汪捕头的身上,最后甩了一柄飞刀在他候间。
想了想。
陈平又在“追魂手”吕青身上摸了摸。
摸出一些刺鼻呛人的黑色毒粉,向着空气中洒了几把,沾到姜一明几人的身上……
好好的处理一番现场,并在唐三两和吕喜身上,拿剑刺了几剑……陈平才拿着搜出来的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数十两碎银,转身就走。
银票是在姜玉明身上搜出来的,这人还是挺有钱的。随身就带着大额金钱,腰间挂着明黄暖玉,家境想必很是不俗。
可惜的是,有些东西,太过显眼,不太好动。
比如,姜一明的腰间黄玉,张若雪的碧玉簪子……陈平连碰都没碰一下。
包括那镶着字迹的精钢宝剑,陈平也都没有拿走。
一番布置之下,回首看了一眼,脑海之中进行案情重演。
这既是刀伤、剑伤,还有暗器伤的,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事情是这样子的。
几个恶徒掳掠张家独女,欲行不轨。
捕头汪大石、名门子弟姜子明仗义相救,紧追而来。
双方发生冲突……
接下来,就看前来查案的捕头,是不是眼力高深,实力强大了?
陈平倒是希望。
来的人越强越好,眼神越厉害越好。
推理越强越好。
如此,也不枉自家一番布置。
‘我就不信了,捅了这么大的漏子,七色堂还能一点事都没有。’
陈平出了院子,拿袖遮面,一溜烟跑到街上,怒吼一声:“长风武馆,欺我七色堂无人否?异日再来见个高下。”
声震长街……
行人皆惊,一时慌乱起来,齐唰唰转头望去。就见到一道人影嗖的一声,钻入巷子之中,消失不见。
很快,就有人好奇过来。
进入院中。
惊呼声响起。
……
陈平穿过几条巷子,又变得一蹶一拐。
他披散着头发,依着左断手描述的路径,直往双桥街海棠院而去。
常三思就住在那里。
‘如今,唯一的破绽,就是常三思。
他知道我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