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昕宿舍,早晨。
保安把饭菜端了进来:
“袁经理走时有交待,如果周村长喝药后,第一顿最好先别吃饭。所以,就给你做了小米粥,外加一杯牛奶……”
周铁山两眼瞪得滚圆:
“啊,袁昕,她这是在算计我,难道你们听不出来吗?我为什么喝药,还不是为我那子寒老兄弟着想吗……”
保安到是火了:
“周村长,不是我瞧不起你。自从认识你开始,你阳刚吗,你爷们吗?因为你喝药,我这半年的奖金没了。如果我把你看好了不喝药,袁经理就格外多奖励我一倍的奖金,那可是五千多啊……”
林若平笑了:
“你们袁经理是孔明在世啊,就料到咱们周村长会喝药,咱们周村长就不行咬舌啊,跳楼啊?实在不行割腕啊……”
周铁山急了:
“林主任,你咋也落井下石啊?好歹咱们也是在一锅里抡马勺,咋着也比他们近吧?”
保安狠瞪眼周铁山:
“饭菜也给你们准备好了,慢慢用着,我就出去忙了。顺便说一下,如果他再喝药,你不用慌,我那鸡毛有的是。”
保安说完一转身走了,周铁山这个气啊,望着门口直喘粗气。
林若平端起碗,笑眯眯地瞄着周铁山。
周铁山收回目光看眼林若平,无以发泄自己内心的苦闷,抬起手重重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躺在床上失声的哭了起来。
林若平开始还在笑,见周铁山真的哭到是心软了:
“周铁山,你不会就这么脆弱吧?这些事情可都是你自己制造的啊,为什么不敢承担。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不如李子寒。敢作敢当,不惧怕任何压力和威胁,更不怕任何困难。时刻把老百姓的事放在心上,始终想着全局的利益。如果把他遭受的经历放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行吗,敢吗?”
周铁山抬起头,擦拭把眼泪:
“若平,我是在恨我自己啊!当时为什么不听子寒的话,只想着和袁昕赌气……鸣……”
周铁山又失声地哭了起来。
林若平生气地大骂:
“哎,你这咋还哭起来没完没了了,还有点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如果把你放在李子寒的遭遇上,早死了。”
周铁山哭着说:
“若平,我让人给骗了……呜……”
某城市市场。
一辆黄卡车旁,一个扩音喇叭在大声叫卖:新进口的韩国小菜,香脆可口,别具风味,终生难忘……走一走,站一站,停一停,看一看,新进口的韩国小菜……
张富在黄卡车前支起一个小摊位,向过往的行人介绍小菜。
一辆轿车开过来,停在黄卡车跟前,车窗慢慢落下来。
轿车里。袁昕探出头问:
“我已经看你们有两天了,这小菜卖得也不快啊?”
张富凑过来:
“这小菜上贴着韩国商标,当人不认,都怕上当。”
袁昕看一眼张老板笑了:
“那是因为你们是外地人,当地人肯定对你们心存介蒂。我就不一样了,是当地人,人们一定信任我啊!所以,你这车货我包了,咋样?”
张富一听有人包兴奋得不得了:
“这是真的吗,包了!行,行,行。”
袁昕一脸严肃:
“你先别高兴,我关键得看你这价格行不行,我怎么也不能赔本赚哟喝吧!”
张富凑近小轿车:
“只要你包了,咱们价格好说。你给个价,我听听。”
袁昕看一眼张富:
“两车十万。”
张富尴尬地一笑:
“妹子,你这也太狠点了吧!怎么也得二十多万啊!”
袁昕缩回头,一脚油门。
张富急忙把身子横在轿车前:
“妹子,你再给点,我这也太亏了。”
袁昕松开油门:
“就十万,行,咱们这就去取钱一手钱一手货。不行,咱们就当不认识……”
张富小眼睛不停地眨着,两只眼珠在袁昕身上打量着。最后下了狠心:
“行,算我倒霉,在哪提款?”
袁昕头一点:
“上车。”
张富转身来到轿车另一侧,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
“虽然我亏点,跟你这妹子办事就是痛快……”
张富说到这才发现轿车后座还坐着两个男子。
袁昕主动介绍说:
“别紧张,这两位是古原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想跟你了解点情况……”
张富慌了,急忙去打车门。
车门已经被袁昕给锁上。
姜爷爷家里。
江雪正在接手机:
“袁昕,我可是在几百里之外的乡下,让我回去干什么……庆祝李子寒。哎,你可是一个公司的大经理,见的世面也不少吧!干嘛还这么不成熟,冷静点好不好……淡定……”
正在这时,大花蒌从外面冲了进来,粗门大嗓地喊骂:
“你这个小妖精,进村就给我们俩口子造谣。今天,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江雪给闹愣了,回头见是大花蒌忙对袁昕说:
“我来麻烦了……”
江雪的手机还没来得及关上,大花蒌端起地上一盆脏水朝江雪泼了过来。
小屋外堵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花蒌看一眼愣神的江雪,往地上一坐放起泼来:
“我没脸活了,这个小狐狸精一来就跟我们家王村长过不去啊,黑灯半夜的勾引我们家王村长啊!我在当中挡了下,这就给我造谣啊……”
羊倌站在门口高兴地问了一句:
“给,啊就给你造啥谣啊?跟线杆子啊,啊就还是跟别人啊?”
大花蒌手捂着脸顶了一句:
“跟线杆子咋地,线杆子那是我们王村长的兄弟。可她给我造谣说我都有五六岁的孩子啦!还说是个女孩,下生来因为是软骨病让我给扔了。你说她多恶啊,她从哪知道的啊,这不是耳朵眼放屁没影的事吗……”
人群哄堂大笑起来,羊倌在一边又接过话茬:
“啊就大花蒌,你凡是这点事人们早都知道了,没,没必要造谣。你说的这些也不对啊,那不是你有孩子,啊就你凡是是你们家王寨在外面和另一个女人有孩子啦,啊就你也整点新的。啊,啊就别拿历史当,啊就当新闻啊,往人家江雪身上泼……”
姜爷爷从人群中挤进来,指着大花蒌:
“哎,你上我家来闹啥。啊,想放泼回你家啊,我家是你放泼撒野的地方吗?”
姜爷爷见江雪一身水,大声质问:
“这是谁干的,啊,谁干的……”
江雪扑拉掉身上的脏物说:
“姜爷爷,没事,没事了。”
姜爷爷急了。冲大花蒌大骂:
“又是你吧,混蛋。敢到我家来撒野,是不是欺人太甚啊!过去我也就忍了。从现在起,不管是乡里还是村里,谁也不行……”
大花蒌从地上扑棱下站起来,指着姜爷爷大骂:
“就欺负你了,咋着吧!你儿子就让王寨给铁矿送去整死了,你敢把谁咋着啊……”
姜爷爷气得嘴唇直哆嗦,江雪扶住姜爷爷。
王寨从人群中吵嚷着挤进来,站在地中间,两手叉腰喊开了:
“你们啥意思,整事呀?”
羊倌抢过话说:
“啊就是你老娘们在整事,是她把我们喊来的。你凡是她说你把姜爷爷的儿子糊弄到铁矿整死了。你问问你老婆吧!这可不是我给编的,你凡是你老婆在这光腚推碾子,寒碜一圈了,啊就你的半拉脸都丢尽了,你还是爷们不,就不敢管管……”
王寨一听气得直了眼,羊倌看着王寨说:
“你直眼没用,啊就你凡是那是你老娘们说的,大伙都听着了。我只不过是提醒而已,啊就提醒而已。咱们村老爷们没有像你这么窝囊的……”
王寨最后把目光移到大花蒌身上。
大花蒌见事不好,从地上爬起身想溜。
站在一旁的江雪说话了。
“你叫大花蒌,对吧。刚才你说姜爷爷的儿子是铁矿给故意整死的。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要负责任的,我也会通过公安局和法律途径让你说清楚。乡亲们,大家都知道了,我江雪来咱们村就是想干点事的,我没造谣,也不想造谣。正好,王村长也来了,咱就把事说清楚。最近,我们村和李子寒签订的合同就要实施了,大家千万别听信谣言,一定要抓紧春耕前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现在,我还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李子寒正在和韩国经纪人谈判。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的农副商品还要扩大种植规模。秋后,我们就有花不完的钱,想致富的路子宽得很。大家只要肯干,咱这土地就能生出金子来……”
人群兴奋的鼓掌喊了起来:
“好!”
“太好了!”
大花蒌急忙往外挤,王寨冷眼看看江雪,急忙跟了出去。跟着人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