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乐极生悲

赵宗越说越兴奋,甚至说外甥和女儿是天生一对,今天晚上就要把两个人送入洞房!

赵景元听得如坐针毡,心里后悔不该跟他回来。

这人真是没骨气,有了钱就是亲爹,竟然还把女儿搭进去。

也就是看在刘氏的面子上,赵景元才没好意思发作,陪着笑脸装聋作哑,全当他在放屁。

就这样边吃边聊,从中午吃到晚上,直到二更时分,赵宗还想继续喝。

刘氏知道丈夫喝多了,催促他早点休息。

收拾完毕各自回到房间,赵景元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因为赵宗心烦,而是觉得身上有一股真气到处乱窜。

今日一整天,赵景元身上都凉凉的,没有一丝热气。

他之所以陪着赵宗喝酒,就是想利用白酒的热气驱赶身上的寒意。

热酒下肚之后确实起了一定作用,四肢变暖,脸上也微微泛起红晕。

但是没过多久,龙珠发出更强的光芒,借着四处走窜的热酒,重新占据原来的位置。

赵景元越喝越冷,越喝越凉,甚至开始打哆嗦。

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刘氏点灯的时候,赵景元突然感觉身上所有的寒气汇集到胸口,顺着前胸进入小腹,在肚脐周围转了一圈,开始在身上乱窜。

一会儿钻到嗓子眼,恶心的想吐,一会儿冲上脑门,冰得头痛欲裂,一会儿又钻到脚底板,凉的脚趾发麻,实在很不舒服。

再加上赵宗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赵景元简直要疯掉了!

回到自己房间,赵景元盘腿坐在床上,口中默念凌霄道人教的咒语。

念了十多遍,心绪才稍稍安定,那股寒气慢慢流入四肢百脉,顺着经络汇集到小腹丹田,刚要凝结却被另外一股暖流击破。

赵景元已经被冻得浑身发抖,要不是这股暖流出现,估计身上就会结冰。

他将手掌放在胸口,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阵阵凉意。

一定是自己吞下去的那颗龙珠出的问题。

小龙珠能将沉香木熄灭,大龙珠会不会把自己冻僵?

刚才气息紊乱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但是那股暖流是怎么回事?

赵景元正在胡思乱想,又听见隔壁舅舅的声音。

“别拜了,快来陪我睡觉。”

赵景元闻到一股烧香的味道,东屋北侧有个小佛堂,舅妈应该是在礼佛。

见老婆还在磕头,赵宗开始嘟囔。

“你整天吃斋念佛,求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求来什么。外甥都能在河里捡颗珍珠,你什么时候给我求几两银子花花?”

刘氏有点不高兴,如果是在平时,她可能不敢反驳赵宗,丈夫今天喝得有点迷糊,说他两句应该没什么。

“别胡说!你这几年平平安安的,难道还不够吗?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都是累赘。”

“累赘?人生在世吃穿二字,没有银子你喝西北风呀?”

赵宗爬起来喝了口浓茶。

“我刚才说老于头的事,你没听明白吗?他们家就一个女儿,虽说嫁的不错,但总归是女婿,老头子一死,最多到坟前磕个头。要不是因为村里没有他们本家亲戚,那几亩地早就分光了。这叫家里绝户众人欺!你也想让我和他一样吗?”

赵宗其实不想买老于头的地,总觉得妨碍传宗接代,有风水问题。

一想到是给外甥买的,心里也就坦然了。

“我姐没出嫁都能捡个儿子回来,你就不能争口气,给我生一个?”

刘氏低头长叹一声,收拾好东西上了床,被丈夫一把压在身下。

声音不大,但是赵景元听着心烦,还好时间不是很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随即传来赵宗的呼噜声。

刘氏悄悄从床上起来,又去佛前上了一炷香,检查过院门鸡舍,随后才回房睡觉。

院子里安静下来,除了呼呼的北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赵景元身上还是非常冷,准备躺下接着火抗的热度暖暖身子。

突然听到密密麻麻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应该是很多人在雪地里赶路。

已经三更时分,天这么冷,谁会出来?

隔壁邻居家的狗汪汪叫了几声,赵景元听到门栓拨动的声音。

东屋里赵宗和刘氏睡得很安静,难道是赵妮起来要出门?

一个小姑娘,这时候出去干什么?

赵景元又仔细听了听,确信不是赵妮,因为东厢房的门帘扣的很紧,没有来回摆动的声音。

难道是有人想从外面进来?

有强盗!

赵景元突然感觉浑身发热,胸口的那团寒气猛的躁动起来,另外一股暖流由丹田中缓缓升起,一寒一热两团气息纠缠不清,折腾的赵景元心烦意乱。

他趴到窗边,透过窗缝看见四个黑影站在院中,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大刀。

其中一个进了西厢房,也就是赵景元原来住的房间。

西厢房里没人,摆的都是农具,黑衣人在屋里摸了半天,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就从西厢房出来,站在院子里放风。

另外一个黑衣人直奔东厢房。

门帘是从外面扣住的,开起来比较麻烦,黑衣人索性用刀尖挑断绳扣,蹑手蹑脚进了房间。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来到正房。

东屋住的是主人,西屋一般放家里的财物。

直接去西屋翻找,不一定能找得准,可能还会惊动主人。

如果主人有所防范,那就不好办了。

因此抢劫财物先要控制主人。

两个人提着刀进去,看到一男一女睡在床上,就用刀背在他们身上拍了拍。

赵宗睡得非常死,刘氏没喝酒,立刻惊醒了,吓得大叫一声,随即被捂住嘴巴。

“别喊!再喊就捅死你!”

刘氏呜咽着点头答应。

“银子在哪?快交出来!”

刘氏惊恐的摇了摇头,他们家只有两亩薄田一套小院,勉强维持生计,在村子里绝对算不上富户。

哪有什么银子?

要是有银子,谁还住这么破的房子,至少买条狗看家护院。

刘氏不明白,黑衣人怎么会看上他们家?

“快点拿出来!不然现在就宰了你!”

刘氏吓的不知所措,狠狠踢了几脚赵宗,终于把醉汉踢醒。

赵宗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迷迷糊糊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顿时吓醒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快把银子拿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好汉爷,我们是小户人家,哪有什么银子?只有两头猪和几只鸡,您要是看得上,就全拿去吧。”

啪的一声,刀背狠狠砍在赵宗脖子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少给我装蒜!谁要你的牲口!我要银子!你今天去当铺干什么了?当来的银子呢,快给我拿出来!再啰嗦老子砍了你!”

黑衣人怎么知道自己去过当铺?

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突然,从东厢房传来一声惨叫,是女儿赵妮的声音。

那可是他唯一的女儿,赵宗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说了实话。

“好汉爷,银子不在我身上,在我外甥身上,他就在隔壁,您去找他要吧!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

两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抓着刘氏不放,另外一个提着刀,悄悄来到赵景元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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