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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钟声长鸣,空间扭曲变形,呈波浪状向周围扩散,经过的地方,所有房屋、灯笼、柳树、院墙,连同那天媱娘子一起粉碎。
“啪!”天媱娘子前方悬着的一面莲花宝镜骤然破裂,碎成许多小铜渣坠地。
幻境已破,灭尘子右手发射剑气,左手指定那鼎铜钟不断震荡着飞入堂中。
天媱仙娘从赤身从木桶里站起,张口喷出一股红色的血气,三口飞刀在血气中出现,经剑气抵住,右手做手刀状,五根指甲晶莹如玉,皆寸许长,锋利更胜刀剑,轻轻一划,那发真的人头便跟身体分离,被她像球一样砸向破灭神钟。
“咚!”人头撞在钟上,炸散成一团血雾,那钟声音立变,不再深沉悠长,而是拖泥带水起来,光芒迅速收敛,摇了几摇,掉在地上。
灭尘子怒道:“泼妇!我早就听闻过你的大名,但没想到你的恶毒更胜传闻,今日不杀你天理难容!”双手十指太清剑气不断向前发动,不止向前飞刺,还能横劈竖砍,十股剑气将三口飞刀拧在一处,奋力一绞,全部绞成铁渣,再去射向天媱娘子。
灭尘子修炼玄门仙法多年,知道这类不知廉耻的泼溅专门用自己的身体诱惑敌人,稍一走眼动心立即为魔法所乘,他面对裸|身美女毫无怜香惜玉,于那神秘地带看也不看一眼,连人带桶,从胸至腿,洞穿出十道碗口大的血窟窿。
天媱娘子惨叫一声,死尸无力地跌在水里。
灭尘子杀死敌人,迈步进屋,从地上捡起宝钟,已经被血气污染,失却灵性,得采集许多仙药熬成药汤重新洗练才能返本还原,不禁有些心疼。不过总算杀了魔女,大功已成,可以回去找那天运老魔,要他兑现诺言了。
才刚迈出房门,那发真的无头尸体忽然直立起来,刚才人头掉的时候腔子里并未流血,这会无声无息立起,双手摸索,魂魄发出只有鬼类才能听到的声音:“还我头来!”觉察到头在灭尘子的身上,不顾一切扑过来。
灭尘子觉察到不好,反手射出剑气,将无头尸体前胸小腹刺出十个窟窿,甩手一绞,切割成许多尸块,这些尸体落在地上,像雪块一样融化。法真的呜咽在血里发声:“还我头来!呜呜……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头!你还我头……”
灭尘子知道破灭神钟沾染了血气,忙拿出来,想要用太清神光将其暂时封禁,伸手一摸,触着满手毛发。
急取出来发现,那钟已经被人的头发层层叠叠地包裹住,他掌心发出道家纯阳仙火将头发燎烧成灰,根本在钟内部,奋力扯出来时,里面是个人头,不是法真的,是天媱仙娘,七窍流血,尖声哭嚎:“你为什么杀了我!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
魔音灌脑,灭尘子道力真个深厚,心神毫不动摇,掌心涌起金色的仙火,那人头在神焰之中哭嚎着化为灰烬,他再回手把地上那滩污血燃烧干净。
“哼!旁门左道,不过如此!”太清玄门剑气能伤人元神,专斩妖鬼,纯阳仙火也能破邪灭魂,灭尘子料定天媱娘子这回已经彻底死绝了,正要往外走,突然发现,木桶里的女尸已经不见了,就算自己烧掉了她一个头颅,也应该剩下个无头尸身,怎么会全部不见呢?
他正迟疑,屋里院里同时出现许多红色的灯笼,凭空漂浮,如同一盏盏红色莲花,都有脸盆大小,缓缓转动。红莲盛开,火苗在花心处长明,天媱娘子在火光里面出现。
她依然是不着寸缕,摆出各种姿势:或是双足跏趺,莲花盘坐;或是反弓如轮,手脚撑地;或是手脚相扣,左右大张;或是拧腰如蛇,半蜷半卧;或是双脚过头,转首舐足……
她并不开口发声,以元神发出直击人灵魂的红莲极乐大明神咒,拘的地居、天居、夜摩、兜率、化乐,全都在阵中往来游荡,只要灭尘子稍有动心,哪怕一丝一毫的欲|念,立即将其元神扯出体外,勾入魔焰之中。
群魔宛如一帮等待享用腐尸盛宴的秃鹫,发出阵阵急不可耐的笑声。
然而灭尘子出身玄门正宗,最重的就是心性,她这阵法对于别的男人去用,百试百灵,大凡天下正常男人,没有一个能够抗拒得了,可灭尘子依然将自身铅汞相合化炼,神炁相抱打成一体,神不动则炁无泄露,炁不泄则神无飞散,神炁相锁,毫无动摇。
此乃仙家离欲养真保形之道力,旁门左道中人皆远不能及,更非凡夫所能猜想解悟。
他大骂了声:“不知廉耻的荡-妇!”施展师传少清秘芨里面的炼魔真法,将一点道家太乙纯阳真火包裹在太清神光里面,使用分神之术裂解成四十九个清澈如水泡般的光球,每颗光球打向一盏魔灯。
甫一靠近便将魔灯裹进去,纯阳仙火跟魔火融为一起,剧烈燃烧,烧得滋滋作响,青烟乱冒。在里面摆造型的天媱娘子尖声惨叫:“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让我魂飞魄散!你好狠毒……什么仇什么怨……”
她想要离开,被外面的太清神光包裹,似入了网的苍蝇,乱撞一通,都被仙火焚化。
灭尘子将所有光球合二为一,口吐真炁,两手一搓,发动乾天太乙神雷,金光爆散,霹雳连声,将所有魔灯连同里面的天媱仙娘全都炸成灰烬方罢。
这会他终于知道对方还没有死,朗声喝道:“贱妇!你的魔阵被我破了,三尸元神也被我毁了两个,还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看我接不接得住?”
夜空下,天媱仙娘的声音忽远忽近,虚无缥缈:“好哥哥,在地上奴家实在不是你的对手,甘拜下风,咱们两个无冤无仇,实在无须如此打生打死的。好哥哥,你要什么,奴家都给你,你要是讨厌我,我离开这襄阳就是了。”
灭尘子正气凛然地喝道:“你这贱妇,伤生害命,无恶不作,自古正邪不能两立,我焉能容你活在人间?快快出来受死!”
天媱仙娘可怜巴巴地说:“哥哥说的道理很是不通,你要杀我,还要我干脆地出来被你杀了,你又不是我的情郎,我天媱仙子好歹也有数百年道行,焉能如此轻易葬送?”
灭尘子冷笑:“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找不到你吗?”心里却开始着急,天媱娘子法力诡异,如果一味逃命,自己还真抓不到他,可叹师父只把能够单人布置两仪微尘阵的十二都天宝篆传给了齐漱溟,若是在自己手里,早把这妖孽灭了。
天媱仙娘嬉笑道:“好哥哥,你虽然不是我毕生当中所遇男子最英俊的,却是唯一一个神炁相合炼成纯阳仙体的,若是能与你放肆一会,便为你死了也甘愿。”
灭尘子刚要破口大骂,心中猛然生起一念:若是能借此引她现身也是个法子,不然她就此跑掉,自己为了跟天运老魔的赌约,还要穷追她去四极八荒,徒增变数,若能今天干脆地解决,稍微牺牲点色相倒也值得。
他心中作如此想,面上做轻蔑之色:“你也知道我练就纯阳仙体,你那些下贱的招数,对我有甚用处?”
天媱仙娘见魔神影响,已生了神效,心中暗喜:“好哥哥,你也知道我以床上功夫闻名当世,我自恩师那里学来的化金刚当婚从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抵御。我也听闻玄门之内有一句口诀,叫做‘剑插三江口,玉女拔不动’,我是不服气的,早就想找个玄门正宗的弟子试试,你若答应,不管成与不成,我最后死在你的身上,也是心甘情愿。”
灭尘子冷笑:“好啊,你来试试!”
天媱仙娘说:“哥哥这样神气,我是不万不敢现身的,非但不敢现身,还要不停使用乱魂,让哥哥找不到我的位置。还请哥哥盘膝坐下,哥哥若怕脏了法衣,我屋内榻上有一张席子,哥哥可坐在那上面。”
“不必了!”灭尘子怕她搞鬼,盘膝坐在台阶上。
天媱娘子又说:“还请哥哥将上衣褪下,只此便可。”
灭尘子心道,我一个男子汉,不穿上衣也没什么大不了,便依言脱掉上边的衣服,光着上半截身子坐在地上:“你还不来?”
天媱娘子愉悦地叫了声:“好哥哥,我来了!”
她在灭尘子前方不过两米之处突然现身,直扑向灭尘子怀里,立被灭尘子用太清神光裹住:“贱妇,你真敢来送死!”
天媱仙娘在清光里可怜巴巴地说:“好哥哥,你答应我的,难道要反悔不成?”
灭尘子笑道:“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是说让你试试,现在已经试过了,你并不能近我身前三尺之地,该着你魂飞魄散!”
他正要再度放出仙火将天媱仙娘焚烧干净,见她面露诡异笑容,伸手一指:“好哥哥,你中了我的计了,快回头看看你后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