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撷玉没想到父亲竟然是因为她的事惹得龙颜大怒。
“回府。”
玉淑还保持跪姿,听宋撷玉的话,几乎要急得哭出声来:“小姐,王妃说了,让您千万别回府,先在雍王这里躲躲。”
宋撷玉连犹豫都没犹豫,声音铿锵有力,定定的直视她,眼神带煞:“回府!”
玉淑知道自己拦不住,也就不拦了,玉娴将人拉了起来,两人匆匆下去准备。
等宋撷玉回去,淮阴王府虽然跟往日里没大的区别,但是还是能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
李瑢知道宋撷玉回来,连忙让元嘉把人请了进来。
“娘。”宋撷玉一进门才行了一礼,就被李瑢给扶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娘让你安心呆在雍王府,你倒好,转头就跑了回来。”
宋撷玉顺着李瑢的力道坐在她身旁,被李瑢握着的手能明显感觉到冰凉感。
她心里明白,恐怕李瑢现在才是最担心的那一个,那可是触犯圣怒,要命的罪,一旦宋青山出事,宋鹤轩还没回来,那淮阴王府就得靠李瑢撑着。
更别提还有徐侧妃留下的那对子女,宋明雪虽然已经疯了,真疯假疯尚且不能确定,但是能肯定的是,宋浩言一定会出幺蛾子。
她现在也不过是强装镇定。xizu.org 柚子小说网
宋撷玉反手握住李瑢的手:“娘,爹爹这事是因我而起,我也不能一直躲着不是?”
李瑢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握着宋撷玉的手愈发的紧了些:“皇后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让陛下居然会跟王爷提起让你当太子妃的事!”
“如今你父亲已经为你抗了皇命,要是皇后和太子狗急跳墙,对你做些什么,你在雍王府,总能避一避,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雍王府放肆。”
李瑢说的推心置腹,宋撷玉没料到发生这么大事,她竟然还是一心想要护住她……
“我不能在雍王府躲一辈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更何况女儿也不是那等好欺负的。”
宋撷玉开口,让李瑢不要太过担心,如果谢央试图对她用强,她不介意将手里握着的那些筹码提前拿出来,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能得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李瑢并没有将宋撷玉的话当一回事,太子的把柄,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如今宫里敏贵妃和太后都没能递消息出来,王爷生死不知,看来皇上这回恐怕是真气着了。”
宋撷玉从雍王府出来心里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皇后怎么会突然用这险招?他们母子不是一向不想用太子妃之位来换我们淮阴王府的助力?”
李瑢没想到宋撷玉居然会看的这么透彻,看她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变化,宋撷玉自然明白李瑢在想什么,朝她笑笑希望她宽心。
“娘,日久见人心,谢央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的很。”
李瑢闻言心倒是放下来了,但是眼圈却红了起来,伸手将宋撷玉抱进怀里:“娘的玉儿这么聪慧,是那太子和皇后有眼无珠!不就是个太子妃吗?咱们不稀罕。”
玉儿竟是一早就知道了太子并不打算用太子妃之位迎娶她,由此可知,这谢央平时是如何敷衍玉儿的!
苦了她的玉儿,生的这般好看模样,偏偏要被这般折辱,这孩子也不知道把这事憋心里多久了,竟然半点口风都没漏!
李瑢恨极,又气又伤心,硬生生的又哭了好一阵子,被宋撷玉好不容易才哄得停住。
这边让李瑢宽心,宋撷玉还是决定去祖母院子里一趟,她这个祖母可不是等闲人,出自镇国将军府上,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如今宫里娘娘也没能传出消息,府里现下唯一能依靠上的,恐怕只有老夫人了。
“郡主,老夫人让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好。”
宋嬷嬷早就等在门前,像是一早猜到宋撷玉会来,早早来这等着似的。
宋撷玉心里更安定了几分,整理了一下因为疾步过来微微乱了的衣裳,这才缓步进去。
“祖母。”
宋撷玉行了一礼,默默的开口,心里着急,面上并没有几分焦躁。
“三丫头,坐吧。”老夫人也没有提起宫里的事,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原来怎么样对她,现在还是这般对她。
宋撷玉也不敢冒然开口,也就只能坐下来喝着茶,宋撷燕听说宋撷玉过来,也跟着从隔间出来。
“三姐姐,爹爹回来了吗?”
她跟着宋撷玉一起从雍王府回来,知道是爹爹出了事,只不过宋撷玉一回来去了李瑢的世安苑,她则是被带来了老夫人的院子。
宋嬷嬷跟着宋撷燕,在后面小心护着,就怕宋撷燕摔着。
宋撷燕的话倒是打开了局面,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姐妹,老夫人眼神柔和了几秒,看向宋撷玉的视线也更加深了几分,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声开口。
“这事,是轻是重,得看你们父亲的福分了。”
宋撷玉颇有些不敢置信,老夫人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尽人事,听天命。
连祖母都没有办法,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事因我而起,祖母,当真半点办法都没了吗?”宋撷玉本来以为这辈子她重生过来,只要不嫁给谢央,就能避开上辈子淮阴王府的命运,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原点。
难道让她重新回到未嫁人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她再看一遍淮阴王府的衰败吗?
老夫人声音也冷了下来,猛的一拍桌子:“这事确实因你而起!”
宋撷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垂眸:“孙女不该跟谢央接触过密,还连累了整府。”
要不是她想着要整谢央,要报上辈子的仇恨,就不会跟谢央扯上关系,只要她躲着他,或许他就会打其他人的主意,比如左相嫡女沈昭昭,或是安阳公主的侄女沈牧遥。
“孙女知错。”
老夫人闭了闭眼,起身走到她身前,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