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天一无奈爬出地洞,见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都留着八字胡,穿着绿制报。
高的那个金甲,矮的那个应该叫童元。
童元正拿着一个长杆机械,着地处是宽大的方形,兀自发出如蜜蜂震翅般的嗡嗡声,看样子正是用来探测地底的东西。
环顾四周,还有百多名绿盟战士,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正在进行地毯式搜索。
“你干什么的?为什么鬼鬼祟祟躲在这里?”金甲拿枪指着栾天一,厉声喝问。
栾天一摇了摇头,对方人太多了,把他们干掉继续躲藏是没戏了。
他陪笑道:“我们是新城野乡人,因遭了妖乱,又听说这里绿盟军势大,就带着家人来投纳。”
说话间,他拍拍手,把李金银和莫娜都叫上了地面。
金甲和童元见李金银是个胖子,大感好奇。
这年头胖子可是极其珍稀的物种,说明这个人要么有资源,要么有本事。
看到莫娜时,他们更是眼前一亮,女人在哪里都是紧缺货。
哪怕莫娜脸上戴着口罩,刘海很厚,依稀能看到伤疤痕迹,但身材窈窕,也令这两人不断口吞馋涎。
栾天一很不爽这两人看莫娜的眼神,直接挡在莫娜身前,微笑道:“请两位代为引见绿盟军首领,如何?”
金甲眼珠一转,指着栾天一骂道:“你说你是野乡人就是野乡人啊,我看你是城堡里出来的探子……”
童元不知道金甲的心意,很不识趣地插嘴道:“哥们,他还带着女人呢!”
意思是这多不方便当探子啊,不过话语里的羡慕表露无疑。
金甲很想踢这个猪队友一脚,指着莫娜说:“我看你就是用他来掩人耳目,泽师说这叫逆向思维。童元,搜身,把他们的武器都带走。”
童元一听两眼放光,第一个就奔着莫娜去了。
但他很快定住了身子,因为栾天一亮出了一个铜牌,上面雕刻着一只白毛长颈天鹅,展翅翱翔。
“哥们你看,这牌子上雕着一只鸟。他奶奶的,要是真的就好了,能吃肉。”童元愣了一下,随即大步上前,想把那块铜牌抢过来。
但他再次站住了,因为金甲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
金甲凑到铜牌面前仔细端详,又看了看栾天一那张满是污泥的脸,忽然问道:“鸿鹄令?”
“算你识货,我是为人类解放事业添砖加瓦的,带我去见你们首领。”栾天一冷冷地说,手腕一翻,把鸿鹄令收了起来。
金甲知道自己刚才得罪他了,很想就地杀人灭口,但周围的人好几个都看见这块铜牌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公然杀手持鸿鹄令的人。
“哼,我们绿盟军可不要没本事的人。”童元被金甲连拧了几下,终于停住了脚步,嘴边的鸭子飞走了,他心里自然不爽。
他们这支队伍是来清理营区附近的地道的,和赵都城堡军打了这么久,两方都有些无力再战了。
但谁知道城堡军会不会来一次斩首行动,因此绿盟军三天一小清、五天一大清,一定要阻敌于防线之外。
好不容易清理完毕,栾天一就跟着金甲、童元回营。
这支队伍本来有个队长的,但金甲和童元似乎身份特殊,队长只是随意问了几句就没再多管。
行不多远,李金银看见金甲、童元不怀好意地对望了一眼,看着他们的眼神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禁生疑。
这两人一路上总找他诉苦,一会说缺吃的,一会儿说缺穿的。
李金银算是明白了,这两人见他肥胖,是把他当肥羊了,想讨些好处。
李金银本想不情不愿地打发一些,但栾天一直接制止了他,低声说:“你还是保持本色吧,屁都别给他们闻。”
他声音虽低,偏偏还能让金甲、童元听得清清楚楚,恨得两人牙痒痒。
李金银明白了,栾天一这个宠妹狂魔是记恨他们先前看莫娜的眼神,现在故意恶心他们呢。
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栾天一感觉到这两人先前已动了杀心,只是迫于人多才放弃罢了。
“大哥,这两人看样子想坑咱们啊!”李金银低声对栾天一说。
栾天一挥挥手道:“别想太多,没事,有我在。”
金甲和童元相视窃笑,前面有个超大陷坑,本来是为城堡军的突袭准备的,他们正常都是绕远路过去。
但新来的朋友路不熟,又不听人劝,掉进陷坑,这个貌似很合理。
眼看着栾天一坦然大步向前,马上就要踏进陷坑了。
李金银和莫娜紧紧跟在栾天一身旁,估计会同时掉进去。
啪!
金甲、童元对击一掌,庆祝这些不长眼的家伙倒霉。
好巧不巧的是,栾天一在踏上陷阱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拍拍李金银的肚子,说道:“你先走,脚下要硬。”
李金银会意地点点头,慢慢地一步一步前挪,肥胖的身子颤巍巍的,却毫发无损地走过了宽有三十米的陷坑。
莫非是陷坑坏了?
还是我们走错路了?
不对啊,明明有陷坑的暗记来着。
金甲和童元都感觉难以理解。
“莫娜,我背着你!”栾天一不由分说,背起莫娜,也像李金银那样,一步步缓缓向前。
每走一步,他的身子都微微摇晃。
但就是没有陷下去。
对面的李金银两手微抖,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距离太远,耗费颇大,要是再来一次或许脚下的金圆盘就顶不住了。
看到栾天一再次踏过了陷坑,不管金甲信不信,反正童元是相信了。
金甲一定是带错路了。
“快走吧,这种肥羊咱们交上去也有功劳的。”童元怕栾天一等人被别人接收了,拉着金甲就向前走。
“唉哟!”
童元才走了几步,脚底一空,就陷了下去,接着把金甲也拉了进去。
“他奶奶的没走错,你们怎么就没事呢?”童元只觉身上湿漉漉的,胳膊剧痛无比。
陷坑下面插满了削尖的棍子,童元的胳膊被扎穿了。
但血流得这么多,应该不至于的。
童元正疑惑间,忽然想起自己把金甲带下来了,怎么他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他借着头顶下来的微光,向金甲看去,只见他胸前透出一根尖棍,鲜血汩汩流出,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来投奔绿盟军,当然是有特殊技能的,能踏陷坑如履平地。”童元头顶的光线忽然被遮住了,栾天一懒洋洋的声音从上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