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莫娜带到屋里,她伤得很重!”借着灯光,吴勃看清了莫娜的惨状,温情的脸上顿时现出惊恐的神色。
莫娜浑身焦黑,胸脯几乎看不到起伏,哪还有以前娇美可爱模样的影子。
“阴气+58(吴勃)”。
黑光中,吴勃的面孔上带着点滴悔恨,但更多的是决绝与凶狠。
吴勃急切地伸出手,想要接过莫娜,栾天一摇头道:“我来就行!”
吴勃将他引进卧室,让栾天一将莫娜放在床上。
栾天一却把莫娜放在石条长椅上,顺口说:“嫂子有洁癖的,还是别惹她生气了。对了,她人呢?”
“莫娜烧伤很重,咱们野乡里的医生没球用,得去南边C区野乡里找那个叫邓歧的医生。”吴勃摇了摇头,没接话茬,直接说出了栾天一最关注的问题。
栾天一心中微松,邓歧在野乡,总算有求医的希望,他若是住在城堡里,以他兄妹两人现在的模样,肯定被视为疫源严禁进入的,甚至有可能被直接清理。
不得不说,吴勃交游广阔、消息灵通,这一点栾天一怎么都比不了。
“来,你们喝水!”吴勃取出一小瓶水,慎重地递给栾天一。
这小瓶还没装满,估计不到一百毫升。倒不是吴勃小气,而是附近草木凋零,又干旱少雨,水异常珍贵,大多数是从堡垒里运出来的,十分昂贵。
栾天一露出感激的神色,但心中却是一凛。
“阴气+99(吴勃)”。
黑光中吴勃的面孔异常狰狞,就像恶狼一样。
这水喝不得!栾天一终于肯定,吴勃想让自己兄妹两人死掉,他好独占那样东西。
“勃哥,我总是麻烦你!”栾天一拧开瓶盖,假装要喝水,突然拔出短刀,刺向吴勃。
吴勃似乎早有防备,掀翻桌子挡住了短刀,人却远远退出。
“天一,没想到竟然被你这傻小子发现了?”吴勃淡淡一笑。
可他心里远不若看起来那么平静,栾天一刚才快若闪电,若不是他早有防备,根本避不开。
栾天一最宠莫娜了,什么东西都先就着莫娜,现在莫娜重伤,他却自己先喝水,吴勃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勃哥,没想到你背叛了我,犇牛帮的人是你派去的吧,为什么?”栾天一一直视吴勃为兄,虽是铁打的事实,但心里仍是难以接受,“就为了那样东西?”
“你知道那样东西有多值钱吗?听说那边陆大少愿意出十万块钱,就为了得到魔盒。”吴勃的眼睛变得血红,“那可是十万块!与之相比,你又算得了什么?”
吴勃的话句句诛心,令栾天一份外难受。
陆豪临走前,把魔盒托付给了自己,他为防意外,将一部分信息告诉吴勃以作备份。
他虽没说那是魔盒,吴勃却已经猜到了,为了独吞魔盒,请来犇牛帮灭口。
栾天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人为财死,吴勃肯定不会把秘密告诉别人,现在只要杀了吴勃,这个秘密就守住了。
吴勃忽然往外冲去,栾天一哪里肯放他逃走,立刻追了过去。
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变得异常敏捷,自信可以快速杀掉吴勃。
刚冲出三步,栾天一便觉不对。
“阴气+99(吴勃)”。
白光中,吴勃面露狰狞,似乎看到猎物进入了陷阱。
一时间栾天一来不及多想,浑身头发炸起,动作还在意识之前,身子骤然后退……
与此同时,一把锈迹斑斑的破旧铡刀从地上弹起,从栾天一先前所在的地方劈落。
当!铡刀重重落地,火星四溅,刚才栾天一若是反应稍慢半分,已被铡刀一分为二。
吴勃都惊呆了,刚才栾天一急退时,他甚至看到了残影,什么时候这个憨小子反应和速度都这么快了?
不过吴勃心机很深,机关可不止这么一下,又听咔啦声响,房梁上一个石球滚落,向栾天一碾去。
“我就不信你小子还能逃过去!”吴勃眼中寒光闪过,这两道机关前赴后续、环环相扣,正是他绝杀的法宝。
栾天一果然没躲过,被石球撞上碾落。
吴勃脸上闪过得意的神色,不过喜色很快就凝固了,地上并没有血迹。
他转个角度一看,原来栾天一避让不及,竟然侧身贴在石球上,顺着石球滚开,并没有被压中,竟避开了死劫。
吴勃寒毛倒竖,加上犇牛帮的半夜纵火,栾天一竟然躲过了两次必死之局,诡异得让他害怕。若是被栾天一贴身攻击……
吴勃打了个寒战,直接就往门外冲去。
栾天一哪容他逃跑,立刻紧追在后。
“莫娜可等不起了!”吴勃顺手拣起一块石头砸向莫娜。
栾天一脸色一变,上前踢飞石头,再转身已经不见了栾天一踪迹。
虽然很想解决了栾天一,但吴勃也不是虚言恐吓,莫娜伤势很重,必须设法医治,魔盒一事只能再想办法了。
栾天一不敢耽搁,背起莫娜便出了屋子。
一路摸索求问,赶到邓歧家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背着一个人赶了这么远的路,栾天一也觉得有些疲累,这时他身上的灼热感消散,但心口仍能感觉到热腾腾的烫手。
“我儿子才三岁啊,就这么没了!邓歧你这王八蛋,见死不救,活该你倒霉……”邓歧的屋门紧闭,门外有个妇女蓬头散发,不断哭骂。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赶了过来,拉着那妇女走开了,临走前狠狠地朝屋门啐了几口,显得十分憎恨厌恶。
栾天一心里有些发虚,邓歧似乎不是医者仁心,不过这年头也别想有这样的人了,有的话也早死了。
吴勃的消息挺灵通的,而且他们那个野乡的医生除了医术什么都会,邓歧是莫娜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了。
栾天一敲了半天门,里面没人回应,栾天一又贴在门上细听,屋里确实有人,都能听到捣药之类的声音,这是在装聋作哑来着。
莫娜可不能再拖了,栾天一咬咬牙,脸上闪过狠厉神色,缓缓拔出了短刀。